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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鴻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只稍在神情上表示出拒絕,顧鐸就繼續說,“也不許說不請假。你自己身體自己沒數啊,你不心疼我心疼,讓你休息就休息,不耽誤你期末考第一!” 虞知鴻哭笑不得地點了頭:“嗯,謝謝。” 顧鐸又不滿意地挑刺,故意擠兌他:“咱倆誰和誰,你還跟我客氣?客氣就是不拿我當自己人,你是不是不和我好了?” “不是。”虞知鴻無可奈何,任由顧鐸把腦袋搭在他肩膀上,配合地伸手拍拍,“不和你客氣,別生氣。” 顧鐸終于像一只被摸順了毛的小動物,忍不住用額頭蹭了蹭虞知鴻的手掌心,心滿意足地得寸進尺:“這還差不多。是不是到你睡覺的時間了?要不,我哄你睡覺?給你唱搖籃曲?” 虞知鴻:“……” 搖籃曲是不可能的,上次顧鐸死皮賴臉哄他,怎么都攆不走,結果嚎到隔壁寢室的過來敲門問是不是打起來了。 虞知鴻為了左鄰右舍的睡眠質量,不得不將底線橫在這里,讓顧鐸自己去乖乖睡覺。 顧鐸還不情不愿地念叨:“我上次是沒發揮好,你讓我再來一次肯定不至于。” 鑒于這話說出去他自己都不太信,五音不全的顧某到底沒再堅持,十分仁善放了鄰居一條生路。 第二天清早,虞知鴻起得比顧鐸還早,買回來兩個人的早餐放好。 顧鐸自覺睡過頭沒照顧好室友理虧,不好意思再磨蹭虞知鴻留在寢室休息,只能扯著他一起去上課,不安心地說:“要不要我給你留個通訊頻道?你要是不舒服和我說啊。我覺得你今天不用太拼,反正你們那一隊厲害的人多,你還是多注意自己……” 李成雙和邢慨走在他們身后,意圖看熱鬧。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他倆偷聽到半路笑成一團,讓顧鐸實實在在地抓包,差點被送去陪先帝。 吵吵鬧鬧了一會,虞知鴻才適時叫這三個熊孩子別再胡鬧。 結果這三位同志矛頭齊齊一轉,換了個折騰的方向:李成雙第一個不滿意,他自認此處只有倆熊孩子,自己純屬被波及的無辜;邢慨堅決拉他下水,說偷聽的主意是他出的。 顧鐸則意見最大,質問虞知鴻到底和誰一伙的,明明是邢慨和李成雙跑來惹事才對。 虞知鴻說:“和你一伙。” 顧鐸這才順了氣,傲然藐視剩下倆倒霉孩子,眼神里赫然暗示:“看,這么好的老婆,我的,不給你們!” 李成雙和邢慨都不想和他搶這種好事,敷衍地用眼神回答,表示「好好好,你的你的,都是你的」,然后身體力行地滾蛋。 可惜顧鐸的氣沒順多久,到了上課的模擬訓練大教室,又是一籮筐的事情要處理。 之前的宇宙氣象師小胖,在離隊的第一課后深感愧疚,覺得自己大大耽誤了顧鐸他們,居然對家里的安排奮起反抗一把,又跑來找顧鐸。顧鐸雖然不是非他不可,但氣象師有了總比沒有強,于是來者不拒地重新收入隊伍; 李成雙這「叛徒」跑路,給隊里留出個空缺,盡管也不是太礙事。 但邢慨一個人確實有那么一點忙不過來,顧鐸抱著求人不如求己的心態,也跟著學機甲改裝,次次上課都要調試當堂分配的模擬機,一來二去覺得有甜頭,正嘗試著帶動大家一起動手。 老師這節課稍遲到了三分鐘,匆匆忙忙點完名,安排學生們上機進模擬戰場。學生們不疑有他,動作熟練地連上系統——卻被投放進了一個全然陌生的星系。 大多數學生是不會記憶星圖的,不覺得有問題,分別和隊友聚攏,擺出老戰術來;顧鐸等少有的幾個人發現不對勁,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到了新的課堂規則。 “在下一階段的課程中,各位同學需要在指定的星球上完成開采任務。”老師說,“開采到指定的物質加分,如果連續三節課,都沒有完成開采,則直接記為零分。” 之前的規則還多少允許一些咸魚的存在,同學們互相作戰,放水也有、混時長的也有;現在卻絕對不能偷懶了,公布的宇宙物質統統十分有限,計分規則還嚴格規定了每種物質的最低采集量,每一節課都必然會有一些完不成任務的學生。 雖然明面上看起來不用互相毆打、好像和平了許多,但競爭有增無減,劍拔弩張的氛圍更甚。一時之間,包括顧鐸在內,許多學生都有了隱隱不對的感覺,只是說不上哪里不對。 “阿爾法-01570,天然形成三個小型湖泊,采集至少一立方米的水源,采集量大即可加分。”顧鐸念了一遍課堂任務,“定個位,去看看吧……這個星球名字怎么有點耳熟?真實存在么?” 韓秋嶺回答:“是的。去年的三月二十五號,軍部一區曾經在這個星球登陸,探測是否存在生命。該星系沒有發生過太空沖突,離地球較遠,探測情況也較不明晰,之前沒有作為模擬戰場出現過。” 之前查完隊內人員和軍部的牽涉,大家也不避諱地拿這些出來聊,都知道韓秋嶺家和軍部一區的實驗員有梁子,很理解她對一區實驗的特別關注。 有人道:“現在探測外星生命還用登陸?直接發個信號就行。非得著陸探測,和提前滅門有什么區別?” 這也正是外星生物探測的爭端之一,軍部一區轄屬實驗室對外星生物的態度都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雖然沒明確提出主張,但誠然是這么做的,甚至不惜炸毀過一個疑似出現生命跡象的小型星球,最后還發現是誤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