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語低暗香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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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景物如舊,還是叁年前魏懷恩熟悉的樣子。只是庭中當年被蕭齊種下的花草已經枝繁葉茂,在魏懷恩離開的年歲里依舊蓬勃生長。 時間啊,時間。 當年是怎樣狼狽離開,現在就是怎樣風光無限。 今日在宮宴上的所見所聞,讓魏懷恩又懷疑上幾個大臣。畢竟當務之急是查出永和帝針對江府的手段到底是什么,所以魏懷恩一回來就徑直去了書房。 西北軍和江家根基深厚,瞧著數十年都風平浪靜,但是越是帶著審視的眼光去看,魏懷恩就越覺得處處都能被永和帝找出漏洞。 比如西北軍屯多年,士兵安居樂業否?江家公器私用否?貪污軍餉否?漠南年年襲擾,有利益交換否?還是以戰爭掩蓋西北的實際情況,不斷向朝廷索要撫恤銀子? 前幾年派玄羽司各地巡視,整肅軍紀,但是以西北尚在動蕩為由漏掉了西北軍。所以要重新翻檢西北軍也是理由充分。 永和帝從來都把自己的真正目的隱藏在每一步看似合情合理的謀劃中,哪怕屠刀已經高高舉起,面上都是一團和氣。 漠南使臣就要到了,魏懷恩卻看誰都像黑手,怎么也摸不出一條清晰的脈絡,實在心焦。 “懷恩,不早了,該歇了。” 一身清新水汽的蕭齊在中衣外松松垮垮地披了件墨色袍子,過來尋她。 燈盞之下,滿臉霜雪的魏懷恩還沒有放松緊蹙的眉頭,抬起頭來看見是他,才勉強嘆口氣,展開眉眼靠在椅背上。 “你已經沐浴過了?我光顧著想舅舅家的事,忘了時辰了。” 她記得今早他百般央求的事,一諾千金,雖然她確實沒有做那事的心情,但是總冷落他也不好。 “我明白,只是懷恩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嗎?我能保證讓朝圖死得干干凈凈,哪怕是太醫院都查不出是刺殺,這樣還不能幫江府解困嗎?” 蕭齊走過來,掃過她思索時在紙上寫下的幾個人名,暗暗記下。 “知道你現在本事大了,但是還沒到山窮水盡,非要靠無辜人命來破局的時候。讓我再想想……” 沒注意他的眼神的魏懷恩隨手把桌上紙張團成一團,扔進小爐子中燒成灰燼。 “不想這些了,走吧,答應你的事,我沒忘呢。” “……嗯。” 蕭齊垂眸牽住她的手,由她拉著自己向寢殿走去。 只是魏懷恩再能掩藏自己的煩心,蕭齊也感覺得出來她的心不在焉。他本打算跟著她一起去浴房,幫她松松筋骨,但是她拒絕了。 “我自己來就好啦,你今天不也累了嗎,而且比我喝的酒還多,別跟來了,去床上等我,乖。” 魏懷恩自以為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但是在她拐進屏風之后,蕭齊就沉下臉坐到了她的梳妝臺前。 “又騙我。” 朝夕相處之中他怎么會不知道她的習慣,只有在她心神不寧,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的時候,才會哄他“乖”。 蕭齊邊把她今日卸下的冠冕小釵收攏進錦盒中,邊和鏡中的自己嘀嘀咕咕。 “她怎么又這樣,什么都瞞著我,什么都不想讓我知道……” 鏡中人翹起唇角,嘲諷地笑著說: “因為她覺得你沒用,她覺得你永遠都不能幫她分憂,她只依賴自己。” 蕭齊惡狠狠瞪著鏡中人: “胡說!她說過,她說過……” 這卡殼讓鏡中人拿住了把柄,咄咄逼人地搶白道: “說過什么?你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難道還等著她把你哄得團團轉才愿意?醒醒吧,你都背著她做了那么多事了,還差這一次嗎?” 蠱惑之言讓蕭齊想要搖頭拒絕: “不,不行,她說了不許我做這事,要是我還非要動手……她一定會知道是我做的。” 鏡中人驟然逼近,幾乎就要貼在鏡面上,用低到快要聽不清的聲音說: “那就換個人動手,你不是已經和太醫院的人要了狗皇帝的脈案了嗎?想辦法讓他不能清醒,不能理事,再把他控制起來,哪怕他籌劃萬全又有什么用處?” 蕭齊和鏡中人同時笑了,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憂心忡忡地猶豫道: “可是,懷恩要是知道了……” “怕什么?” 鏡中人眸光深邃,濃霧般的惡意快要將鏡面盯穿。 “她根本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在乎你,再說了,狗皇帝有了萬一,皇位還能是誰的?就算她知道了,不也要感謝你?” 但是蕭齊還是不能下定決心,兩種想法在他心里殊死搏斗之時,魏懷恩從浴房出來了。 還不待魏懷恩走到他面前,蕭齊有些渙散的眸子忽然盯住了她,像是迫不及待一般站起來撲到了她身上,把她緊緊抱在懷里。 “怎么了?” 如蕭齊了解她的隱瞞一樣,她也察覺到了他的反常。 “……你今晚其實不想要我,是嗎?” 他艱難地,挑著撿著,把滿心的委屈和難過向她透露了一個邊角。 “我以為我能幫到你了,為什么你總是什么都不告訴我,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我……” 魏懷恩摟緊了他,但是卻不知道怎么為自己辯解。 她只是覺得他要幫她做的事已經夠多了,今日能讓群臣拜伏,事事順利,不用想也知道他這幾日得多么勞心勞力。 他總會拼盡全力把她交給他的差事做到最好,甚至很多時候不用她吩咐,他就能領悟到她的意思。 所以他每日每日都那么忙,每次好不容易擠出時間在她身邊多留一會,私底下不知道要熬幾個夜才能補回來。 他又不是鐵打的,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是她總忘了他的心思比誰都要纖細敏感,越是想要護著他,就越容易讓他胡思亂想。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蕭齊到底想要什么,難道想讓他輕松些,也是她的冷落了嗎? 蕭齊把臉埋在她溫暖的頸窩,潮乎乎的呼吸沒一會就讓他們相貼的肌膚上起了水汽。 他這幅濕漉漉的樣子,讓人很難不把自己所擁有的東西都給他,只要能讓他開心。 只是給他什么呢?在他抱得太緊的時候,給他金銀,給他權位,都是要他退開,要他跪在地上,隔著身份的天塹,向她謝恩。 所以不對,不是奴才和殿下,而是蕭齊和懷恩。 他現在抱著的是她,就是只在向她這個人討要一份獨一無二的偏愛和賞賜。但她這個人又有什么呢? 除了外物,就只有自己。 魏懷恩拍拍他的脊背,讓他抬起頭來。 “誰說今晚不想要你了?你是我的寶貝,我不要你幫我,是怕你太累,我身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嗯?別整天想東想西,算我求你了,好嗎?” “可他們沒我做得好……” 蕭齊低著頭被她牽著手,還有些不情愿地小聲反對著她的決定。 緊接著魏懷恩便把他推倒在床上,落下了幔帳。 “對,只有你最聽話,所以你是不是得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聽話?蕭齊……” 魏懷恩坐在他身側趴在他胸前,放低了聲線挑逗地喊了他的名字。蕭齊在光線模糊的幔帳中不自覺手腳發軟,老老實實躺在她身下,由著她挑開他的外袍,將左手從他中衣下擺探入。 被她撫過的腰腹繃緊了肌rou,半是緊張半是炫耀地顫了顫,讓她感受到他的每一個漂亮的肌理線條。 可是她好像不在乎這些。因為他對上她的眸子的時候,沒發現她有半點心動。 那只手轉變了方向向下探去,他本能要起身逃避,卻被她的右手按在了胸口,輕輕拍散了他的抗拒。 也是,他的殘缺被她見也見過,碰也碰過……而且她要他聽話,反正光線幽暗,就隨了她吧。 想是如此想,可真被她碰過rou疤和身體的時候,他還是弓起了身子側躺著,枕在她的腿上把她環在了自己用身體圍起的半弧中。 她和任何人都不一樣,她可以擁有他的身體,可以擁有他的一切。 蕭齊這樣催眠著自己,為了緩解不安,他抱住了她的腿。 “可以了嗎,懷恩?我……我帶了那個……” 他指了指床頭的盒子,想要拿回主動權,就像在皓月樓那晚一樣。 “用不著。” 她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 “蕭齊,乖一點……” 還不待他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手就穿過了他的雙腿之間,將一根纖細的手指點在了他的身后。 “不……不要,懷恩別這樣……” 他驚慌地躲閃,可是魏懷恩直接趴在他的側腰上壓住了想要掙扎的他。 “蕭齊,用那個東西你會受傷的,你忘了嗎?我會輕輕的,放松,難道你再也不想讓我碰你了嗎?乖一點,乖一點。” 魏懷恩的哄勸帶著隱隱的威脅,蕭齊嗚咽一聲,把臉藏進了她的裙擺中,自暴自棄地不愿再看。 他沒辦法對她說任何一句徹底拒絕的話。 沒辦法的,他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她要對他做什么,他除了順從,還能怎樣。 怪不得她明明心力交瘁,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卻還是說今晚想要他。 只是她沒說如何要。 她的指甲被他修剪得邊角圓潤,恰到好處的長度撓過他的時候,讓他感覺到了癢。 —————— 第四愛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