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三十
明澤的父母不喜歡雪攸,看著她就不是賢良安分的主,他們不愿與雪攸住同一屋檐下。明澤只好給老人家安排住酒店,到凌晨一點,他和雪攸才坐上回家的車。 車上,明澤一直把玩著她的手,他們年紀大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老人家對她的冷眼,對楊華英的溫和可親,視同莫逆,她都看在眼里,卻并不放在心上。 明瀧早已回到了家中,洗澡時,他才看到身上的猩紅斑點。真不公平,他什么印記都不敢留在她身上,她卻肆無忌憚地在他身體上留跡。 他擦拭著那些吻痕,卻將周圍擦得更紅。這些印記是擦不掉的,不落在他身體上,也早落到了他心里。 他躺在床上,睡意席卷而來。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里雪攸不是他的繼母,他們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他向她求婚,單膝跪地舉著戒指,直到她說我愿意。 他們在海邊舉行了婚禮,他揭掉她的面紗,司儀念完詞,問他是否愿意。他高喊無數個我愿意,我愿意。 很快他們有了寶寶,寶寶咿咿呀呀地學著說話。 他們的孩子已經長大,他們也步入中年,他們會拌嘴,吵架,冷戰,卻從提出過分開。 唯一能將他們分開的,只剩死別倉皇走完一生,夢告訴他,你該醒了。 雪攸睡眼惺忪地看著透亮的窗,明澤已不在床上。她洗漱完,簡單地化了個妝。今天適合和朋友告別。和余悅青,成凱成立的公司,她會一直投資下去,只不過她要當甩手掌柜很多年了。 余悅青知道她要走了,抱著她哭成了淚人。好好地,為什么又要走啊。你走了,我們又會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了,你還說要做小琪琪的干媽呢?嗚嗚嗚 成凱只是上前擁抱了她,沒說多話。他們都還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知道,即使她離婚了,她也不會選擇自己,不能當她的伴侶,那就做她一輩子的朋友。 離開公司之后,雪攸回了公寓收拾了行李。能帶走的東西不多,這房子也已交給了靠譜的中介。一個行李箱,已經陪伴了她到日本,再從日本回來,現在她又用它去往雪國。 離婚協議書,她已經擬好。出門的日子,她也找那位大師算過了,這個周的星期三。 明澤去公司了,明瀧也去了學校,只剩她一人。她拿著白色相機,走到明瀧房間,將其放在他的桌上。向日葵,不能和你一起種了。她喃喃自語。 她走了,離婚協議書和戒指她讓快遞送到明澤公司。明澤收到包裹的時候,她已經在幾千米的高空上了. 飛機上,她沉沉睡去。雪攸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她破除了門鎖,從火中跑了出去。沒有明瀧,也沒有其他人救她,這世界沒人會是你的救世主,只有你是自己的英雄。 明瀧回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相機。開機,里面全是關于他的照片,他翻了許久,都沒翻到他們那次唯一的合照。他等了很久,等到他考完試,她沒在房子里出現過一次。打她的電話,無人接聽。公寓里他去敲門沒人應,他天天在下面等,直到看見那座公寓里搬進了新的住戶。他終于接受了事實,她離開了。 五年后。 雪國的冬天,地上鋪了厚厚的雪,寒風呼呼地吹,即使如此雪國人仍相聚在街,歡鬧共慶圣誕節。 砰砰。 雪攸開門一看,是鄰居家的四歲大的孩子。她剛來這邊的時候,隔壁那對夫婦才剛懷孕。小女孩穿著紅色斗篷,長睫毛撲閃撲閃,大大圓圓的眼睛眨巴著看著她,像個小精靈。 她奶聲奶氣地說圣誕快樂!雪攸用雪國語言,同樣回她圣誕快樂。她在烤小蛋糕,正準備送去給他們嘗嘗。送完蛋糕,雪攸牽著小女孩到樓下玩雪。小女孩噗通栽進堆積的雪中,樂此不疲。 這里的小孩幾乎都出來了,他們互送祝福,玩樂在一起。街中心,有個許愿池,不過里面裝的不是水,全是白白的雪。這樣,人們還是會往里拋銀幣,以此獲取守護神的庇佑。 jiejie,我們也去許愿。小精靈要往那邊走。 她先糾正她,是阿姨哦。才牽著她的小手,往人群中去。 她似懂非懂地一邊點頭,心里惦記著去那邊,知道了,jiejie。 許完愿,小女孩晃了晃牽著的手,怎么了,西塔。西塔小聲地說著,加上各處的說話聲,讓她聽不清。雪攸于是把她抱了起來,才聽清她說的話那邊有個人,一直看著我們。 她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并沒有什么人,也許是已經走開了。 西塔,我們回去吃蛋糕好不好啊?西塔的鼻尖紅紅的,擔心她冷著,還是盡快回去。 好啊。 她抱著西塔往回走,走著走著隱約覺得后面有人在跟著她,她停,后面也跟著停了。她應該抱著西塔跑,可她選擇了回頭,那人離她們大概五米遠,身高體直,戴著口罩,他也在看著她們。雪國會有和他如此相像的人嗎? 明瀧摘下口罩,緩慢開口,好久不見,jiejie。 (全文完) 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我也要進行新的旅途了。某一天一個突發的靈感,讓我寫下了這篇文,雖然它不夠好,但是是我真真切切寫完的第一個故事。如果不是sunrise每天都給我留言,投珠,讓我知道有人和我一樣期待著他們的故事,我可能會半途而廢,將這個故事廢棄。總之感恩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