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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洲會心一笑。 他倆的事已在陛下皇后殿下那兒過了明路。原先柳雁聲并不打算說,畢竟再是名義上的妃子,也始終有個名義在,光明正大給皇室戴綠帽,柳家和沈家都未必能承擔后果。 還是皇后殿下把他們召了去,那會兒陛下也在,說已看出他二人暗通款曲。二人正要跪下請罪,就被皇后殿下扶起來。陛下說他們入宮本就是權宜之計,等時機成熟,就除去所有人的宮妃身份,為他們賜婚。他亦有所愛,知情難自禁,允許他們在宮里就做夫妻,只暫且別聲張到宮外。 有了陛下和皇后殿下準許,兩人就沒那么多顧忌,越來越光明正大恩愛了。 花顏羨慕嫉妒恨,小聲嘟囔:“一個個的都有人剝,什么時候這話本里的愛情能降落到我身上。” 不一會兒,他碗里就多了一堆剝好的蟹rou。 花顏轉頭:“你干嘛?” 傅惜年平靜道:“不是想有人給你剝?” 花顏忙道:“我當然有人剝!我有宮人呢!而且……” 他小聲:“他們是夫妻,夫君給妻君剝才有意義,我們這有什么意義呀……” “你愿意,也可有意義。” “什么?”花顏問。 “……沒什么。”傅惜年神色如常地轉回頭,只面色有些紅。 赫連奚看著座上人一舉一動,羨慕道:“陛下對皇后殿下真好啊。” 秦玉龍已喝完醒酒湯,聞言道:“怎么?也想有人這樣對你?” 放眼望去,謝重錦、柳雁聲、傅惜年都給心上人剝了蟹,因林蟬枝還沒從京郊趕來,王以明落了單,一個人吃得很歡樂。 就剩他們這對冤家。 秦玉龍手里拿著一只螃蟹,正在剔蟹黃。 赫連奚眨眨眼,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秦玉龍一口將蟹黃塞自己嘴里:“可惜你沒人愛。” 赫連奚:“………………” 他的母語是無語。 第60章 酒令 “林公子到!” 開宴不久, 林蟬枝姍姍來遲。 他先行了禮:“參見陛下,皇后殿下。草民來遲了,陛下恕罪。” 他和王以明都沒有正式冊封過嬪妃的位份, 也沒有在朝中有一官半職。男寵之身本該自稱為奴, 陛下不講究這層身份,稱他們仍是良民, 以草民自稱。 謝重錦道:“你從京郊趕來,京郊偏遠, 情有可原,朕不會怪罪, 入座罷。” 林蟬枝道:“謝陛下。” 他今日不再穿那身便于地里勞作的短打布衣, 換上了宮里時興的姜黃色云錦宮裝,模樣清秀俊逸, 顯然是為赴宴好好打扮過, 瞧著很是標致。 王以明端著酒杯看呆了一瞬,招手道:“小林子過來坐!這邊有空位!” 因身份最相近,又是一起入宮的,林蟬枝和王以明關系就最好。雖王以明是和花顏共事最多,不過花顏崇尚飽讀詩書的傅惜年, 喜歡能探討胭脂水粉的赫連奚, 跟王以明這滿身銅臭味兒的沒太多共同話題,是純純同僚情誼。閑暇之余,王以明最愛跑到林蟬枝的農家小院里蹭飯, 覺得比在花滿樓里吃的還香。 大家關系都好, 只是人難免有親疏遠近。王以明就愛和林蟬枝黏在一塊兒。 林蟬枝坐到王以明身邊的席位上, 王以明打量他這身衣裳, 夸道:“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是不是用了我上次送你的脂粉?” 他平日去京郊,林蟬枝都著布衣短褐,宮里也穿的素凈,這一打扮起來,瞬間好看上許多。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林蟬枝畢竟是妃線主角,樣貌不差,好好打扮起來也能讓人眼前一亮。只是他素來不愛打扮。之前花顏研制出顏色極好的口脂,送了王以明這個同事一份,王以明去林莊找林蟬枝玩時就借花獻佛了,覺得林蟬枝涂上一定好看,可惜林蟬枝收著一直沒用,說地里用不上。 林蟬枝有些害羞地點了一下頭:“過節大家都盛裝打扮,我也不能失禮。” 何況,男為悅己者容。 陸雪朝問:“酒可送來了?” 林蟬枝起身回話:“依殿下的吩咐,都讓人送來了。” 謝重錦:“什么酒?” 林蟬枝擊掌兩下,就有宮人捧上一壇壇米酒,給每個席間都放了一壇。 林蟬枝笑道:“是皇后殿下親釀的米酒,香醇清甜,還不醉人。殿下說要在中秋宴上給大家驚喜,都不許草民提前說出來。” 謝重錦看陸雪朝,輕笑一聲:“原來你前段日子總往他那兒跑,是背著朕釀酒?” “怎么不提前說,怕朕怪罪你?”謝重錦含笑的語氣藏著危險,“不是早說了允你釀酒,只是要朕給你‘試毒’么?仔細交代,這些日子偷喝了多少?” 他聲音并不響亮,是只有一旁的陸雪朝能聽見的音量。私下說話卻用了“朕”這自稱,定是生了氣。 畢竟陸雪朝是真因為飲酒過度大病一場過的,他腸胃弱,受不得太刺激辛辣的酒。謝重錦什么都能縱著他,關乎他身體健康的不能。 陸雪朝溫聲道:“臣下回不敢了。” 他也不辯駁,順著謝重錦的話說聲軟語,就知道謝重錦這氣生不了多久。 果然,謝重錦神色無奈下來:“恃寵而驕,再沒下回了。” 他生氣也沒用,又不能真對陸雪朝做什么,被吃得死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