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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抬起眼睛,聽見這話內力霎時間爆發,十成的內力招招打在曲昂的xue位上,直到將曲昂打到渾身鮮血癱軟在地。曲昂瞪大雙眼,眼中充血,怒目而視:“林青你豈敢廢了我的武功!” 昭溪居高臨下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就像看著一只螻蟻一般看著曲昂。 “不可能!我是王!他們都要聽我的!我是南疆王!”曲昂被這種眼神刺中,他掙扎著站了起來,“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我們來日方長!”說罷,曲昂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用力的摔在地上,忽然在他周圍升起一陣煙霧。等到煙霧散去,曲昂也消失在原地。 “故技重施。”昭溪嫌棄地看了一眼四周冷冷道,然后從袖中將金蟾放在了林青肩上,“你去,我在這看看。” 林青望了一眼金蟾,扛著長槍腳尖點地追了上去。 狡兔三窟,曲昂在皇宮之下都藏了暗道,在這祭臺之下不可能不藏著逃生之路。而這些卻早被見識過一次之后的林青發覺,他早早等在了暗道的另一處出口。 曲昂爬出來的時候,渾身臟亂至極。他站起來將一瓶藥倒在身上,這里離五毒廟不算很遠,周圍還有不少毒蟲。他記得自己還有一眾將士在這周圍。 曲昂踉踉蹌蹌的往前走,林青便在后面慢慢跟著。直到聽到四周的馬嘶聲,才閃身在曲昂面前。曲昂驚恐地看著林青,甚至連句話都沒說就被一掌震碎了五臟六腑。 剛下過雨的地面泥濘不堪,曲昂便直直倒在了泥里。金蟾跳在了曲昂的身上,發出一聲鳴叫。沒一會,四周便想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林青撇撇嘴手起刀落將曲昂的腦袋砍了下來,然后提著他的頭往馬嘶方向走去。 管理南疆五年,利用一生去搶奪權力,受萬人叩拜過的曲昂,便這樣草率的變成了動物的糞便。而他的那只親衛隊,在看到曲昂頭顱之后,沒有一絲反抗,順利的成為了昭溪的屬下。 入夜,南疆皇宮之中昭溪做了一桌的好菜招待林青。他笑瞇瞇指著桌上的東西道:“這可是曲昂從天晟搶過來的廚子,據說是天晟第一刀。你快嘗嘗。” 林青沒有看菜,而是望著月亮,難得的拿起酒杯:“以后你就是南疆王了。放眼整個疆域,再也沒有人能成為你的威脅了。” 昭溪微笑著,將林青手里的酒杯斟滿:“如果你也死了,那才是真的沒有威脅。” 林青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說看,天晟帝的蠱怎么解開。” “我就知道你還想著這事。”昭溪滿臉無奈放下酒壺,“那小皇帝中的酒叫牽絲。制作的時候就耗費了人命,要想解開也得耗費一條人命。毒亦是解,解亦是毒。” “說點能聽懂的。”林青拿過酒壺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昭溪嘆口氣緩緩道:“萬蟲為一蠱,千蠱為一王,百王結一珠,蠱珠入靈府,靈府載長生。” “說人話。” “得有一個內力不錯的人當做容器,在皇宮后山的萬蠱池里承受萬蠱噬心三天三夜方能成解。” 林青想都沒想,就答道:“那我來吧。” 昭溪一愣:“你?” 林青將杯中酒水飲凈望著昭溪:“我的計劃中我不是重要環節,而且你不是盼著我死嗎?你倆現在都算是廢物點心,這種好機會自然是我上。”說罷他放下酒杯,將懷中的玉佩放在桌上苦笑道:“就是對不起他。” 昭溪微微皺眉:“鎮南軍和南疆軍入北柘南部沒有你不行。” “那就先制定個計劃吧,給我幾天時間我交代一下后事。”林青終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魚放在嘴中,微愣了一會忽然起身一邊向屋中跌跌撞撞走一邊嘆氣道:“這天下的紅燒魚,再也沒有她的味道了。” 昭溪拾起桌上林青留下的玉佩握在手里把玩,笑道:“娘子,你知道這世間最絕望的是什么嗎。” 白鶴瑯望著那枚玉佩,不屑一撇嘴,將桌上酒壺舉起一飲而盡:“你們當權者那些彎彎繞繞我是不懂,身為天晟百姓,我只知道林家是這世間最硬的一堵墻。”說罷將酒壺隨手一丟,起身離開。 昭溪彎腰將酒壺撿起,認認真真擺好,望著白鶴瑯的背影微微欠了欠身。 回到房間的林青在榻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只覺得空氣中有絲絲涼意。從不畏懼這些的林青第一次沒來由從心底升起了恐慌。 “沒睡?”昭溪推門進來,看見床邊坐著的林青笑道。 林青微微點頭卻沒說什么,眼睛卻落在昭溪手中端著的一碗茶羹。 “苗疆的特制安眠茶,我猜到你會睡不著,特意端來給你嘗嘗。”昭溪走過去,將茶碗向前一遞,“嘗嘗?” 林青習慣性向后一躲,視線瞟到那碗茶羹上不肯妥協。 昭溪一挑眉,將茶羹里面的吃食喝了一大口進去,而后又遞到林青面前。林青聞著茶羹的藥味,又望著昭溪的臉,最終下定決心深吸口氣,閉著眼睛將剩下的羹食一飲而盡,而后他嘆口氣,脫了鞋子重新躺回床上:“不值得。” 昭溪和他并排躺下望著屋外的圓月輕輕一笑:“值得。” 第九十章 ================== 等到林青醒過來的時候昭溪正坐在他旁邊,靠著墻出神。 “幾天了?”林青揉著腦袋,只覺此時頭昏腦漲,嗓子干澀,腹中饑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