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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何必動怒?我其實什么都沒看見。”薄淵面色如常,實際他已經看了很久的好戲了,要不是怕他們沒完沒了,誤了他的時間,他還想繼續看下去。 眼看對方輕輕松松化解了自己的攻擊,戚蒙意識到踢了鐵板,面上冷汗直冒。他從來沒有在妖族見過對方,也沒聽辰少卿或者燕南歸提過這樣一號人物。 戚蒙不敢確定對方的來意,他把辰少卿又往身后遮了遮,指了個方向道:“從這里過去轉彎就是王庭大殿,我們王正在殿中休息。” 白日荒唐在妖族不是什么稀罕事,戚蒙眼看斗不過沒敢再硬碰硬,只要保證對方沒有看清辰少卿,就有辦法蒙混過關。 薄淵看向戚蒙指的方向,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原來換了個方位,難怪我沒找到。” 說著回頭掃了眼戚蒙的下三路,以扇掩唇,眼底流露出笑意:“你們繼續!” 戚蒙渾身僵直,再高的熱情也在這句話下冷的不能再冷。他看著薄淵離開,心里郁悶不已。等薄淵走遠,戚蒙才敢去看辰少卿的情況。 不料這一轉身就被辰少卿扇了一耳光,辰少卿面色陰寒,抓著衣服一言不發地走了。 今日這一出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對方沒看清他的臉就罷了,要是看見了,戚蒙留不得。 不!是不管如何,戚蒙都留不得了! 辰少卿原本只是有點殺意,現在是徹底下了殺心。 戚蒙被這一巴掌打蒙了,他揉著自己的臉,看著辰少卿的背影危險地瞇起眼睛:“臭婊|子,我要是有事,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下修界的妖族之地還是有很大的變化,規模上不如當初,但風格逐漸成熟,擁有自己的特點。 薄淵在戚蒙的指點下成功找到妖族的大殿,殿外防守空虛,四周看不見一個人影。薄淵大搖大擺地進了大殿,殿內有人,但這人睡的很放心。 薄淵搖著扇子的手僵住,他站在殿堂中,覺得自己應該像個正經的使者叫醒大殿上的人,但轉念一想,他是來‘公報私仇’,何必在乎那些禮節? 于是乎薄淵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面觀察王座上這個素未謀面的師侄,一面靜等他醒來。 論模樣,論修為,論血脈,燕南歸并不差,甚至在朱雀部落都能算頭部新生一代,加上沈御雪給了他極致的功法,更大的激發他的潛力。 如果他肯聽沈御雪的話,早點放下仇恨,不沉迷其中,那他此刻的成就一定不止如此。 可惜呀可惜…… 沈御雪慧眼識珠,也攔不住他自甘墮|落。 薄淵好一番挑剔,終于心里舒坦了不少。眼見燕南歸還不醒,他抬手呼風,頃刻間狂風大作,風聲呼嘯。 睡夢中的燕南歸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猛然驚醒。 他戒備地看向四周,下意識地先去尋辰少卿的身影,可是卻撲了個空。警戒的神色撞上一雙陌生的眼睛,那個眼神明明帶著笑意,卻給人一種被看透的錯覺。 燕南歸心中警鈴大作,腰間彎刀出鞘,刀意凌厲。 薄淵折扇輕搖,風雅從容:“在下薄淵,不請自來,還請妖王莫要見怪。” 燕南歸審視對方,從他的身上,他沒有感受到靈力波動。但既然他能如此輕易地進入妖族,不可能沒有靈力,除非他的修為遠在燕南歸之上,所以燕南歸看不穿。 “你是什么人?”燕南歸沒有因為對方的自我介紹就放松身體,他的刀依舊在手上。 薄淵看了眼他的刀,道:“妖王不用戒備,我若是想殺你,你此刻已經沒有命站在這里和我說話了。” 燕南歸皺眉,這是句實話,這個人氣定神閑,不知道來了有多久。如果他有殺意,燕南歸早已是刀下亡魂。 “你認識我?”燕南歸聽對方的口氣,似乎對他有所了解。 “你叫燕南歸,是青鸞和孔雀的后代,繼郁京之后的第二個妖王。”薄淵照搬玄櫻給的消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你不用緊張,我是奉陵光帝君之命前來,沒有惡意。” 聽到陵光帝君的名頭,燕南歸果然冷靜了不少,他詫異地看向薄淵:“上修界的羽族?” 薄淵頷首:“我此來有兩件事要辦,第一件就是你年紀輕輕便戰勝郁京,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陵光帝君對你很感興趣,讓我來仔細瞧瞧。第二件就是聽聞你和郁京有些私怨,如今郁京已死,陵光帝君命我帶走玄虎一族。” 兩件事,一件聽起來像個笑話,另一件踩在燕南歸的逆鱗上。 燕南歸收刀入鞘,面色陰冷:“恕我難以從命。” 燕南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留下玄虎一族,大概是他打心眼里覺得沈御雪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拿著這個可有可無的把柄,奢望他還會回來。 薄淵笑容依舊,道:“妖王,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來征求你的同意。” 玄虎一族這事怎么看都是燕南歸不占理,沈御雪心里肯定會有個疙瘩,薄淵難得來一次,自然要把他們帶走,免得沈御雪一直惦記著。 再者玄虎一族就剩那么幾個小輩,繼續放任不管,族群就會走向滅亡。 薄淵只是看起來文弱,做事一向說一不二,他能談笑風生,也能挫骨揚灰。 燕南歸沒有被他鎮住,嗤笑道:“玄虎一族在我的地盤上那么久,也沒見你們上修界吱個聲,現在才想起來要人,不覺得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