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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宣帝回過頭,因為蕭玉衡最后那些話,他突然沒那么氣了??墒恰⒖墒撬膊荒茌p易將此事放下,但……蕭玉衡這會兒看著,似乎有些……動怒。 他動怒起來就是如此,不會發火,而是擺出一副不想理你的樣子。 承宣帝心中抓撓,猶猶豫豫道:“那、那你證明給朕看,你不是單單為了司幽?!?/br> 蕭玉衡驚訝地抬起頭。 承宣帝扶他起來,“你就用洞房證明給朕看,你我早該洞房了,這三年來,朕從沒有沾過旁人,朕一直等著你……” 震驚中,蕭玉衡身體一空,竟是被承宣帝打橫抱了起來。承宣帝甚至連走去內殿都嫌麻煩,就直接將人放在方才坐過的椅中,開始寬衣。 “陛下、陛下不可……容臣……絕不可在此處……陛下!” 承宣帝蠻勁發作,蕭玉衡再急再推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 被迫接受后,渾身只有疼,很疼,疼得他一看見承宣帝的眼睛就有些害怕。 二十年前,他最擔心的就是大夏朝的胖太子一直呆蠢淘氣下去,會長壞。 如今看來,他擔心的沒錯,確實是壞了。 承宣帝要再抱他,蕭玉衡幾近絕望,渾身發著抖,突然眼前一晃,暈了過去。 高燒昏迷,太醫院出動會診,承宣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錯事了。 蕭玉衡身子單薄,性子卻強,一口氣憋在那里,萬一……哎。他怎么就、就一時激憤,做了禽獸呢?!以后他有何臉面去見蕭玉衡?! 承宣帝悔得使勁兒抽了自己幾耳光,嚇得侍從們紛紛跪倒,磕頭不止。 蕭玉衡的病需慢慢將養,便順勢請太醫告知承宣帝,擔心過了病氣,讓承宣帝千萬不要來探病。承宣帝便心灰意冷了,果然,蕭玉衡真動怒了,真地討厭他、不想看見他了。 可巧不久后,蕭玉衡被查出有了身孕,還是雙胎,不過剛出一個月,他的肚子就挺了起來。 承宣帝喜不自勝大赦天下、賜金銀補品無數,可單單沒有去看過蕭玉衡。 因為蕭玉衡說病未好全,不讓他來。他只好乖乖聽話,不敢再惹他生氣,不敢再違抗半分。 明明他回了宮的,卻依舊像分別時一樣。 喜不自勝的承宣帝又很傷感。 其時正當科舉,新進士們授了官職,禮部尚書江覃拿著新名單,微微皺眉。 “圣上現下有意重整朝中司部,太常寺首當其沖面臨裁汰,原本與我等無干??墒ド掀覀兣扇诉^去修習,這是修習個什么?!” 下屬道:“大人,圣上是有意將太常寺并入咱們禮部啊,派人過去,估計是為了將太常寺的門道理順,到時并起來方便?!?/br> “燙手山芋?!苯麑⑿氯攵Y部的名單撂下,“太常寺卿竇將軍雖然年輕沒脾氣,可他是平南侯世子,平南侯手握兵權一身功勛,是我等惹得起的嗎?!” 下屬立刻緊張地低聲:“這便是圣意所在啊。平南侯、定國伯那等權貴,圣上能容得了嗎?放了三年,該動手了。否則怎會借故詔司幽回京?司幽可是定國伯世子……” “圣意不可揣測,我等做好分內之事即可。”江覃謹慎道,“派去太常寺的人,必定是個挨刀槍的靶子,派誰去呢?”目光在名單上巡視一圈,忽而精光一閃,將其中一個名字劃出,捋須笑起來,“就他吧。他在科試中做出那等驚人之舉,若不是本官惜才,他就落榜了,如今正是要磨練磨練。” 毛筆圈出的地方,赫然寫著“顧重明”三個字。 那一邊,剛剛拿到授官文書,開心得不得了的顧重明打了個噴嚏。 第3章 敢背著我去約會 顧重明被借調至太常寺后,被派去衙門西南角的知返閣抄錄剛剛為文國修畢的史書。寺中同僚對他說,每日只抄兩個時辰,還可遲來早退,因為他的名字不在太常寺典冊上,太常寺如今面臨裁汰,寺卿整日憂心,根本顧不上他。 顧重明嘴上“嗯嗯”應著,心里連連喊“呸”:這群人,看他是新來的,就將他當傻子哄。 太常寺面臨裁汰,寺中人最看不慣的就是職責相當的禮部,他被禮部派來修習,必定是眾矢之的。這群人雖不明面上排擠,卻暗地里喂他裹著糖衣的毒/藥: 不讓參與寺中公務,只做抄寫體力活。 勸他偷懶、遲來早退,就是要等他懈怠犯錯,到時反咬禮部一口,以期以小鬧大,改變圣意。 太jian詐了。 他將計就計,憑著清嫩無害的娃娃臉減了眾人的戒心,再故意偷懶一二,讓他們以為他上了勾。期間寺卿竇將軍的確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來此事多半就是他授意或默許的。 顧重明心中憤憤,朝廷果然臟。 那就等著吧,反噬的時候到了!他可不好惹! 蕭玉衡身體剛一好,便開始巡視九寺五監,還特意請了圣旨,讓司幽陪同輔佐。 巡太常寺那日,蕭玉衡坐在輦上,淺金色的宮裝在腹部微微隆起,通身文墨之氣,仿佛謫仙臨凡。 竇將軍率部迎接,跪得恭敬謹慎一絲不茍,仿佛一部方正規矩的典籍。待蕭玉衡進入衙門便隨在一側,溫聲講著公務,目光偶爾往另一側的司幽身上飄去。 “太常寺中有品級的,都在此處了?”巡了一時,趁著奉茶休息,蕭玉衡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