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四必先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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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抽離了去,他手中空了空,略顯失落地回答:“我說過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對你了,你為什么不信呢?我只想要你留在這里,除了能讓我時時看見你,余下的都不會變。” 孟可舒一把抓起小桌上的鑰匙,一邊尋找他頸環上的鎖孔一邊氣急敗壞地兇道:“可是你從來都沒有一次問過我愿不愿意!現在裝出這副樣子有什么用?還不是和叁年前一樣不許我跑?” 門再次被敲響,孟可舒聽見品言在門外問:“東家?你還好嗎?我進來了?” 厲空一手攥住了鎖孔,接著向旁邊退了好幾步:“進來。” 孟可舒和厲空之間的官司就這樣暴露在品言和院中其他下人的眼前。 品言一只腳邁進門檻,另一只腳尷尬地停在外面。孟可舒背對著大門,攥著鑰匙的手還伸向厲空的方向,不可置信地看著厲空對她露出了個歉然的笑:“夫人若是能消氣,就算要我日日戴著這金環都是可以的。” 他還在演!孟可舒都聽見不知道是身后幾個人同時發出的抽氣聲了。 孟可舒氣得胸脯起伏,但是背后的目光更是讓她芒刺在背。她僵硬地轉過身去,對品言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勉強的表情:“你……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晚點再找你,順便幫我把門帶上?” 品言原本打算豁出去和厲空對上的膽氣現在全都變成了恨不得閉上眼睛不看不聽的尷尬,聽見孟可舒的話,她連忙點頭:“嗯嗯,好的,我這就走,哎呀——”她左腳絆右腳踉蹌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孟可舒才走幾步想要扶她起來,腳踝上的鎖鏈到了頭狠狠一扯,讓她也往前撲去。 “夫人!”厲空從后面撈住了她的腰沒讓她跌倒,品言還不待起身就半支起身子把門關好,再也看不下去他們倆的糾纏。庭院中的下人們的目光和回過頭的品言相撞,大家又都故作正常地低頭各做各的事。 剛剛叫品言過來的小廝給她搭了把手助她站起來,姿態甚至有點諂媚。原本對整個府邸都充滿敵視的品言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本以為大主子把東家抓回來會為難東家,但是她看著這個發展已經徹底傻眼。 有沒有一點點可能是,東家在欺負大主子? 她想不明白,但是跟著小廝回后院的臥房的時候,小廝已經改口叫她jiejie了。 反正她這個人別的不懂,最會的就是審時度勢,至少從下人的態度來看,她很確定東家沒有挨欺負,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放開我!”孟可舒掙扎了幾下,厲空也沒糾纏,直接放開了她。“厲空你根本就不要臉了是嗎?恨不得把你這副樣子給所有人都看一遍?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趕緊把這東西解開!” “我不解開。”他捂著頸環搖頭。“當年我逼你戴著鎖鏈服侍我,只是道歉不足以讓你原諒,所以我會一直戴著,直到你消氣。” “那我去府學的時候你也要跟著嗎?你不是還要去玄羽司當差嗎?”孟可舒不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真的能被氣炸肺,反正她現在被他氣得胸口生疼。“你這樣我怎么好意思出門!” “所以你愿意住在這里了?”他完全屏蔽了孟可舒的罵聲,只聽自己最在乎的那一句。“你出門的時候我會把這東西解開的,我們只在家里這樣。”他又挪近了幾步,還幫孟可舒倒了杯水遞給她順氣。 瘋子。孟可舒再次確定他就是個瘋子。只要自己的東西離開了他的領地,他就要亂發脾氣,見誰咬誰,但是回了自己的窩,又像是沒骨頭的爛泥,黏上她就怎么都扒不下來。 孟可舒真恨自己的性格里少了那么一點決絕,但凡她夠狠夠無情,就絕對不會和這個瘋子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她坐回了椅子上,從身體到魂靈都感覺到了疲憊。 厲空見她不說話了,四下看了看,覺得另一把椅子和她之間隔了個小案太遠,干脆撩起衣袍坐在她腳邊的地上,把頭搭在她的膝頭,像只被遺棄之后終于再次依偎在主人身旁的大狗:“孟可舒,你其實還是有點喜歡我的對嗎?不然你為什么會留下我的琴譜呢。” 她想要反駁,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他沒有說錯。 人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娃娃一天天長大,面對的是世界上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和困惑。父母和環境對人的影響說重要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因為人不會全盤接受別人輸入的道理,也不會全盤否定。但是一定能從這個人的經歷中推測出的是,這個人習慣于怎樣去看待并解決問題。 人無法擺脫過往經歷,不是因為每個人都被框定在一個固定的模子里,而是這個人根深蒂固的習慣。就好像想要解決一個問題有許多分岔路可以走,但是人會選擇最熟悉的那一條。 孟可舒太重情意,甚至對傷害了她的人也不會否定曾經的好。她不夠瀟灑,也不夠無情,在厲空什么都不是的時候,她就能夠僅僅因為琴聲知己就對這個陌生人牽腸掛肚,又如何能在他這樣做小伏低的時候說傷人的話呢? 人間的賬各有盈虧,她雖然好不容易在傷痛中學會了量入為出,學會了保留真心,可是對厲空這個無賴,她總有筆賬算不明白。 他算是救了她,雖然如果她知道離開南林會發生什么,她寧愿和無情無義的家人們一道下地獄。可是她總還是欠了他一條命的。 接著是半年的羞辱。她的確恨不得他死掉,也恨不得把這條命還他。可是他又保護了她叁年,在這個陌生的府城中讓她過得安穩。 還有就是在她徹徹底底了解了他的過往之后,她甚至會覺得,如果她是他,可能也會做出囚禁的這種事。 不然他還能怎么做呢?他那樣的人,怎么會再去相信誰呢?這樣一看,似乎放她離開叁年,根本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一旦生出了同情,就無法再算出筆筆分明的人情債,他是她命中的冤家,她到底無法硬下心腸。 “厲空,我可以留在這里。但是……”但是你不可以再限制我的自由,不然我還會想盡辦法離開你。 她已經被他的條件說動,卻被他狂喜地抱住雙腿。 “沒有但是!”他仰頭可憐兮兮地壓著眼眉懇求地看著她,似乎猜到她要說什么,但是哪怕是假設,也不想再聽見她說離開的話。“不要說但是,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去哪就去哪,只要你會回來,只要你讓我知道你在哪,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讓你不開心了,無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留下。” 孟可舒抿緊嘴唇和他對視半晌,嘆了口氣自嘲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蠢所以才又給你這種人機會。” “你餓了嗎?這一天下來你累不累?我叫人上菜,都是你喜歡吃的,然后你隨時可以沐浴睡覺。”他假裝沒聽見她的話,生硬地岔開話題。 “所以你真的要一直戴著這個東西嗎?”她還是想解開。 他松開她從地上站起來,拎起鏈子在手上繞了一圈:“我做男寵時候,比這更低賤的物什都戴過,現在又有什么戴不得的?” 孟可舒有些愧疚,因為她看到了他眼里尖利的自厭,好像透過這條鏈子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說了,只要能讓你消氣,我做什么都可以。”他放下鏈子,彎腰把她圈在臂彎和椅背之間:“別總想著和我兩清,孟可舒,我們之間算不清的。” 她幾乎以為他要吻她,可是他說完這句話之后便重新拉開了距離,大大方方叫了人上菜。下人們似乎已經接受了主家的怪異,對他們身上的鏈子視而不見,倒是只有孟可舒努力遮掩腳踝上的鏈子,明明更該尷尬的是厲空。 在她要去沐浴的時候,他主動解開了鎖鏈,反而讓滿身戒備的孟可舒有點不知所措。 腳踝上的金環若是不連接鎖鏈,就只是一個漂亮的裝飾,甚至在她白皙的腳腕上多了華麗的風情。她勉強接受了厲空的退讓,當然這也歸功于她已經較叁年前脫胎換骨,有自信可以隨時離開。 等她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一下子被厲空的打扮嚇得直接轉過了身子:“你你你,你這穿的是什么!” 倚在榻上的厲空上半身赤裸著,披散的頭發中夾雜著幾根編進了五彩絲線的小辮子,頸環金燦燦地在燭火中發著光,下身穿著一條暗綠的燈籠褲,松松垮垮地卡在腰間,顯得腰細腿長,看向她的目光盛滿了惑人的光彩。根本就是誰家豢養的男寵,哪還有一點孟可舒見過的樣子。 “怎么了,你覺得不好看嗎?”他走過來繞到她身前,硬讓她看。“我從前便時常是這身打扮,不然怎么以色侍人呢?”話尾的幾個字被他重重說出來,還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按。“你喜歡嗎?若是你喜歡,我日日都穿給你看。” 指尖碰觸到肌理分明的肌膚的時候,孟可舒全身上下都在抗拒,可是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厲空!你放開我!把衣服穿上!” 回答她的是一個擁抱,她的臉被迫貼在他胸口,瞬間紅透。他也沐浴過了,身上還有些濕氣,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更沒有和他這樣貼近過,他以前明明連衣領都要拉到最高,現在甚至堪稱放蕩。 “孟可舒,你的心跳很快呢、以前我對你不好,現在換我服侍你不是應當的嗎?你怎么一點都不開心?還是你覺得我這樣還不夠?或者我可以叫你‘主人’,你想對我做什么我都不會反抗,真的。” —————————————— 我:好久沒寫親密的對手戲了,厲空你出個節目吧。 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