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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44節(jié)

    尤其是謝太夫人與謝貴妃時常有書信往來,一來二去的,謝貴妃心中的這份切盼便愈發(fā)強烈。

    自幼趙瓊華便時常會在宮中小住,謝貴妃沒少見她。

    但這次畢竟與以往的意義都不一樣。

    他這話說的直白,趙瓊華回味過來后臉頰都染上些許緋紅,她小聲回道,“那等我們下次再進宮,就陪你去景和宮。”

    先前兩個人都去京郊別院見過謝太夫人,謝貴妃會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也并不奇怪。

    可昨日發(fā)生的種種事、加上今日侯府還有許家在拖著,著實不是好時機。

    不過一提起謝貴妃,趙瓊華忽的想起昨日兩個人在偏殿時的閑聊。

    以及謝云辭的那句“她們兩個早就不惹事了”。

    思及此,趙瓊華不由得負手看向謝云辭,帶著幾分好奇和探究,將昨夜未問的話重又試探出口:“云辭,你說昨晚謝貴妃怎么和我姑姑一同去坤寧宮了?”

    “她們兩個一向不愿意和對方多有來往,昨日倒是有幾分稀奇了。”

    昨晚坤寧宮的事,如今細細品來確實有蹊蹺。

    平日里即便是在皇后面前,謝貴妃和趙淑妃都不曾有過分毫收斂,昨日情形屬實是難得了。

    而且不論是在昨晚還是在今晨,趙瓊華與趙淑妃閑聊時,并未感覺到她對這件事有多驚訝,不過是尋常事罷了。

    “原本就是掩人耳目罷了。”謝云辭俯身在她耳邊只低低說了一句,便不愿再透露更多,“等出了宮我再同你說。”

    說罷,不等趙瓊華先開口問下去時,他便直起身子,懶懶抬手指了指站在宮門不遠處的人,“想來我們瓊華郡主還有要事在身。”

    “等你空閑下來我再與你說這等閑聊。”

    謝云辭態(tài)度轉變得突然,趙瓊華還沒反應過來他想說什么時,目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她便看到了江齊修。

    此時他們雖然已經(jīng)臨近宮門,但與江齊修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

    趙瓊華也看不大真切,只能瞧見他站在那里,手中像是還拿著什么物什,是在等人。

    恰逢江齊修也看了過來,三個人的目光就這么撞在一起。

    各有心思,心緒也不盡相同。

    江齊修在看到謝云辭與趙瓊華一同出宮時,忽然攥緊手中的荷包,與此同時仿佛有人抬步落腳、狠狠踩踏在他的心上一般,直教人疼得無法自已。

    反觀趙瓊華和謝云辭皆是淡然。

    “他竟然不去看林雁回和許錦湘。”趙瓊華小聲嘀咕道。

    江齊修及冠后便在宮外立了皇子府,宮中雖也保留了他從前所住的宮殿,可除卻政務繁忙時,平日里他鮮少會宿在宮中。

    他此前還從未有過侍妾通房。

    昨日在坤寧宮中發(fā)生那么多事,幾次三番地定婚又退婚,江齊修今日竟還有心境來宮門處等她。

    許錦湘會去算計林雁回,其中緣由多少都與江齊修有幾分干系。

    而今許錦湘已被下獄,林雁回因著厭勝之術未解還在昏迷不醒。

    江齊修不去多關心她們二人,旁的心思倒是不少。

    許是前世她落魄之際,江齊修對她避而不見時,也是這般與許錦湘日日見面、情不自已的。

    果真是涼薄難改。

    思及此,趙瓊華的眸色都冷冽幾分。

    謝云辭此時自然而然地牽住趙瓊華的手,同她并肩走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昨晚鬧成那樣,林雁回還在昏迷不醒,許錦湘又被終身囚在大獄中,想來他都是避之不及的,又怎么會親自去看她。”

    緣著昨日許錦湘和江齊修已經(jīng)事成,為了顧忌許家和趙家的面zigong中這才給二人賜了婚;隨后許錦湘的罪行都被人揭發(fā),罪無可赦,這樁賜下尚且不足一日的婚事反倒成了江齊修的牽絆。

    不過依照賢妃的性子,定是要想方設法地推掉這樁親,好讓林雁回能心無芥蒂地再度答應與江齊修的親事。

    “他這算盤倒是打得很好。”

    心下知道江齊修定是為了她而來的,趙瓊華眸中毫無波瀾,反倒帶著幾分譏諷,“薄情寡義。”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行至宮門處,與江齊修不過遙遙幾步的距離。

    瞧見兩個人緊緊相牽的手,江齊修的眼神愈發(fā)晦暗。

    像是一夜未眠一般,他神情中也帶著幾分疲倦,可他還是緊緊凝視著趙瓊華,啞著聲音開口:“瓊華,我有事想問你……”

    他一邊滿懷期待地望向趙瓊華,心下一邊卻在嫉妒著謝云辭。

    從三月夜他負了那場夜奔后,瓊華對他的態(tài)度便日漸冷淡,行至如今他們之間已然這般淡漠。

    當真是各奔天命。

    “五殿下有事不妨直說。”趙瓊華見江齊修時不時看向謝云辭,雖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但她并沒有打算如他所愿。

    謝云辭松手,轉而攬上趙瓊華腰身;他看向江齊修,復又應和著趙瓊華,“臣奉淑妃娘娘的旨意,要將郡主平安無事地送回鎮(zhèn)寧侯府。”

    “殿下既有事相問,不如抓緊時機。”

    畢竟這還是在宮門,在這里發(fā)生的事,許是用不了多久便會傳到翊坤宮。

    “若是淑妃娘娘怪罪下來,臣總不能再牽連到殿下。”

    他這話說得云淡風輕,可句里句外都不離淑妃娘娘,將江齊修一下壓到小輩的份上。

    即便是江齊修有意同趙瓊華多說幾句以作重逢,此時卻都不得不考慮到淑妃。

    江齊修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沒應謝云辭的話,他只看著趙瓊華,一手向前遞了遞荷包,“瓊華,這個荷包是你親手繡的對嗎?”

    他眼神定定,似是想要得到趙瓊華絕對的肯定,才能撫平他一夜的惶恐與難安。

    這個荷包,他從三月佩戴至今,從不肯讓人多碰。

    即便是清洗,他也從不曾假手于人。

    他如此珍重這個荷包,到頭來卻有人同他說這荷包是另一個人繡的。

    那人甚至還藏著一個花式相同的荷包。

    萬般心思空流,這教他如何能接受?

    趙瓊華聞言,目光順勢落在了他手中的月白荷包上,月白色本就淺淡,如今兩個月過去,那荷包顏色較之前更淡,卻不見一點破損和臟污。

    想來那人定是極為愛惜的。

    此情此景若是放在前世,放在趙瓊華尚且天真的年華中,她許是會被江齊修感動。

    可如今瞧見這一幕,她只覺好笑。

    人情都已經(jīng)淡薄了,留著東西不過是徒添感懷罷了。

    趙瓊華心下發(fā)笑,抬眸看向江齊修,直直迎上他殷切的眼神,唇啟話落,卻沒給他留下半點念想,“不是。”

    “這荷包確實是許錦湘繡的。”

    若論起來,這月白合歡花式的荷包,還是她在年后托許錦湘繡的。

    仔細追憶起來,那也是前世的這個年頭了。

    她如今的一手繡技全是在南燕磨礪出來的,前世十四歲的她,即便是有心想給江齊修繡一枚荷包,卻也沒這個本事。

    之后閑來與許錦湘閑聊時,許錦湘自告奮勇地要替她繡好這個荷包,好讓她送給江齊修。

    緣著她今生醒悟得早,決然與江齊修劃清界限,這荷包才得他珍重存留至今。

    可在前世……趙瓊華一時都想不起來他有沒有用過那荷包。

    不過個中種種,與她而言早就無甚意義了。

    “五殿下若是喜歡這荷包便繼續(xù)留著。”

    “不喜歡的話隨手扔掉就行,不必再來問我。”

    趙瓊華與謝云辭并行著,許是怕他多生誤會,她一邊牽住謝云辭的手靠近他,一邊收著話,“我與殿下緣分早已耗盡,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殿下與其多同我拉扯,不如去獄中探望許錦湘,還能成全你們之間的一段緣分。”

    不論最后退婚與否,許錦湘已經(jīng)將自己托付給江齊修是事實。

    于情于理,他們之間才更應該多敘敘舊。

    語罷,她側眸看向謝云辭,不自覺地挽上他手臂,“殿下有婚約在身,我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也望殿下日后謹言慎行,切莫再惹人誤會。”

    這事說到底都是她與江齊修的陳年舊事。

    昨晚江齊修對她動了那種心思,若不是她早有察覺,若不是謝云辭在她身側,未必會有今日的局面。

    如今她早已有心悅之人,此前種種雖與今日無關,可她也不想謝云辭因她而受了悶氣。

    至于江齊修日后要娶誰納誰,過得安穩(wěn)順遂與否,都同她沒有半點干系。

    她只需要顧好侯府、顧好謝云辭便行。

    語罷,尋思著她與江齊修也再無話可說,趙瓊華不欲在宮門處于他多做糾纏,她伸手晃了晃謝云辭的袖子,“我們走吧。”

    “嗯。”謝云辭摸了摸她頭,朝江齊修點頭致意后,他便換手攬住趙瓊華,折身往馬車處走去。

    “你府中還有桂花蜜嗎?我還再嘗嘗。”

    “有,去歲給你留了許多。”

    江齊修攥緊荷包,他看著謝云辭和趙瓊華親密無間的模樣,心中的妒火愈燃愈烈。

    像是終于按捺不住一般,在兩個人還未走遠時,他快步上前,就像從背后拉住趙瓊華的手,好阻止她與謝云辭一同離開。

    可在他剛剛伸手,尚且還未碰到趙瓊華時,謝云辭就眼疾手快地將趙瓊華往自己身邊一攬,避開江齊修的手。

    以免江齊修故技重施,謝云辭特意與趙瓊華換了方向,又特意與她錯開半步后,他這才回身看向江齊修,目光中帶著幾分打量與不悅,像是絲毫不曾顧忌到江齊修的身份。

    “五殿下還是打消那些心思,免得再惹皇上不悅。”

    “侯爺和世子還在府中等著,云辭先失陪了。”

    說罷,謝云辭便直接牽著趙瓊華,大步朝馬車處走去,再不與江齊修多糾纏。

    余下江齊修一人眼睜睜瞧著馬車漸行漸遠,而謝云辭方才的兩句話也不斷回響在他耳畔,異常清晰。

    其中的言下之意,于他而言更是剖心蝕骨般的疼痛。

    即便皇帝只懲處了許錦湘和百笙,但此事還遠遠未曾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