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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政委臉上笑容消失不見,神色都嚴肅了幾分,“怎么了?” “是宿舍那邊,不知道怎么的,有幾個知青帶頭鬧事,說憑什么讓干校來的人住在新宿舍里,老知青還有農(nóng)場老職工都沒這個待遇,他們不服氣,現(xiàn)在都堵在新宿舍那邊討說法呢。” 林顏聽到這話心頭一跳,不患寡而患不均,但農(nóng)場這邊半軍事化管理,知青們怎么會鬧事? 她能抓住的重點,馮政委也一下子揪住了,“誰鬧事,知道鬧事的那幾個知青都是誰嗎?老楊人呢,他不在?” “是幾個新知青,在那里嚷嚷的厲害,楊團長半下午的時候接到師部的電話去師部那邊開會,還沒回來。這會子大家伙下工,一群人就鬧騰起來。” “那營長連長們呢?” 他們難道都是死人不成,連這點事都管不了? 不用那干事回答馮政委也知道這事為什么會鬧騰起來。 只怕那幾個營長連長也被新知青們的慷慨陳詞說動了心。 作者有話說: 更啦 雜交水稻是73年,青蒿素是72年啦 第020章 甩了兩巴掌 農(nóng)場這邊的住宿條件不算多好。 除了新宿舍外, 房舍多是五十年代中后期修建的。 就連楊團長和他愛人元芳也都是住在宿舍里,非要說特殊之處,那大概就是和其他成家的農(nóng)場職工一樣不住在集體宿舍, 而是搬到了家庭宿舍區(qū), 一戶人家一個大開間。 他甚至連干部樓都沒住。 干部樓是早幾年修建的, 前幾任場長留下的“遺產(chǎn)”,一棟三層的紅色建筑物,房間寬敞明亮還配備了家用電器。 字農(nóng)場改為兵團建制后, 紅色的干部樓被收拾出來,一樓留給農(nóng)場職工子弟做教室,二樓則是用來做農(nóng)場職工的進修班,三樓重修一番折騰出了個圖書館, 除此之外還修建了個室內(nèi)乒乓球室。 造福了廣大職工,但某種意義上也“犧牲”了干部們的權(quán)益。 他們是干部當然有資格享受更好的待遇。 現(xiàn)在都擠在宿舍里算什么回事? 當時安排新宿舍時,馮政委就有過這方面的顧慮, 也的確又幾個人反映了這個問題。 馮政委做工作安撫了一番,沒想到現(xiàn)在竟是又被幾個知青給忽悠瘸了腿。 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等處理完這檔子事。馮政委越走越快,他回頭得抓好農(nóng)場的思想工作。 林顏看著大踏步過去的人倒也沒太著急,她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想著該怎么處理這事。 有馮政委在倒是這小泥鰍翻起大風浪。 只不過這鬧事的人還真夠聰明的, 選在干校的人剛來到農(nóng)場人生地不熟這個時機,再加上楊團長又不在。 這是看準了沒人會為了一群干校來的人說話嗎? 還是覺得他馮平川好欺負?這個政委就是個擺設(shè), 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林顏沒想通這鬧事的人怎么選在這個時候。要是她肯定選馮政委不在, 楊團長當家的時候。 畢竟鬧騰新宿舍的事情, 不外乎就是利益二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涉及到“利益”時江湖紛爭從來少不了。 從廟堂之高的爭權(quán)奪利到小老百姓家的雞毛蒜皮兄弟鬩于墻, 概莫如是。 既然有了紛爭那就得解決, 不能解決了農(nóng)場與周邊生產(chǎn)隊的關(guān)系卻又留下農(nóng)場內(nèi)部的隱患。 只是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直接強勢鎮(zhèn)壓下去?治標不治本, 指不定哪天就又開始鬧騰起來。 還得從根源處處理這個問題。 解決利益分配不公問題,那很簡單,許之以利。 大家都住在新宿舍里,那自然沒人會拿來比較說三道四。 但平均主義能行嗎? 農(nóng)場沒錢,要是有錢馮政委壓根不會讓這種情況發(fā)生,是大家和和美美都住進新宿舍不好嗎? 還不是因為沒錢。 新宿舍暫時不會有,那還有什么別的法子能夠擺平不滿的職工呢? 林顏正想著,忽的聽到熟悉的聲音,“得了粟海軍,你別為了自己那點子私心就想著把大家伙都拉下水,什么為大家爭一口氣,你為大家爭什么?之前怎么沒人覺得不合適,還不是你巧舌如簧忽悠大家,回頭好住到新宿舍去。” 是范援朝! 林顏看到掐腰站在那里的女知青,范援朝臉上帶著幾分嘲弄,眼底眉梢都是譏誚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粟海軍不遑多讓,“范援朝你少誣陷好人。我說了我要住到那新宿舍去了嗎?那新宿舍本該給農(nóng)場的老職工住,再不濟也是讓營長連長他們住,憑什么要這些干校來的住進去,他們來到農(nóng)場后有什么貢獻嗎?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我敢說,范援朝你憑什么說我是為了一己私利,我敢對天發(fā)誓要是我是為了私心,就讓天打五雷轟,我死后下地獄!” 這話一說出來,周圍議論紛紛。 都發(fā)毒誓了,顯然不是為了自己那雞毛蒜皮的利益呀。 范援朝聽到周圍的嘀咕聲瞥了一眼,她來農(nóng)場前就見識了粟海軍的不要臉,沒想到現(xiàn)在還鬧騰,竟然還指天為誓,“粟海軍同志,你要是腦子有病那就去醫(yī)務室,別在這里耽誤時間省得回頭再說我耽誤你的治療。” 腦子有病絕對是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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