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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九睡得迷迷糊糊,猝不及防聽到這一遭,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怎么還在糾結這回事。 “本質沒變呀,這不是一樣的嗎...... 算了。” 他突然沒了跟對方較真的勁兒,癱在駕駛座上看晏時清耳朵一搖一擺,只想快點哄完他上床睡覺。 他睡意朦朧,聽著雨砸在車窗上,敷衍回答: “那就要比煙花還燦爛,比極光還盛大才行。” 第91章 身邊 次日祁九回想起夜半這場對話,前前后后聯系起來,擔心晏時清真會搞出什么幺蛾子,特意再囑咐了一遍不能結。 昨晚下了整夜的雨,清晨卻艷陽高照,完全不見丁點陰霾氣息。 祁九被窗簾縫隙透出的陽光閃醒,瞇眼瞧見晏時清還沒走,便掙扎著起來半跪在床邊上,替他把領帶系好。 “困就再睡會兒。” 晏時清也不知聽進去沒有,看著祁九系個領帶的功夫都又快睡著。 想去摸他,手又懸在半空,最后只說:“劉姨做了早餐,醒來記得去吃。” “不睡了。” 祁九晃晃腦袋,仰頭看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晏時清,覺得自己躺在床上睡回籠覺有愧,“起來看劇本。” 但他剛赤腳踩上地,便被晏時清卡著胳肢窩拎回床:“不穿鞋不許下床。” 祁九癟著嘴,去找自己的牛牛拖鞋,胡亂塞上后小雞一樣跟在晏時清之后亂晃。 他一直追到家門口,眼看著晏時清要走,便迷糊地順著自己亂翹的頭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后天就回來。” 晏時清看著他,喉結上下滑動,終是沒忍住去揉了揉他的頭。 “...... 我不是想說這個。” 祁九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他會錯了意,雙手抓住晏時清的手腕讓他別動。 祁九唇心微動,視線沒有閃躲,撞進晏時清深色的瞳里:“我是想說,你以后走的時候,還是和我說一聲。” 他趕在晏時清說話之前打斷:“你叫醒我嘛,我沒有起床氣的。” 早晨的陽光太亮,燦金色的落在晏時清肩頭,兔耳朵的絨毛被打出一層細膩的光影。 祁九握住他,視線直率,腳拇指卻糾纏在一起,完全沒有他說這些話時的從容。 他這時候才別開視線,有點擔心這點蠢蠢欲動的心思被太陽照亮,緩了一會兒才接著說: “你大老遠趕回來,我...... 我送送你。” 這句話一直到飛機起飛都還停留在晏時清的腦里。 他接了張裕張導的戲,正趕回去接著參加讀本會。 兩人之前沒合作過,但余光蓮和張裕是忘年交,他導自己片子時就對晏時清印象頗好,又覺得他適合張裕的新戲,便沿路介紹過去。 晏時清易感期前也正是去赴張裕的約,兩人之后再約了幾盞茶,對雙方都比較滿意,便把本子給談了下來。 張裕年紀大了,不愛摻和圈里的事,就是藝術潔癖很重,容不得自己劇本有任何瑕疵,為了這個本在深山住了半年,從第一場讀本會開始就叫上晏時清。 時間耽誤的有點久,晏時清兩天后沒能準時返來,祁九正好也要練舞彩排試妝,便干脆讓他專心處理好工作,行程空了再來。 晏時清便一直到他演出當天才騰出時間,又臨時耽誤了點事,火急火燎趕來,被葉蕊直接帶去休息室。 小助理還盡職盡責,目送他進去后機器人一般守在門口,不讓其他人進來。 房間里還剩化妝師和祁九,后者一見他便停直了背,聲音都在笑:“你來啦。” 化妝師正在給他的眼尾貼珍珠裝飾,一見到他這樣立馬喊住他:“九老師別笑!再堅持一下!不然我貼不對位置!” 祁九便收住表情,僵直脖子由化妝師擺弄,但眼珠子老喜歡往晏時清的方向晃,自下而上看他,瞧著可憐巴巴的。 他的舞臺妝有些浮夸,頭發漂成淺金色,眼型被修得鋒利,唇的顏色也很鮮艷。 他微側過臉時驚艷得過分,與平日的感覺不太一樣,一舉一動都帶了張揚媚意。 但他彎著眉眼,露出虎牙,一切在晏時清眼里又顯得很奶。 晏時清走到他面前來,方便祁九看他,微微頷首道:“好看。” 祁九又想笑,但瞄了一眼化妝師后及時收住。 “好了好了。” 化妝師三兩下把手里珍珠貼完,打趣地掃過他們倆,“九老師注意不要碰到,我就不打擾兩位老師了。” 她一走,休息室便空了下來。 祁九的鎖骨處也貼了珍珠,亮片在燈光下意外地耀眼,他帶了金色的美瞳,視線比往常還要水潤,像一頭剛打撈上岸的人魚。 純白色的頸環末端還帶有流蘇,一些過長的帶狀裝飾藏進衣領若隱若現,落在祁九瓷一樣光潔的胸膛上。 晏時清有些不滿意他們服裝暴露得太厲害,食指將侵占皮膚的流蘇勾起,挑出衣襟后卻沒有停下。 他的指尖微涼,從頸窩一直往上,略過頸環,滑過喉結,停在祁九的下巴尖。 流蘇從指節滑落,于空中搖晃。 搖曳的好像不止流蘇,祁九身體上的顫抖也在透過指尖,傳遞到晏時清這里。 他問:“你在緊張?” “... 嗯。” 祁九保持著被挑住的姿勢,好像在等一個吻。 他眼中晶亮,懵懂地迎接晏時清的目光,卻只說:“擔心一會表演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