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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燕南歸不想戀戰,他真正的目標是牧昀。刀刃在沈御雪眼前一分為二,燕南歸身法神速,沈御雪一劍刺空,反應過來燕南歸的目的時已經來不及收劍。 他棄劍回身,以手臂為盾,直接擋在牧昀身前。 燕南歸的刀破開他的防御,砍在他的手上。傷口瞬間血如泉涌,血rou翻卷,露出深深白骨。 燕南歸被血濺到臉上,溫熱的液體滑過他的臉頰,他頓時愣住了。 高臺上,墨澤嚇得睜大眼,連忙飛奔而來。辰少卿也有些驚訝,紅|唇微張,嫵媚的神情在暗夜里透著歡愉。 師徒自相殘殺,是出好戲。 牧昀情況不佳,現在已經是昏迷狀態。沈御雪忍痛拍向燕南歸,用靈力將他震退。燕南歸這一刀太深,劇痛和靈力的消耗讓沈御雪面色慘白,唇無血色,身體微微發顫。 墨澤撲過來捧著他的手,連忙用靈力止住噴涌的鮮血,從儲物袋里掏出傷藥就往上抹。可是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太著急,他握著沈御雪的手也在發顫,抹藥時更是偏了幾分。 沈御雪見狀,嘴角略帶笑意道:“受傷的是我還是你?看你手抖的。” 墨澤沒吭聲,暗色里誰也沒瞧見他眼眶紅了。受傷的人確實不是他,可是他卻比任何時候都希望這傷是在自己身上。 他強忍著心底的痛意,懊惱自己剛才的猶豫,手上的動作逐漸穩定下來,不消片刻就止住沈御雪的傷勢。他正要給沈御雪包扎,有人握住他的手。 墨澤抬頭,是回過神來的燕南歸,他垂著頭,神情灰敗,示意墨澤把繃紗給他。 墨澤心里有氣,但畢竟是交情過命的兄弟,只遲疑了一下就換他來包扎。 沈御雪面色蒼白,反而顯得那雙眼睛更亮。他沒有拒絕墨澤的好意,換了燕南歸他卻縮回手。燕南歸僵在原地,臉色難看。 沈御雪看向牧昀,燕南歸握了握拳,道:“墨澤,帶他下去,別讓他死了。” 墨澤沒有遲疑,把人從地上扶起來就走,同時也帶走了戚蒙和辰少卿,把這里留給沈御雪師徒。 沈御雪對墨澤很放心,知道他不會對牧昀見死不救,這才肯讓燕南歸包扎。燕南歸不是什么嬌少爺,包扎傷口這種事自然是手到擒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傷是他給沈御雪留下的,包扎的時候他的手同樣會抖。 沈御雪看的無奈,伸手就要自己來。 “別動!”燕南歸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為了別人你和我刀劍相向,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他就那么好嗎?” 沈御雪心里也有氣,刀傷反而讓他變得平靜。他承認自己一開始是被燕南歸的所作所為氣得沖昏了頭腦,才會不管不顧地沖過來,甚至無視自己的傷勢出手。 “你跟著我修行之時,也沒少刀劍相向,今日和往日又有什么不同?”沈御雪試圖緩和他和燕南歸之間的氣氛,好好地和他談一談。 燕南歸頓住,道:“我和你修行時,你出的每一劍都是為了我好。可今日不是,今日|你的劍是為別人而戰!“ 燕南歸本想說沈御雪今日出的劍是為了和他作對,又怕這語氣太生硬。沈御雪鮮血的炙熱感還在臉上揮之不去,他的心亂成一團,他痛恨沈御雪眼里只有別人,又痛苦自己用刀傷了沈御雪。 沈御雪看著他包扎好傷口,面對他的誤解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是為了救牧昀出劍,但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燕南歸。 他可以接受燕南歸向虎族尋仇,光明正大的殺了他們,而不是學郁京的模樣,把羽族經歷過的痛苦一遍遍的重演。他痛快了,可那些被勾起回憶的妖族呢? 燕南歸還是不明白,他復仇的方式只是把自己變成另一個郁京,他是對無辜者揮刀。 “想不到我們如今想要好好談一談,還得在見血之后。”包扎好的手臂有點脫力,下半截沒有什么知覺。沈御雪試著抬了一下,倒是不影響活動。 燕南歸聽見沈御雪要和他談,下意識地警鈴大作,他仿佛已經意識到沈御雪要說什么,全身心都在抗拒。 “師尊如果還是想談玄虎一族,那你就不必多言。”燕南歸不給面子地直接拒絕,臉色又冷了下來。 沈御雪見狀,不禁感到疲憊,靈力消耗導致的眩暈隨之而來。他眼前發黑,身影踉蹌,燕南歸手疾眼快地扶住他。 沈御雪揉著眉心,暫時穩住燕南歸:“我什么也不聊,我有些困了。” 他身上的衣服沾了血,有他的也有牧昀的,混在一起分不清。燕南歸看的額角狂跳,道:“你的房間一直都在,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沈御雪沒有反駁,默許燕南歸把他帶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爭取把江小公子放出來,他出來了,死遁就不遠了 第十七章 寬恕 沈御雪今夜消耗嚴重,燕南歸給他送了一些丹藥,讓他好好休息。沈御雪選用幾樣,調息了一|夜。 第二天妖族的天色有些沉悶,看上去像是要有一場風雨。 沈御雪昨夜橫行妖族的事多數人聽聞,但不清楚斗獸場具體發生了什么,只知道今日斗獸暫停,牧昀被墨澤帶走醫治。 妖族內也不缺八卦,沈御雪幫助燕南歸拿下妖族的事還歷歷在目,他和燕南歸的關系在妖族內一直不缺話題。現在又多了這一出,妖族內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都說的格外曖|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