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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愛你”這四個字被晏時清輕飄飄地說出來,在祁九這里卻足有千斤重。 壓得喘不過氣,連帶著呼吸都急促起來,血液在沸騰,涌上心尖咕嘟咕嘟冒泡。 祁九認為應該是天氣太熱的緣故,不然他怎么會覺得臉頰發燙,口干舌燥。 他急切地想要找個角落消化情緒,便把晏時清甩在客廳,自己借收拾行李為由鉆進臥室。 這樣盲目的轉移注意行為持續了十分鐘,祁九揉了揉自己還沒有褪下溫度的臉,呆滯地想: 如果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能想衣服一樣,輕而易舉就能疊得整整齊齊裝進大腦就好了。 他狠狠嘆氣,把這些胡思亂想甩出腦袋,還是決定露了個頭看一看客廳里的客人怎么樣了。 客人非要帶幾只荷花走,出租房里只有玄關那一個花瓶,祁九只好暫時找了個牛奶瓶子泡起來。 他探出腦袋看時,晏時清正在把早上買的那束花拔出來扔在一旁,取而代之把荷花插了進去。 祁九訝異地喊住他:“為什么要丟掉?” * 晏時清木著臉把那束還很新鮮的花塞了牛奶瓶子里。 他看著祁九一臉迷惑的表情,總算意識到這種情況是需要解釋的,于是抬手指了指牛奶瓶子里的花:“我買的?!?/br> 然后略為驕傲地再指了指荷花:“我們的?!?/br> 祁九其實是想不通他的邏輯和思維方式,擰著眉盤算自己要不要和他仔細理論一下二者的不同,卻見晏時清很快地給這兩束花拍了照片,正在敲敲打打準備發微博。 祁九一怔:“這是可以發的嗎?” 晏時清先把文案給他看了,再把照片點開,每個角落都放大,沒有一點祁九的私人隱私暴露。 這看起來就像一張最普通的照片,在任何一個花店都能拍到。 但祁九皺著眉頭,覺得在這風口浪尖發什么動態都不對勁:“我的意思是......周老師那邊會不會覺得不好?” 晏時清只問他:“你會不會覺得不好?” 祁九個人倒是覺得沒什么,也就晃晃腦袋沒說話了,把手里拿的東西塞進了行李箱里。 藥物在瓶子里晃動的聲音在晏時清耳朵里很明顯,他朝祁九望去:“你在吃藥?” 那幾罐藥祁九包得很嚴,還纏在黑袋子里,顯然是不想被發現的樣子。 晏時清問起來,他也就笑著擺擺手:“維生素片而已?!?/br> 晏時清視線在那個袋子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沒有再問。 祁九這邊租房合同還有半年合同到期,家電都是房東的,實際也就帶一些衣物和常用物件走,東西并不太多。 話雖如此,但也還是有那么幾大箱子,等到凌晨兩點時他收得差不多,周青先一行人也剛好到了。 他們準備趁夜色悄悄走,除去下午就見過的幾個人外,還另外捎了個壯丁林北生。 林北生上來給他打了個招呼,利落地搬起個箱子抗在肩上:“走吧?” 祁九給他遞水的手還懸在空中:“......不用這么急,可以坐下歇會兒的。” “你和我客氣干嘛。”林北生古怪地看他,“早點搬完了早點回去睡覺?!?/br> 祁九無奈笑笑:“好吧,那你小心點?!?/br> 周青先正在和晏時清講話,數落他以后發微博提前告訴他一聲,不然控評很累。 晏時清話都沒聽完,看見林北生扛著箱子走了,自己也繞到一旁端了兩個準備走。 但是他走得不快,甚至有點故意拖慢腳步,一步三回頭,就是等著祁九也和他說話。 祁九對這種男A魅力展現時刻其實不大理解,但看他堵在門口一直不動,只好硬著頭皮也說:“您也小心一點?!?/br> 晏時清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周青先也抬著東西下去,房間里還剩下留下關雎還在幫他裝零零散散的東西。 “不用的,我自己來就行?!逼罹磐Σ缓靡馑嫉?,過去自己把箱子封上,但剛一走進關雎便和他拉開了距離。 關雎是一個Omega,眼睛很大,瞪著看人時還挺有威脅力的。 祁九總覺得她對自己有莫名的敵意,也有可能只是不喜歡別人與她靠得太近,于是很有眼力見地和她拉開距離。 結果他一走遠,關雎立馬著了急,幾大步跨上來跟上他。 “啊不是不是——九、九老師,我就是......”她的臉漲得很紅,一反高冷的形象,磕磕巴巴地說幾次才說完一句話,“我其實是你的粉絲......” 她的臉都快紅透,羞得甚至能將頭頂那縷煙具象化,囁嚅半天才敢接著講,聲如蚊吶:“我就是...不怎么會說話,周哥留我下來,就告訴我說,不用、不用講話也可以,多干事就好了?!?/br> “你對我可能沒印象,但是我老早就見過你啦?!彼劾锪辆ЬУ?,看祁九的眼神滿是歡喜,“你以前冬天的時候來找晏老師,走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你一眼?!?/br> 她說的是祁九之前去劇組找晏時清,后來還被拍到了上熱搜的一回事。 只是她當時對祁九并沒有更多印象,只隱約記得笑起來很好看,穿了件顏色很顯眼的棉服,像一個行走的小太陽。 “后來我也看了你那期選秀,就逐漸喜歡上你了?!彼秸f越害羞,有點不好意思地捏捏手,“我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很努力、很可愛、很認真,唱歌也很好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