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失落的姻緣(3)
在董迪的油門下,很快就到了神社,位于半山腰間. 他將車泊在神社旁邊的一座枯井旁,然后大家就都直接下了車. 神社入口處是一用石堆砌成的鳥居,上面刻著四個大字,“淮緣神社”. 站在這就能看到里面紅白相間的古典神社,房檐上還掛著紅繩,旁邊掛著密密麻麻的繪馬清一色都是紅色的木牌,反正感覺上來很喜慶. 但是里面幾乎沒有人,除了有位穿著古典長袍正在掃落葉的神女. 在黃昏的光暈下,這里顯得格外寧靜又凄美. “打擾了.”薛如望在鳥區前雙手合十很慎重得拜了拜. 然后敖烈同柳星一起學著他的樣子也一并拜了拜. “一會兒先帶你們去南院吃晚餐吧,都六點了.”董迪同鐘止走在最前面,然后給那掃地的神女打了個招呼,“小柔,還在打掃呢.” “警官,你們來了啊.”那名叫小柔的神女拿著掃把小跑過來,看了看鐘止,“神官先生已經在南院等你們了,這位就是靈泊吧.” “是的.”鐘止點了下頭,又看了眼身后,補了一句,“后面叁個也是.” 小柔側頭打量了下他們叁,看到柳星裹著條大白毛巾,頭發上褲腳全是爛泥的模樣,立刻皺了皺眉,“小姐難不成是掉山上泥坑里了?” “..嗯,一不小心.”柳星有些不太好意思,而旁邊的敖烈又低下了腦袋. “那得趕緊去南院,山上風涼水寒的,很容易感冒,我去給小姐拿身淮袍換.”小柔說罷,立刻踩著腳上那雙木屐就跑走了,柳星都還沒來得道謝. “走吧走吧.”董迪直接領著他們繞到了神社后面的一棟看起來像別墅一樣的房子里,不過裝修倒也格外古典風. 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nongnong的紅木香. 只見一位穿著墨綠色長袍留著長長山羊胡的老先生從木制樓梯上急促得跑了下來. “宮老,您慢點,激動啥.”董迪見他一副像找著救星的著急樣. “您就是鐘先生吧.”宮司越那山羊胡都快給他吹起來了. “是的,我們就是來幫忙的靈泊.”鐘止笑笑,伸手示意. “太感謝了.”只見宮司越雙手緊緊握住鐘止的右手,聲音帶著哽咽,“我們這次“百年祝”成功與否都指望您了,巫女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警官搜尋了叁天,一點痕跡都沒發現,這可怎么辦吶.” “神官放寬心,巫女我們必定給你好端端得找回來,“百年祝”會如期而至的.”鐘止話說的很輕松,然后看了看四周,繼續道,“只是現在我有些餓了.” “...”敖烈與柳星都不約而同得白了他一眼. “晚餐已經在備上了,預計還要半個時辰,一會兒到了時間會敲銅鈴,我先讓小女帶各位去寢臥.”宮司越招呼了一聲旁邊的神女. “是,先生小姐,請隨我來.”這里的神女穿著和發型都如出一轍,柳星差點以為她是剛剛的小柔,不過仔細一看不是同一個人. 這棟別墅倒是大的很,柳星是最后被帶到了二樓樓梯左側的一間,而其余叁位男性則是都在樓梯的右側,完全隔開了. “小姐,小柔已經將您要換洗的衣服放在床榻上了,您先洗個熱水澡暖下身子吧,一會兒我讓廚房再給您煮碗姜湯.”神女格外體貼,又微鞠了個躬. 柳星只覺得自己受不起這么高的待遇,尷尬得謝過后便開門鉆進了寢臥,里面很干凈又寬敞,不過是床鋪是榻榻米,她還是第一次見,窗戶敞開著,帶著一股花朵與竹葉的清香. 反正就看了一會兒,她便拉開浴室的門直接沖洗了起來,將渾身的泥都洗干凈了,這里洗浴用品都很齊全,似乎是都為他們精心準備好的,不得不說用著非常舒服. 鐘止進了寢臥后直接把風衣脫下掛在架子上,然后洗了把手又再用毛巾擦了把臉,杵在窗欞旁看了會兒麻雀,便出去同董迪談論一些關于這次委任的信息,聽董迪說譚唯現在忙的焦頭爛額,四處封路且搜查淮鄉各個角落,生怕是錯過一點信息,反正只要有出入就得登記安檢,格外嚴謹. “倒也不必.”鐘止翹著二郎腿,喝了口擺在茶幾上的抹茶. “哈?”董迪不解. “如果是高級靈隱,你們再怎么搜也搜不出人,不過靈隱有一個缺點,就是無法長時間同時隱二人,所以只要好好守住出入口,人就跑不出去.”他道. “那您能找到人嗎?”董迪聽著玄乎,既然他說得那么厲害,那豈不是很難找得到人. “哼.”鐘止悶哼一聲,撇了他一眼,“我活了八百年還沒出現過我抓不到的小老鼠.” 什么!?八百年,董迪其實沒了解過鐘止這個人,只聽譚唯草率得說了句是位大人物,而關于靈力這些玄乎的東西,他身為一名普通的犬科警察也不是特別清楚. 正當他有些好奇,想問鐘止關于靈泊一類的解說時,旁邊的神女已經端著一碗碗精致的飯菜陸續擺到了客廳的八仙桌上,香氣四溢. 其中一位神女敲了敲廳中的銅鈴,然后鐘止就見那倆小子都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緩緩坐到了桌上,都拿起了筷子. 金眸看了眼二樓左側柳星的臥室,起身便直接渡步走了上去,打算去叫她下來吃飯. “柳星.”鐘止直接轉動了玄關,喊了聲她的名字. 他抬眸便看到她正背著他跪坐在榻榻米上正準備從下往上套那件像裙子一樣的衣服,粉發挽在前面,還有些水光,應該剛洗完澡,光裸白皙的背上僅一件白色的文胸,前面曼妙的曲線清晰可見,她聽見了動靜,側眸就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他看得出她很慌亂,瞬間就環住了自己的胸部. 鐘止關上門,退了出去,金眸盯著大廳掛著的的古典吊燈. “穿好衣服,下來吃飯.”門外他語氣平靜,仿佛什么都沒見著似的,直接下樓走去飯桌上了. 沒過一會兒,柳星便套著件當地的淮袍踩著木屐看起來有些費勁得下了樓,衣服是淡雅的白色,長袍末端是一朵朵盛開的櫻花,腰間束著一條紅色的綢帶,她頭發披著,還未干透,總得來講服飾很樸素,不過倒很適合她. 鐘止旁邊特地給她留了個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柳星有些不太情愿,剛剛自己正換衣服被他連門都不敲一下闖進來,但是現在除了董迪旁邊還有空位,其余都已經坐滿了,敖烈同薛如望一起,神官老先生旁邊估計是他的夫人. 她嘆了口氣,慢慢往鐘止身旁走去. “進來之前就不會敲門嗎.”柳星皺著眉小聲道,語氣不太高興,上次在衛生室也是,直接開門,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下次注意.”鐘止眼神輕佻,完全沒聽出有一點抱歉的意思,反正該看的都看過了,有什么所謂,然后他夾起面前一塊糖藕就放到她碗里,“來,很好吃.” “...”柳星沒心情再同他多說,然后一口吃掉那塊糖藕,味道軟糯又清甜,倒是好吃,嚼著嚼著心情也變好了. “老師老師,也給我夾一塊嘛.”敖烈坐在鐘止側旁邊嬌滴滴得起哄,“我夾不到.” “..滾.”鐘止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厭惡. “哼.”敖烈嘖嘖嘴,瞇著眼睛一副鄙夷樣,然后夾了一塊面前的青椒炒蛋就塞嘴巴里. “各位靈泊先生,寢臥還住的貫?”宮司越詢問. “嗯,很不錯,我喜歡.”敖烈直言. “我也喜歡.”柳星附議道.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同我說.”宮司越笑了笑,然后又滿面愁容,“若是找到襄茉,我定會以淮鄉最盛大的祝禮來恭謝你們.” “話說,巫女祝禮到底是什么?”敖烈好奇. “是我們淮鄉最為盛大的一次歡宴,只有每年四月十五才會舉行,這是淮神降臨的日子,以巫女作為媒介,來傳達神的祝福.”宮司越也夾了一片糖藕,幾口咽下,“你們應該知道淮鄉是以姻緣出名吧,所以在祝禮那日便會有許許多多伴侶前來,以得淮神的祝福,所謂緣定淮鄉,環鎖真心.” “淮神真有這么靈呀.”敖烈眨了眨眼睛,“那要是以后我有女朋友了,也得來一次.” “哈哈,靈不靈驗都是遵循小輩您自己的心意了.”宮司越笑了笑,這么道. “不過是祈求個心里慰籍罷了.”董迪一語道破. “也不能這么說,神靈在天,自會保佑幾分.”宮司越說. “小姐,您的姜湯.”神女端著一小碗熱氣騰騰的湯,擺在了柳星面前. “麻煩你們了.”柳星謝過,然后喝了口,又是嗆的慌又帶著澀味,忍不住皺眉咳了幾聲,立刻放下了勺子. “你得喝完.”鐘止見她偷偷把那姜湯推遠了幾分,大手探去把她放下的勺子又擺入碗中,推了回去. “我不喜歡.”她只覺得難喝至極,和感冒沖劑差不多的味,從小就格外討厭這些東西. “神官先生應該也不希望你感冒,少了一個人手,救回蘘茉小姐的幾率就降一分.”他金眸瞥了一眼宮司越,老先生立馬領情,連連點頭. “...”她聽罷,皺著眉頭,捏上鼻子舀了好幾口,直到小碗見了底,而旁邊那人則給她夾了一些涼拌黃瓜,立馬給吃了下去. 鐘止看著她,唇角揚起,毫不掩飾對自己學生的關愛. 最后只聽到董迪尷尬得咳嗽幾聲,心想他們莫非洋裝的師生,實則也是來參加祝禮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