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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他的期盼從未如愿,與楊崇錦相處的每天都度日如年。 在楊崇錦即將離開的兩天前,買回來一支香燭,聲稱是安神用,執(zhí)意要點(diǎn)上。 他不顧晏時清的反對,殷切地點(diǎn)上香燭,放在桌邊。 “你最近壓力是不是很大。” 他自然地靠近晏時清,揉著他的太陽xue,“都不怎么和我說話了。” 晏時清想躲開,但是不知是不是楊崇錦手法太嫻熟,讓他堆積在舒適中不愿脫身。 楊崇錦逐漸將晏時清的頭放平,讓他成仰面朝上的狀態(tài)靠坐在椅背上。 晏時清再睜眼時,面前驟地出現(xiàn)楊崇錦的大臉。 他不明原因地心悸,瞳孔驟縮,背脊爬滿冷汗。 “清清,你知道嗎,你長得很漂亮。” 楊崇錦卻顯得很放松,笑著離他越來越近,呼吸甚至可以噴到他臉上。 兩人臉部反向相對,晏時清感受到楊崇錦的指尖往后挪,抓緊了自己的頭發(fā)。 “清清...... 我好喜歡你。” 他帶上一點(diǎn)激動的尾音,“你穿著我的衣服,拿著我給你的筆,連洗發(fā)水都是我的味道。” “我好喜歡你...... 你好聽話。” “清清,我一直不喜歡成年人。” 楊崇錦越靠越近,齒間挨上晏時清還未發(fā)育成熟的喉結(jié)。 “但只有你。” 他眼中閃著光,露出期待而興奮的笑容,“只有你,我好想等著你長大。” “但是我等不及了。” 他聲音驟地變尖,朝著晏時清哀求,“清清,哥哥給你拍張照片好不好?” 楊崇錦的口腔里帶著臭雞蛋的酸味,扶上晏時清的面部,讓他產(chǎn)生劇烈的嘔吐感。 晏時清的耳朵里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感受到楊崇錦暫時離開了自己。 他趁此機(jī)會掙扎著起身,推開板凳想要逃跑。 但他雙腿發(fā)軟使不上力,踉蹌兩步后撲到在地,連下顎都要隔上好久才能感受到疼痛。 楊崇錦的腳步緩緩踏來,粗暴地把晏時清翻過身。 他左手拿著相機(jī),右手在將晏時清的衣服往上撩。 每掀上去一寸,他的眼里便更亮一分,貪婪而渴望的神情全然暴露出來。 晏時清太陽xue產(chǎn)生針一般的刺痛,他在慌亂中極力保持呼吸平穩(wěn),余光里看見楊崇錦藏在床下的啤酒瓶。 他朝楊崇錦露出恐懼且哀求的眼神,手指極最大力氣向上挪,用發(fā)緊的聲帶吐出兩個字:“哥... 哥?” 霎時間,楊崇錦的動作暫停了。 他面色潮紅,胯部像是抽搐一般抖動著,帶動著身體痙攣,整個人發(fā)出瘋狂愉悅的聲音。 “啊...... 你再叫一個、再叫一個。” 他顫抖地去抓晏時清的手腕,“再叫一個,我的清清——” 哐當(dāng)! 晏時清用了全身的力氣,朝著楊崇錦額角砸去。 他在絕望中迸發(fā)出的力量,砸碎了楊崇錦的癡心妄想,也殺死十五歲對事物抱有單純幻想的晏時清。 兩年后的祁九與晏時清遭受了類似的事,但他的反應(yīng)卻截然不同。 他甚至還是不愿意傷害別人,甚至還想踏入晏時清這趟渾水。 晏時清在滿腔困惑中,意外地升起一些不知所措來。 他在十五歲那年死去的靈魂,此刻蠢蠢欲動,小心翼翼地窺伺著祁九。 晏時清問:“...... 為什么?” 他覺得自己活到現(xiàn)在只有壞運(yùn)氣,在渾渾噩噩中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好人。 “哪有為什么啊。” 祁九已經(jīng)沒在哭了,稀里糊涂地揉著自己紅腫的眼睛。 “我哪里舍得讓你一個人嘛。” 晏時清張著嘴,卻不知作何回應(yīng)。 他理智上告訴自己,不能夠相信他,不能重蹈覆轍,再犯同樣的錯誤。 但與此同時,他卻變得赧然起來,不明原因地別開視線。 他甚至在上升的腎上腺素之間萌生出毫無邏輯的想法。 晏時清從沒有過好運(yùn)氣,在苦痛中負(fù)重前行,歷經(jīng)苦難最終是為了換回一個祁九—— “咳咳!” 呼吸不通暢的楊崇錦發(fā)出猛烈的咳嗽。 晏時清驟地回神,退后兩步與祁九保持距離。 幾個人對視一眼,最終是周青先嘆了口氣。 “讓我來吧。” 他推著兩人走出修理廠,“誰讓我是萬惡的資本家呢。” 他遠(yuǎn)離這座骯臟的修理廠,繞著發(fā)尾,懶散地下命令。 “楊崇錦做過的惡心事兒,你們對他也做一遍。” 他指揮著身后的保鏢,“買個喇叭,讓他自己說一遍錄下來。” 周青先不止是資本家,還很不巧地是搞傳媒的資本家,搞這種事可謂是游刃有余。 他讓保鏢拍了上百張楊崇錦的裸. 照貼滿對方房間,喇叭錄的內(nèi)容被掛在村口宣傳站,用廣播從早到晚循環(huán)播放。 他甚至熱搜都不用買,只不過一天過去,楊崇錦便成為線上線下的辱罵對象。 楊崇錦成日關(guān)在房間,聽著叫罵聲從窗口傳進(jìn)來,睜開眼便是不堪入目的照片。 他的身體被擺成千奇百怪詭異且羞恥的姿勢,隱私的部位暴露在攝像頭之下,就像他之前對協(xié)會中的小孩做的一樣。 但不同的是,楊崇錦意識清醒,是為了減少保鏢的暴力而自愿擺出的動作。 墻面上的照片早被撕得稀爛,楊崇錦欲蓋彌彰地用墨水遮擋痕跡,但他依然覺得眼睛被刺得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