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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瑯嗤笑一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我不屬于任何人。掂量好你的位置,你以為你明著臣服天晟,背地里和北柘相交的事情天晟人就不知道嗎?現在昭溪眾望所歸,你這王位恐怕也坐不了幾天了。” 曲昂聽罷微微瞇眼:“叫花子,你知道多少?” 白鶴瑯聳肩:“不才,只知道你身邊那個突然出現的國師是北柘人。” “你如何得知?” “爺爺我走南闖北,天下人的習性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那人雖然日日一席斗篷遮面,但是口音卻是北柘口音。就算不是北柘人,也是長久在北柘之地生活的人吧。” “那小兔崽子可知道這件事?” “昭溪日日在這大殿之中從未出去過,我又沒有那個閑心說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了就是你和你那國師沒用。” 曲昂狠狠瞪了白鶴瑯一眼低聲道:“我前幾日探聞,天晟的鎮南軍這些日子一直準備cao練。除了我的老朋友之外,有一個后生是新來的。這后生正是昭溪進入南疆之前同坐一輛馬車的公子。那人是誰?” 白鶴瑯抬頭,靜靜地看了曲昂一會,在曲昂氣急準備張口之時才緩聲道:“那人叫林青,是天晟林家二公子。” “兵家?” 白鶴瑯攤手,權當回答。 曲昂看著白鶴瑯,低聲笑了出來:“此人有用,你尋個時候將他帶來見我。” “鎮南軍軍營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你憑什么覺得我能進去和林青說話?并且還能把他帶出來見你?” 曲昂摸著胡子笑瞇瞇:“我聽說過那個小公子,是個沒什么能耐的小孩。人不聰明,你和他相處那么久他不會對你戒心十足,你只需要找個理由將他騙出來,我自會派人接應你。” 白鶴瑯靜靜地看著曲昂不作回答,曲昂見狀咬牙道:“叫花子,我不能殺昭溪不代表不能殺你。你最好做些什么證明你自己有用。” “可以,但你告訴我,你要他做什么?” 曲昂冷笑一聲,自傲道:“昭溪這人沒有軍隊,若是打起來,能仰仗的無非就是那林家小子在鎮南軍中的人情了吧。我到時候將人握在手里,商子鐘就算再如何莽撞,也該顧及這小子的性命吧?到時候昭溪就是無翅之鷹,爪子再硬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風浪。” 白鶴瑯上下瞄了一眼曲昂:“這人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也算很久,朝夕相處難免有些情感,得加錢。” “一萬兩黃金。” 白鶴瑯微微一笑,邁步走進殿內,路過曲昂之時輕聲丟下一句話:“成交。” 昭溪在屋中假寐,聽見白鶴瑯進來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一萬兩黃金,小青兒的確值這個數。” 白鶴瑯將酒壺放在一旁,一屁股坐在昭溪身邊:“陸律令回來了,剛剛潛進來的時候帶了個口信。” 昭溪將酒壺撈在手中,灌了幾口后擦了擦嘴:“什么事。” “塞北軍也開始頻繁cao練,北柘自顧不暇沒空搭理南疆。朝中有人在給大皇子周澤禎下蠱的時候被德妃發現,順藤摸瓜抓到了洛州郡守王仁義,準備處極刑,可是卻有人通風報信將人放跑。再加上一時之間天晟朝內多名皇親貴胄中蠱難消。周啟昇大怒,將南疆使臣全部下獄,并命鎮南軍看好南疆隨時可戰,并下令通緝王仁義。” “事情辦得不錯,還有呢。” “鎮南將軍商子鐘上書求周啟昇準齊曉陽為鎮南軍師,周啟昇準了,估計圣旨不日即到。” 昭溪點點頭。 白鶴瑯見了皺眉問道:“真的要將一切的事情交給林青嗎?你什么事都不干?到時候曲昂氣急,卸了他半條腿都是可能的。” “曲昂不敢。”昭溪望著天花板緩緩道,“林良是瘋子,若是林青缺胳膊斷腿,拼了命林良也會揮軍南下。屆時南北合體,區區南疆必成焦土。” “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我要修煉這雙王蛇同時招攬群臣。好在曲昂糊涂為表革新用了不少宗室以外的人,早就引起了那幫老家伙的不滿。南疆地小屹立至今都靠著那幫老頭子盤根錯節,曲昂太急進了。” “我看那幫宗室以外的人對曲昂馬首是瞻,一個兩個衷心的不得了。你覺得你一面招攬宗室,一面招攬以外的人,兩頭兼顧能立多大的威風?” 昭溪眼睛一瞇,那雙豎瞳變得更加妖異,引得那雙王蛇緊緊貼在一起像是極度害怕的模樣。昭溪嘴角微微一翹,安慰似的拍了拍兩條蛇的頭頂,對著白鶴瑯開口,語調平和地像是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樣:“用不了的,當然是都殺了啊。” 第六十六章 ==================== 齊曉陽打著昭溪的名義,將昭溪帶給陸律令畫冊上的老臣一一拜過。 老臣之間大多相互熟知,威逼利誘之下逐漸匯溪成河,只待時機成熟融成大海。南疆朝中形式開始對昭溪有利,且宗室對曲昂早已不滿又個個心思深沉,曲昂雖有察覺卻無奈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無從下手只得加緊了對昭溪的監視。 一月之期馬上要到,林青在軍中逐漸展現林家優勢,常常同商子鐘打成平手,在南疆軍中威望大有提高。周啟昇圣旨已到南疆,除了封齊曉陽為鎮南軍師以外還帶了一枚可表圣令的金牌。戲臺已經搭好,只待鑼鼓敲響各方角兒們粉墨登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