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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不真實的。 ——都無所謂。 祁九的笑音很甜,像風喚醒的一陣風鈴。 晏時清喜歡聽他笑,但他在這種時候笑了這么久,會讓晏時清覺得有點不開心。 他便與祁九靠近,肩膀挨著肩膀,聽著舒緩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你好像個笨蛋啊。” 祁九笑著,快直不起腰,用最不正式的聲音,聊著這個話題:“你讓我再想想吧。” “電影院的那個答案也是。” 他說,“我都會鄭重回答你的。” 第99章 還差一點點 電影院那天晏時清說的話,其實祁九是聽見了的。 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回應,自己還一團亂麻,于是便像往常一樣,姑且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這樣至少他們表面還是和諧的,不用在意風平浪靜的湖泊下到底藏著旋渦還是在蔓延海藻。 他善于這么做,在如何維系與處理人際關系上,比冒出風險自己做決定要擅長得多。 晏時清的兔子耳朵放在祁九的肩上,微側著臉觀察祁九好一會兒,然后出乎意料地順利接受了。 “好。” 他說,“我會等。” 祁燕的手術很順利,就是身體還多少有些虛弱,還需要再住幾天院觀察情況。 祁九在她手術醒來后便回到劇組,錯開拍戲時間去看祁燕,每日就是在影視城和醫院連軸轉。 等到祁燕差不多可以出院時,晏時清那邊又要進組了。 “抱歉啊。” 祁九有些懊惱,與他踐行時顯得有些戀戀不舍,“都沒怎么顧得上你。” 晏時清:“沒事。” 他說完停頓一瞬,走過去抱住祁九,兔子耳朵在他發旋處輪流敲了一番,然后再重新說:“...... 現在才沒事了。” 祁九瞇起眼,順從地任他抱著。 晏時清通常會在電影正式開機前兩月提前到拍攝地去適應,這次因為祁燕的事情已經耽誤了一段時間。 祁九心里還挺內疚的,得趕在導演催他之前把他送走。 “回來提前告訴我,我......” 他想了想,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只好說,“我來接你。” 晏時清頷首,又用耳朵敲了敲他的頭:“下雨就和我打電話。” 祁九笑著應了。 他回到劇組,趁晏時清不在這段時間把角色磨得很精細,一閑下來就和劉瑤柳聊角色。 他的戲份不多,所有鏡頭一個月不到就能拍完,晏時清走了大半月后,他順利殺青。 最后那場眼神戲他是一遍過的,哥哥在藥物中獲得了一點神志,明白自己就要被弟弟殺死,他的丈夫來不及救他,他就在不該到來的清醒中,對著月亮閉上眼。 劇組好幾個小姑娘都看哭了,祁九接過葉蕊遞的紙巾后好一會兒沒能出戲,直到導演專程抱著花過來夸時才堪堪回神。 劉瑤柳一路看著他演過來,此時頗有一種養成的欣慰感,混著一大波人群簇擁過去,大咧咧地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祁九婉拒了,整理儀表,真切地謝過了她。 他上午剛殺青,下午就帶了葉蕊坐上去醫院的車,主要是去檢查了腺體的情況。 他和醫生聊得有點久,走出咨詢室就看見站在門口舉著手機,面色略有些凝重的葉蕊。 “祁老師。” 葉蕊望望他,再望望手機,“晏老師打不通你的電話,聯系到我這里,說是今晚的航班會提前一些。” “你接機的時候注意安全,還有......” 她瞧見祁九已經拿起手機準備給晏時清回撥過去,后半句話便吞進了肚子。 “嗯?” 祁九側著臉,聽到她說到一半消了音,投去疑惑的視線,“還有什么呀?” “還有一些聽的小道消息。” 葉蕊嘆一口氣,三兩句話把事情概括完,“洛成暉那邊好像故意想和你這部戲撞檔期,他們宣發比我們早,我提前和你說一聲,你好有點準備。” 她板著臉說完,又踱著小碎步默默退開:“你先和晏老師聊吧。” 祁九其實不是很關系這類勾心斗角的事情,但還是笑著謝過,把從咨詢室里得到的兩顆糖遞給她,到墻角旁的綠植旁蹲著撥通電話。 電話才嘟了一聲就被接通,晏時清的語氣較往常有些急:“你在哪里?” 方才他和葉蕊聯系,但這葉蕊職業素養也太高了,不管他怎么問都是一句 “不方便透露”,怎么逼問都不說,死板得像個機器人。 祁九聽他語氣,感覺再兜圈子對方恐怕真的會生氣,于是老實回答:“醫院。” 對方聲音瞬間便沉了下來:“去干什么。” “去檢查腺體啦。” 祁九坦率道,“我問醫生如果不繼續洗了會怎么樣。” 晏時清心里微微一動,方才的緊張和生氣跑去大半,但還是繃著聲音接著問:“然后呢?” “然后就被兇了。” 祁九咕咕噥噥地回答,“醫生說我不愛惜身體,主意變來變去的,很影響腺體生長,現在倒是沒太大影響,就是后面想繼續洗只會更困難。” 電話那頭便沉默了,祁九覺得晏時清還是在不開心,便揪著身側盆栽的葉子哄他:“你不要生氣嘛,晚上來接你好不好,劉瑤柳給我推了一家好好的法餐廳哦。” 晏時清不上他的當,聲音還是冷冷的:“為什么不回來等我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