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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漉漉的頭發(fā)有些不安分的貼在脊背上。 有幾根不安分的跑到拉鏈里面,非要和拉鏈頭糾纏一番。 隋琛小心地把那兩根辮子拿到一旁,顫抖著手艱難的與那幾根頭發(fā)絲搏斗。 他留意著不碰到林顏的脊背,結果本該速戰(zhàn)速決的戰(zhàn)斗愣是成了持久戰(zhàn)。 林顏忍不住回頭,“隋知青你……” 怎么站在這里? 隋琛就站在她右后方,這么一回頭兩人四目相對,林顏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剩下那半句話愣是沒說出口。 “很麻煩嗎?” 隋琛連連低下頭,“馬上。” 他這一句馬上不要緊,手上一用力,竟是直接把那拉鏈頭拽了下來。 林顏看著崩到墻上彈下來的東西,幫著給隋琛找補,“也不知道二嫂從哪里弄來的舊拉鏈,難怪我死活拉不上呢。” 隋琛連忙給出補救措施,“你坐下我先給你縫上,等回頭咱再換一條新的拉鏈。” “你確定?”林顏有點不肯定了,別回頭隋琛在自己身上練習針灸之術。 她這細皮嫩rou的經(jīng)不起呀。 隋琛拉著人坐下,從包袱里找出針線。 林顏扭頭看他穿針引線倒是熟稔,“你跟誰學的?” “干校里的一個阿姨,她祖上是做裁縫的。”隋琛看著那小碎花的裙子思索片刻,“我要不給你把這裙子改一改?” 不知道為什么,林顏覺得自己反對無用。 實際上隋琛的改動也不算太多,拉鏈下面三分之一固定縫上,上面大部分則是被他挑出來做成了一個個的孔,紅布條穿過這些孔,在最上面打了個蝴蝶結。 林顏拿著兩個小鏡子打量著后背,看隋琛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這個紅色布條是不太搭,等回頭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布條。” 不是顏色是否搭配的問題。 “隋知青,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做什么?” “將來?”隋琛搖頭,他哪是有資格思考未來的人。 林顏知道出身是壓在他頭上的那座大山,不過沒關系呀,她可以幫著把這座大山給挪走。 “我覺得你很適合做裁縫。”如果用時尚圈的話來說,是具有潛力的設計師。 真的不考慮考慮一下嗎?她想穿隋琛做的漂亮小裙子。 隋琛笑著收拾屋里的垃圾和地上的水漬,“我哪有這個能耐。” 盡管鄭阿姨的確說他有這方面的天賦,但家里…… “你先弄下頭發(fā),我把這打掃干凈。” 他們未經(jīng)允許闖入已經(jīng)夠沒禮貌了,再不收拾一番是真說不過去。 外面雨勢小了很多,林顏坐在爐子旁烤頭發(fā),第一次覺得頭發(fā)多也是一種負擔。 好在隋琛很快就收拾妥當,過來幫她擦頭發(fā)。 他幫忙按摩著頭皮,舒適的林顏昏昏欲睡,還真就睡過去了,等醒來時外面已經(jīng)天色大亮。 隱約聽到說話聲,“那茅草屋怎么塌了,還好里面沒住人。” 還是住人了的,但該怎么解釋原本住在船形屋的人現(xiàn)在就在安置辦里面呢? 林顏正想著喊隋琛起來,門已經(jīng)從外面推開。 “你,你們是誰,怎么在這里?” 林顏撓了撓頭,假裝剛睡醒的模樣,“如果我說我睡著睡著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這里,你信不信?” 作者有話說: 來人:我不信,呵呵。 今天520,本章留評發(fā)紅包啦 第012章 不要這病秧子 信你個鬼! 楚天舒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這種說辭?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好嗎? “真的嗎?那看樣子是鬧鬼了,這鬼還這么善解人意的給你們生火取暖。同志你是哪路神仙啊,能夠驅(qū)動小鬼?” 謊言迅速被拆穿,林顏正想著該怎么息事寧人,那青年已經(jīng)發(fā)作起來—— “你們怎么能擅闖安置辦?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 “我的煤餅怎么都被你們用完了,不告而取是偷,你們倆……他咋了?” 楚天舒踢了一腳,發(fā)現(xiàn)那男人全然沒任何反應,“他這是死了?” 林顏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隋琛這睡得也太沉了些。 等發(fā)現(xiàn)隋琛額頭一片guntang,林顏不免有些著急,“附近哪有衛(wèi)生所?” “這里是碼頭同志,你想什么呢?不過我這里倒是有退燒藥。” 楚天舒從口袋里拿出藥來,但并沒有遞給林顏。 他搓了搓手指,“花了我不少錢呢。” 林顏看著找自己要錢的人,“我怎么知道這是不是退燒藥?” “還能是假的不成?我一大早跑到衛(wèi)生所去……你愛買不買。”楚天舒站起身來要往外去,走到門口忽然間想到什么,“你們擅闖安置辦,我這就給派出所打電話。” 林顏拿著軍用水壺放在隋琛額頭,權用這玩意兒給他降溫,她甚至一心二用的看著楚天舒,“你打,趕緊打,不打不是男人。” 楚天舒聽到這話怒了,“你們被抓進去是要槍斃的!” “行啊,我也想知道冒充安置辦的工作人員來這里坑蒙拐騙要怎么處理。” 楚天舒聽到這話頭皮一麻,“你,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了嗎?同志要不你給派出所打電話,等公安同志過來咱們把這事掰扯清楚,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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