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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鐸立即聽命地轉回來,在衣服上擦干凈血,將已經恢復如初的手掌揚給他看,并且提出了一個自認不錯的建議:“晚了,你再劃一下?我去好好處理。” 虞知鴻:“……” 顧鐸為表誠意,還把手湊到了虞知鴻的眼皮子下,傾情指導:“你記得劃深一點,我恢復得很快。” 他解釋,“我是一把劍,所以很快。” 虞知鴻萬萬沒有這等興趣愛好,拍開了這礙眼的蹄子,對此類奇異的體質也沒什么探尋的想法——賢王殿下對瑞王擺弄的玩意早有耳聞,諸如藥人和蠱王之類的,都是缺了大德。 他料想這個人腦子看著不對撇,多半也有自己親哥造的孽在里邊,語氣不由得緩和幾分:“不必。你回去吧。” 顧鐸「哦」了一聲,目送虞知鴻落回屋子里,而后也飄去了別處。 作者有話說: 陸小七日記:今天我有了新主人,主人要我取個名字。我想起自己一頓吃七個包子,就叫自己小七。如果哪天能吃下八個,我就改名。 第10章 舊疤 他剛剛竟想扒了我的劍鞘。 小孩有著無窮無盡的好奇心,是因為還沒看慣人間萬物。顧鐸也一樣,他滿打滿算只有三年的記憶,紅塵滾滾入眼,全是陌生和新奇,連趴在屋頂看天都覺得好玩。 他給自己挑了一個又大又舒坦的房頂,還沒忘了遠離后院,仰面一躺,一顆顆地查星星。 但這漫天星斗可能不太樂意被人間的凡夫俗子看透,不僅閃個不停,還突然冒出來幾顆新的,根本查不清,而且催眠。 第三次查到四百二十一時,顧鐸終于困得睜不開眼了。 他想:“我得回去了。” ——就是想了也懶得動,于是,這人又給自己找到一個十分合情合理的理由:“不回去也行,反正他現在有劍用,輪不著我。他需要時,能在庫房找見我就可以了。” 而后,他心安理得地進入了夢鄉。 顧鐸這三年委實過得枯燥乏味,空有一副能打的漂亮皮囊,靈魂上捉襟見肘,因此做夢也大多都是毫無意義的刀光劍影。至多夢見瑞王,欣賞一番他板著臉的「美色」,稍作調味。 現如今,有了更好看的賢王殿下,也是要夢見的。 就是夢得有點奇怪。 在夢里,顧鐸不是一把劍,而是「太空軍宇航大學」的「學生」,穿著短袍長褲,拖著一架一只手就能提起的「馬車」,頭發也不成樣子地剃到耳朵附近。 他吹了聲口哨:“不能出去玩?我不信。風紀委員還能站在墻根子下邊,一天24小時盯著我不成?” 旁邊的人說:“鐸兒,你可長點心吧。管風紀的那可是虞知鴻!你剛來,沒聽過這人,那叫一個心狠手辣辣手摧花,老邢寫的檢討訂起來快能出書了!” 顧鐸聽見自己說:“真的假的?我可得品鑒品鑒去……不是,老邢一個大老爺們怎么就成花了!放心,記著了,這筆賬我替你們討回來。” 畫面一轉,他蹲在墻頭上,對下邊的人說:“你不讓我爬,我就跳下去,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這人正是賢王殿下,穿著一身與他相似的不正經衣裳,卻周正得像個正經人,面無表情道:“再扣一分,檢討加一篇。” 夢里的賢王沒有「劍主」的「官威」,顧鐸頓時翻身當家做主起來,根本不管什么分和檢討,就地叉腿一坐,囂張道:“你讓我寫我就寫,那也挺沒面子的。這位小紅同學,你這么眼巴巴地盯著我……我可要誤會你是在覬覦美色了,噫。” 虞知鴻可能是沒怎么見過這不要臉皮的品種,一下子沒說出來反駁的話:“……” 顧鐸雙手一攤:“這個比較有面子,我可以考慮。不過呢,得先打個商量約法三章,聽說你這人……住手!” 虞知鴻不和他說廢話,從兜里拿出來一枚報警器,直接要摁。 這是學生會聯絡警衛的裝置,巡邏時人手一份,遇到無法解決的狀況,直接上報,距離當地最近的警衛就會立即趕到。 夜不歸宿出去吃宵夜事小,被警衛出動摁住事大,顧鐸連滾帶爬地下來,一把握住虞知鴻的手:“不是,這多大點事,你叫警衛干什么?人民內部矛盾就別用斗爭手段來解決啊。” 他生怕虞知鴻摁警報,拉著手都不放心,八爪魚似的纏了上去。 虞知鴻的臉色又沉了一個度,顧鐸沒有看人眉眼高低的習慣,趁機箍住他的手,得寸進尺地十指相扣,連他的手指都控制住。 虞知鴻沒被人這么貼過身,止不住地渾身不自在。 見他不自在,顧鐸就開心了,于是湊得更近些,嬉皮笑臉道:“不想被我抱著對吧,那咱們打個商量,你別報警衛,我也撒手。我數一二三,一起放。要不然,我就這么摟著你一宿,也算溫香軟玉在懷,不憋屈。” 虞知鴻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顧鐸自恃是個能打的,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繼續耍流氓一樣地挑釁:“要是剛好有警衛路過,我就說自己喜歡你,深夜跑出來給你告白,你不僅不答應還要打我。沒想到能碰上我這種不要臉的吧?我可不像老邢,他——”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兔子急了還能咬人。這話許是過分了,虞知鴻也不惦記叫警衛了,不等他說完,就要扭他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