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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人入夢,黑暗寧靜的夜又負載了多少人的心事。 第二天,因為這里該拜訪的大儒和方丈都已結束,眾人又啟程了,這次因為沿途的城鎮相隔不遠,眾人便不急著奔波,這就輕松了孟曇,他這又是受傷又是被毒蛇咬,簡直像撞了煞。 “少爺,你行不行?”孟童騎著馬靠近孟曇,孟曇的面色仍舊有些蒼白,這次上路他自己獨乘一騎,因為怕他難受,孟童十分擔心。 “我沒事?!泵蠒业?,反正謝染離自己不遠,他能有什么事。 今天早晨起來,謝染難得和自己一起吃了早飯,雖然謝染還是沒什么話,但對于自己的喋喋不休他也沒有煩到放下筷子離開。更重要的事,當他索吻時,謝染沒有拒絕自己,而且還低下頭,同他吻到了一起。 想起這個吻,孟曇心里就發甜,以至于他整個人都精神百倍。 他的高興和那一臉春光,就讓張橙雪哽的慌,她騎馬靠近謝染,孟曇的眼神立馬就警覺起來,就跟怕人搶飯的小狗一樣,張橙雪主動和謝染討論起一些樂理來,謝染沒有理由拒絕,孟曇靠近他們,對于他們討論的東西一點不懂。 這就讓他不平衡了,張橙雪說這些顯然就是為了把他排除在外,他怎么會讓她得逞。 “謝染,我想學樂?!泵蠒覍χx染道,打斷了兩人的話,張橙雪一臉不爽,同時又覺得孟曇不自量力,樂這東西都是自小啟蒙,選了合適的樂器,再加天賦和苦練,哪里是想學就學的,真是自取其辱。 謝染看著孟曇問道:“你是認真的?” 孟曇點頭:“真的不能再真了。” “好!”謝染淡淡回答,張橙雪直接驚了,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他不可能學好,師兄何必白費力氣!” 孟曇一聽黑了臉,有這么不給面子的嗎?就算你討厭我,也不用如此直白的挑釁吧! “張姑娘,我想學,我夫君愿意教,你情我愿的,和你這個外人有什么關系?”孟曇直接嗆了回去,他又不是誰的小廝,被人給了臉色,還要忍氣吞聲。 “我怎么是外人了,我是他的師妹!”張橙雪聽了孟曇的話也沒了理智。 孟曇便道:“不是外人,還莫非是內人了?你一個姑娘家不知羞!” “你……”張橙雪有些氣急,馬鞭都被她揚了起來,謝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師妹,你想對我夫人做什么?”謝染冷淡道。 張橙雪立馬回過神,她放下手,瞪了孟曇一眼,直接驅馬向前去了。 見他走了,謝染便盯著孟曇,孟曇一點不怵地看著他。 “走吧,趕路!”謝染最終沒有責備什么,孟曇笑了笑,一般這種情況,肯定是謝染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覺得謝染是支持自己嗆回去的,這種突然有了靠山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孟童也是一臉莫名,這謝公子從來都不站在少爺這邊,這次是怎么了,看少爺一副要橫著走的模樣,孟童搖頭,只是沒責備就高興成這樣,那萬一有一日,謝染真看上少爺,那少爺豈不是要上天了,真是愁的慌。 到了中午,他們落腳在一家酒樓,點了當地有名的菜。 “這個好吃,謝染你嘗嘗?!?/br> “還有這個!” 孟曇積極地給謝染夾菜,引地一夫子調侃。 “謝夫子,您這夫人可真是賢惠,這一桌子菜都巴不得進了你的碗里,小兄羨慕啊?!?/br> 孟曇一聽,才覺得自己有些不妥,于是停下了筷子,有些心虛地看了眼謝染,誰知謝染淡定地拿起筷子。 “若你早些成親,自然也不用羨慕我?!闭f完開始吃飯。 那夫子苦笑,他的桃花運可是出了奇的差,媒人給他說了四回親,不是人沒了,就是私奔了,更奇葩的一個,都懷孕五月了,他還差點成了便宜爹,他也想成親,奈何因為這四次失敗的親事,媒人都不愿意給他做媒了。 眾人吃著菜,酒樓里還有人唱小曲兒,那唱小曲兒的是個高個兒的姑娘,她手里拿著琵琶,邊彈邊唱,唱罷了拿著一個盤挨桌討賞錢,走到謝染他們這一桌時,姑娘說起自己無親無故,不愿流落風塵,只求賣藝討生活。 孟曇聽了,直接拿出碎銀子放在盤里,孟童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那碎銀子在一眾銅錢中顯眼的很,姑娘狡黠一笑,走近孟曇福了福身給他行了個禮,行禮時卻朝孟曇大腿上摸了一把,孟曇嚇了一跳,謝染直接沉了臉,那姑娘朝孟曇眨眨眼,便離開了。 “孟少爺好福氣,這一桌的大老爺們這姑娘不看他們,偏偏看上了你?!睆埑妊┲S刺道,孟曇有些尷尬,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調戲,如此光明正大讓他猝不及防,此時臉都紅了,殊不知他這模樣,讓一旁的謝染盡收眼中。 吃了飯,他們繼續趕路,謝染直接對謝橋說:“去查查那個姑娘,我看她不對勁?!?/br> 謝橋恭敬稱“是”,心里卻在懷疑,是不是那姑娘調戲了孟曇,所以公子心里不舒服才叫他查?因為他如今實在有些看不懂公子對孟曇的態度,說好也不好,畢竟沒有那家丈夫對夫人如此冷淡的,說不好吧也不對,公子對孟曇可比尋常人多了分緊張。 路上,孟曇無聊的慌,便折了一支柳樹枝玩,他先是那樹枝sao擾孟童,又看到騎馬也板板正正的謝染,不知是膽子大了還是腦子一熱,孟曇拿著樹枝朝謝染脖子戳去,還沒接近,謝染一偏頭,手折了樹枝,下一刻就抓住了孟曇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