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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這樣溫朗和睦的幻象中沉溺了,所以他才沒有提前發現陶爾的異常。 直到樓上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淅淅瀝瀝的水流聲都消失不見。她好多天沒有下樓找他,他上樓敲門也沒人回應。 拿著她之前給的備用鑰匙進門,發現房子里所有物品都還是她在時的模樣,唯獨她本人,不見蹤影。 給她發消息,問她去哪兒了。一開始她還能敷衍地回個“嗯”,后來再發,就發現自己被對方刪除了好友。 再然后,電話也打不通。 問徐靈玉,徐靈玉說最近都沒見過面。 問喬唯一,喬唯一反問他,什么意思?陶爾不見了? 打聽了一圈,最后去問了薛宴才確定,這姑娘已經離開了景行。 “什么時候的事?”心里有塊地方忽然崩碎、塌陷,這種抓不住也阻止不了的感覺,叫蕭時光有點難受,“她去哪兒了?” 那邊沉默了很長時間,隱約還聽到了薛速速打電話、用長沛方言痛斥對方的聲音。 但薛宴最后還是沒有告訴他什么原因,只是嘆了口氣,回道:“她去深川工作了。你不用知道她在哪兒,她說不想讓人打擾?!?/br> 深川是吧? 可以。 離景行不算遠,也就4個小時的飛機而已。 作者有話說: 大家不要緊張哈。 這一波過去,后面都是輕松的了! —— 感謝在2022-02-20 23:52:53~2022-02-24 22:37: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百香果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7章 躲我 來深川的第3個月。 深夜11點, 陶爾快睡覺的時候,微信消息又爆炸了。 【Hello,你睡了嗎?】 【今天在單位食堂看到你, 你怎么就吃兩份素菜呀?感覺你最近又瘦啦?女孩子還是要有點rou才好?!?/br> 【最近你怎么不開車了?也沒人捎我了, 我最近上班老遲到。哎,我要被扣績效咯?!?/br> 【上面的話都是鋪墊哈!】 【爾爾,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你們和君集配合的粵州灣那個項目不是缺個法務審核嗎,我跟章總申請過了,下周借調到你們組, 負責法務支撐?!?/br> 【下周我們就能一塊兒辦公了。還有4天,期待!】 對方的聒噪, 是隔著屏幕都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的那種程度。 為什么不開車了你還想不明白嗎? 就是為了拒絕載你。 我從家到公司20分鐘的時間里, 你話密集得讓我覺得腦殼都漲得慌。 陶爾仰望天花板。 整理了整理心情, 一句也沒回就清空了聊天記錄, 想了好久要不要直接把人也刪了, 又想到下個周他真的過來做法務支撐, 那免不了又得加回來溝通工作。 真的好煩。 這男的要不是跟章婳同個導師的親學弟,陶爾早就把他拖黑名單了。 因著睡前這一通信息轟炸,陶爾做了不好的夢。 夢里有狗吱哇亂叫追著她跑了一晚上。最后被追到一個死胡同里, 她和狗跑不動了。最后一人一狗靠著兩堵墻, 上氣不接下氣地喘。 等心率穩定下來, 她煩悶又委屈地問那狗:“你追我到底是要干嘛?” 根本沒指望狗能聽懂,她就是說給空氣聽的。 結果那狗居然開口說話了, 聲音聽著比她還委屈:“為什么一句話也沒留下就離開了景行?為什么拉黑我?這趙的黏人精你都沒只清空記錄、沒拉黑,我是煩著你了嗎, 你把我拖進黑名單至今不放出來?” 陶爾大駭, 脊背貼著墻壁滑下來, 蹲在那只狗跟前同它大眼瞪小眼—— 臥槽,一看嚇一跳。 不止聲音像,這狗怎么還長了跟他一模一樣的丹鳳眼? 好在是鬧鈴適時響起,把她從匪夷所思的世界里拯救出來。 清晨7:07分,陶爾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月牙形狀的吸頂燈,恍惚了好半晌才從這詭異的夢里恢復。 打開微信——哦臥槽,來自【趙青秀】的未讀消息56條。 她一句也沒看,直接清空了聊天記錄。 倒是鬼使神差地打開了黑名單,盯著那個叫【蕭條】的昵稱默了了幾分鐘,最后長按,把人從這兒移除掉。 過了3個月了。 他應該已經適應了我離開景行了,即便放出黑名單,他應該也不會再聯系我了。或者他壓根也沒想著繼續找我,這3個月,他或許一條消息也沒有給我發過——陶爾再次陷入了這種不太明朗的情緒里。 但她很快調整過來,拉開窗簾。 不想這個了,洗漱,上班,今天得配合許工程師出粵州灣工業園改造的配電方案,項目承建方是君集集團,據說已經派下屬公司一副總常駐深川,盯著進展了。 * 3月初,深川的氣溫已經回升到24度,空氣干爽,木植蔥蘢。 早上出門上班,目之所及的不再是灰蒙沉郁的云層、壓抑冷清的街景,而是澄澈如洗的碧空,以及整潔大氣、錯落有致的寫字樓。 這是陶爾在深川上班的第三個月。 從研究生到現在,經過兩年潮濕多雨的冬季的錘煉,她已經適應了這兒的氣候和節奏,不像再像研二時那般抵觸深川這個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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