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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九還是能憑借其不常有的厚臉皮,敲敲門等柳老板收留。 柳河一見他眼睛都鼓圓了:“你怎么又來了?” 祁九恭恭敬敬地遞上自己的飯卡:“您做飯比較好吃。” “沒有你的份。” 柳河揮著鍋鏟,“自己隨便找地兒吃去。” 祁九充耳不聞,歪著腦袋眼巴巴地往店里瞧:“今天吃什么呀?” 柳河板著臉與他對視良久,最終在其可憐兮兮的視線中無奈嘆氣:“...... 土豆燜飯。” “我不是慈善家,明天真的不許來了。” 祁九歡天喜地地進屋,還能自覺幫柳河打下手。 他自知這種蹭白食的行為不好,于是按著墻上的價目表,轉了兩小時的網費過去。 柳河聽到收款到賬的聲音抬頭:“你干嘛?” “就當我是來您這兒上網的。” 祁九乖巧答,“但不用開電腦。” 柳河朝他翻了個白眼:“你給我轉這錢還不如去幫我把衛生打掃了呢。” 祁九聞言聽話地去拿掃帚,在角落里瞧見一位女顧客一直纏著晏時清。 她估計是個 omega,身上的信息素放得又濃又烈,衣領開得很低,手一直順著晏時清的小臂往上摸: “哥哥,你給我留個微信嘛,你昨天幫了人家,人家還沒報答你呢。” 晏時清巋然不動,冷漠得像個石頭。 他半曲著身,鼠標挪得飛快,把電腦修好后一推:“下次建議直接重啟。” 他說完便扒開美人的爪子利落離開,一點面子都不給對方留。 祁九看得直樂,下一秒看見美人朝自己投來視線。 “弟弟。” 她紅唇輕張,風情萬種地撩著頭發,“你們是同學對吧,我昨天聽到你們聊天了。” “你把他微信給我,我下來請你吃飯。” 祁九比晏時清還大好幾個月呢,被一聲弟弟喊得不知所措,心說這輩分真亂。 他飛快地搖著腦袋跑開,湊到柳河身邊耳語:“那是晏時清的新桃花嗎?真好看呀。” “哪是新桃花啊。” 柳河朝屋后一瞟,也扯著嘴跟著打趣,“晏時清打工第二天她就來了,啥也不做就光看晏時清,這破網吧 KPI 她一個人奉獻一大半。” 他說著又氣又樂:“我甚至都在懷疑昨天那 Beta 是不是她請的演員。” 祁九八卦極了,直往那邊看:“晏時清真厲害,能被這么成熟的jiejie看上。” “你管她叫jiejie啊。” 柳河哈哈大笑,“人家才 16 歲,只是打扮得成熟了點。” 祁九驚呼一聲,還想接著嘮嗑,瞧見晏時清朝這邊走來便噤了聲。 他還想打個岔與對方聊幾句,沒想晏時清端了碗就走,自始至終不給好臉色看。 晏時清大概對祁九出現在這意見很大,吃飯時坐得很遠,幾口刨了飯又匆匆回歸自己網管的身份。 柳河揉著肚子,毫不內疚地指使兩位童工干事:“去把碗洗了。” 祁九點點頭,端著臟碗往網吧深處走。 柳河在網吧背后掛了個簾子,草草把空間分割成兩個區域。 一邊做生意,另一邊搭個架子床,再塞些鍋碗瓢盆,就是個草率的住宅。 祁九走過去,第一眼瞧見墻上掛著的木吉他。 他搓著碗,分心問:“您還會彈吉他呀? “那是,年輕的時候什么賺錢的事情沒搞過。” 柳河撐著門框曬太陽,聲音拖得長長的,“現在早忘完了。” 祁九便探出個頭,無不期待地問他:“那我可以玩一下嗎?” 看到柳河隨意地揮手后,祁九小心翼翼地取下吉他。 他在屋內找了一個木板凳搬到屋外,半截身體在陽光外,舒服得瞇起眼。 柳河的吉他音準還在,祁九隨意按出幾個和弦一撥,彈出的便已經是半截叫人身心愉悅的歌。 柳河挑眉:“嚯,沒想到你真的會啊。” 祁九毫不謙虛地點頭:“我彈這個可厲害了。” 他這時候露出一點自信和驕傲來,指節上下挪動,隨心哼起一段沒有名字的歌謠。 陽光照得粉塵發亮,晃晃悠悠落上他的發尖。 西街的一切都慢騰騰的,房檐老貓住了腳,周圍一片安安靜靜,僅剩祁九干凈的嗓音在回響。 就算是沒有歌詞,祁九的聲音也依然舒適且快樂,是聽了連精神體都會被安撫的地步。 他彈完一段睜眼一瞧,晏時清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側。 晏時清猝不及防與他對上眼,條件反射地挪開視線。 他的校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要故意扮酷單手插兜,永遠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他不看祁九,好一會兒才抬起手遮住半張臉,模樣意外地別扭。 他說:“再唱一個。” 第15章 晏時清 祁九如此和晏時清平平淡淡過去兩天后,第一個提出不滿的是周青先。 “你都多少天沒和我一塊兒吃飯了。” 周大少爺拉著他直翻白眼,“你干嘛一直跟著晏時清追啊?” 他堵著出口不讓祁九動,眼見著晏時清不等自己又要走遠了,祁九急急忙忙地開口: “...... 你要不和我一起?” 周大少爺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紆尊降貴地同意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迎面一位埋頭走路的學生撞在祁九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