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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本就是不太敢得罪他的小透明,更何況此刻又收了別人的禮,對他出現在這里要看練舞一事那是半點怨言都不敢有。 林北生看出祁九的赧然,很有眼力見地打起圓場:“怎么,家屬來你還害羞啊。” 祁九揉著耳垂,聽了此話才稍微放松些,感激地看了林北生一眼,迅速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 他沒去躲晏時清放在自己頭上的手,只是沒想到他還準備了這些,驚訝又無奈,沖他耳語:“你怎么有這么多呀?” “寄給公司的?!?nbsp;晏時清含糊帶過,朝重新排好的隊伍揚了揚下巴,“你去練吧?!?/br> 祁九點點頭,快步回到隊伍。 隊員都不敢和他開玩笑打招呼,端正姿勢目視前方,宛如在進行一場軍訓。 自打晏時清出現在練舞室之后,整個團的氣氛就不對了,一改先前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就像在上課開小差時突然撞見了教導主任。 晏時清身上帶了一種威懾力,隊里的人都莫名地發怵,一個個地抖擻精神,生怕出了點差錯受臉色看。 哪怕晏時清壓根就沒看他們,從頭到尾視線只落在祁九身上。 但這之后效率果然高不少,除去還會遇到一些走位產生的肢體碰撞外,過程稱得上順利。 幾個人里面最欣慰的當屬林北生,趁著大家終于有點樣子索性不休息直接練兩小時。 在結束后還在心里想,得私底下和晏時清多聊聊,看他能不能有空就多來這邊幾趟。 祁九跳完后倒是不怎么累,就是手有點紅,主要是被旁邊老四走位時不留神打的,還有次差點被打到臉。 林北生一喊結束,晏時清便過來給他遞水,還不知從哪兒搞到兩個冰袋,一前一后貼在祁九手上。 祁九怪無奈地咕噥:“哪有這么嚴重。” 晏時清沒應他,面色沉沉,斂眉掃過老四。 老四心領神會,立即縮著脖子解釋:“晏哥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下來再練練?!?/br> 晏時清沒理他的奉承,只沉聲道:“明天要么換個位置,要么別來了?!?/br> 老四面上在笑,巴結地應下。 他心里倒是怪譏諷的,心說這影帝架子確實大,一句話就能讓人別來,真以為這團跟圍著他轉一樣。 晏時清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輕輕勾起一個笑:“萬一就是有一場意外讓你不能上臺呢?!?/br> 他的笑很淡,宛如曇花一現,又像是正在化冰的泉,仍帶著刺骨的涼意。 老四看得有點呆,僵直一瞬后冷汗才唰唰下來。 祁九立即揪住了晏時清胳膊,小聲數落:“哪有你這么說話的。” 他說著,再轉向老四:“他開玩笑呢,你別當真。” 這哪能不當真,老四一個 alpha,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了晏時清對自己的敵意。 對方的信息素比他強太多,潮水般朝他襲來,遏制住呼吸道和鼻腔,只讓他覺得壓抑喘不上氣。 老四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呆在這個房間,扯出個苦笑,隨便找點借口溜了。 剩下的人也呈鳥獸散,祁九為了做出樣子還要和晏時清牽著手走上車。 開到半路時,雨便下了起來。 淅淅瀝瀝,砸在車窗,把窗外的景色渲成一副油畫。 晏時清放了點音樂遮蓋雨聲,以免祁九聽了不舒服。 祁九盯著他的動作,視線在逐漸上移,落到晏時清繃緊下顎線處,再轉移到對方在肩上有節奏輕敲的兔子耳朵上。 敲四下,停頓,再敲兩下,停頓,以此循環。 根據祁九平日的經驗,他大膽猜測這兔子估計是還藏著什么話想和他聊。 于是他安心等著,看著車駛過兩個紅綠燈,雨刷在眼前一搖一晃。 他縮在副駕駛座,睡意逐漸上涌,就快堅持不住想捅破他那點心思,終于聽見晏時清問: “你和你們團...... 關系不好?” “沒有的事。” 祁九揉揉眼睛,想打起一點精神,聲音卻軟綿綿的,“練舞多少有點碰撞嘛,痛不了多久的,你別擔心?!?/br> 祁九敏銳地感覺到晏時清的眼神從自己身上滑過,等到音樂已經切到下一首時,他才接著說: “那為什么不告訴他們我們會結婚。” 祁九還在打哈欠,聽了這話張著嘴愣在半空,半晌才瞇著眼笑起來。 怎么在想這個啊。他在心里念,嘴里倒還是耐心解釋:“因為我覺得現在談這個太早了?!?/br> “萬一我們三個月后還是不合適要分開,營業期間還結了婚,那多不合適啊,對粉絲和公司都沒辦法給個交代?!?/br> 這句話說完,祁九便看見晏時清的兔耳朵不搖了。 它停在肩頭,絨毛向外支棱著,不知道是是對哪部分內容不高興了才有這樣的反應。 但這就是事實,祁九愁眉苦臉,尋思要不再找點好聽的話出來討他歡喜,便見晏時清把音量調小了。 對方沒再延續這個話題,只說:“睡吧。” 祁九便乖順地睡去,再睜眼時已經到家。 車卻沒熄火,橙黃色的燈光照著雨,像銀針一樣刺入土壤。 晏時清目視前方,察覺到祁九醒來后,耳朵驟地蹦了一下。 他沒給祁九太多觀察的機會,于滔天雨聲中,悶聲開口:“... 就算舉辦很盛大的婚禮也不行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