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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瑜欣喜若狂,收著爪子蹭的爬到傅文庭身上,雙臂勾住傅文庭的脖子,用腦袋來回蹭他脖子:“父親,父親,我們小時候就愛這般玩鬧,你記得么!” 不過出口的依然是可愛的貓叫聲。 冷云麟原本都站起來要去追橘貓,可是看到橘貓的動作,又頓住了,眼里也露出笑意,他就知道,阿喵疼他,會幫他的。 傅清瑜賣力蹭著傅文庭,讓傅文庭確實想起來小時候的清瑜,可是任憑他讀萬卷書,也想不到兒子會變成貓,他伸手,將貓抱著,從身上摘下來,堅定地放回地上后跪了下來:“陛下,貓尚且有舐犢之情,更何況臣,請陛下收回成命。”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已經完全變了,透著一股決然,更像是威脅。 傅清瑜十分了解父親,知道父親怕是動了廢帝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清瑜:我爹想廢帝了怎么辦QAQ 第8章 廢帝之事,關乎國本,看似極為艱難,但對皇位尚未坐穩的冷云麟來說,卻有cao縱機會。 畢竟三皇子冷云朝,還關在大理寺中。 時至今日,依舊有朝臣不斷上奏,要皇帝將冷云朝放出來。 畢竟奪嫡時,冷云朝非但沒有錯處,反倒是揭露皇長子投毒有功才是。 當初冷云麟關冷云朝的理由看起來也站不住腳。 若是傅文庭真的發了狠,將冷云朝放出來,局勢又將風云變幻。 但是于傅清瑜而言,他卻不想讓冷云朝即位。 前年時候,他父親過整壽,來祝壽的賓客絡繹不絕,即便是皇子們也有送禮過來,更有親臨的。 他身子不足,只喝了一杯酒,又不想被他爹放在身邊被人夸贊,便偷溜出去,在假山里躲清閑,卻意外聽到了交談聲。 談論的竟還是他。 那人是三皇子冷云朝一派,十分得冷云朝重視,派過來給傅文庭送賀禮。 他不知是與何人說道:“傅相愛子當真是芝蘭玉樹,好一個翩翩少年。” 傅清瑜心想,這般夸贊他不知聽了多少,可那人下一句,卻讓傅清瑜僵住了。 “若有機會與他共赴云雨,想必滋味也妙不可言。” 對方哈哈一笑:“待殿下榮登大寶,此事不難。” 這事傅清瑜一直記著,也想過要不要說與父親聽,但最終是按捺住了。 畢竟他只是說說,而他們傅家也不是被人任意拿捏之輩。 在奪嫡前夕,傅文庭與傅清瑜討論,哪位皇子可堪大任,但討論的結果卻是,全都是只做得守成之君。 大皇子莽撞無腦,三皇子城府深但任人唯親,四皇子急功近利,六皇子耳根子軟,至于冷云麟之后的那些,尚未長成,沒什么能耐。而冷云麟當時在冷宮自生自滅,都未進入父子倆的視線。 若是非要挑一個,只能選冷云朝。 但當時傅清瑜勸住了父親,再加上傅文庭也不想站隊,此事就罷了。 如今要廢帝,傅文庭必定會讓冷云朝出來。 看著父親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青筋畢現,傅清瑜十分著急,雖然冷云麟也同樣覬覦他,但他不知怎的卻并不覺得惡心懼怕。 他后來私下里查了冷云朝為人處世,覺得他若是放了皇帝,他必將任人唯親,排除異己,長此以往,他們傅家也會受到影響! 所以必須要勸住父親! 可恨他如今是貓身,只能圍著傅文庭喵喵叫,恨不能口吐人言。 朝堂也一片靜默,大臣們不敢看冷云麟,也不敢看傅文庭,只低著頭,心里想什么,不得而知。 這位任左相多年,朝中勢力盤踞,又自恃世家出身,對他們也不假辭色,若真是與皇帝撕破臉皮,他們便可漁翁得利。 冷云麟自然也聽出了傅文庭的意思,他其實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他原以為將傅清瑜接進宮,推心置腹,總能換得傅清瑜的諒解,若是有機會,能將人收為己用也是更好。 但如今傅文庭當場發難,冷云麟卻不能退,若是這一步退了,以后其他臣子也可以逼迫他。 他臉色緊繃,一言不發,視線落在傅文庭身上,如鷹隼般銳利。 傅清瑜抱著傅文庭的手,來回磨蹭,卻不得回應后,只能又跑回冷云麟的龍椅上,抬爪扇他。 白色的爪子對著冷云麟的一張俊臉啪啪地扇,倒是下意識避開了昨天剛抓的傷口,也收著指甲。 冷云麟如今騎虎難下,被阿喵扇了幾巴掌后伸手抱著橘貓,正想以貓為借口與傅文庭私下來談,外頭卻響起禁軍聲音:“稟陛下,白云寺主持道安大師求見。” 白云寺主持? 白云寺是國寺,晏朝立國之初,百姓貧困,民不聊生,白云寺便派出僧侶,前往各地寺院,用善款購買糧食贈予百姓,并呼吁富戶捐款捐糧,如今的主持大師更是德高望重,很受先帝敬重。 即便是傅文庭,對其也很有幾分敬重,因為道安大師曾為其母親治病。 冷云麟心中納罕,道安大師來有什么事? 但正巧是個臺階,就順勢下來,讓人將道安大師請來。 道安大師身著紅色袈裟,慈眉善目,行走間衣袂翻飛,飄然若仙。 他先是對冷云麟行了一禮,道了一聲佛號,開口道:“陛下,此事事關國本,還請您入內殿細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