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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46節(jié)

    柳千千頗為識時務(wù)地點了點頭。

    只等對方離開關(guān)上,屋里重新安靜下來,能聽見外間仍在唱戲,唱段都沒有變過。

    她回過頭看躺在塌上闔著眼睛的鹿兒姑娘,注意到對方的鹿角根部有些并不明顯的青黑斑點。

    太奇怪了,實在是有太多不對勁的地方。

    方才江悌這樣在枕夢樓紅人鹿兒姑娘房前大吵大鬧,卻沒有任何人來阻止。

    還有江悌那種似是習慣了發(fā)號施令的語氣……

    她回神,察覺到又是小貓師兄在蹭她,等她看過去,他這才晃著尾巴輕輕跳到塌上走到鹿兒姑娘手邊,朝著那處抖了抖耳朵。

    “你是要我……診脈?”

    她說完這話,小貓師兄揚起腦袋喵了一聲,很快跳回她懷里舔了舔她的掌心。

    雖是心癢一瞬,但柳千千確定了他的意思,趕忙認真起來。

    只剛剛摸到鹿兒姑娘的手腕,她便察覺到一陣有些熟悉的眩暈。

    恐懼、不甘、怨恨……還有濃重的悲傷……

    她幾乎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見了許多曾經(jīng)的情意綿綿。

    他們一開始似乎只是鄰居,俊秀少年會面龐羞澀地遞給漂亮姑娘一封信箋,姑娘會送還給他親手摘的一籃花。

    明明是有情人,但不知為何,中途兩人忽然分離,直到……直到什么意外發(fā)生,畫面再轉(zhuǎn)時,已經(jīng)是鹿兒身在枕夢樓里了。

    然而意外的具體部分似是被刻意抹掉過一般有些模糊,只得零星碎片,其中似乎就有她眼熟的西平王府的輪廓,和王府家丁打扮的下人。

    這事難道和王府有關(guān)么?

    再向后,便是青年重歸,就到了如今。

    江悌三番五次來枕夢樓找人,可惜都被拒之門外,鹿兒唯一見過對方的一次,便是今晚,只不過……

    在她看見的記憶里,今晚這扇門,從來沒有打開過。

    更談不上江悌和鹿兒在屋中的一番拉扯。

    從回憶中抽離,柳千千的心有些沉。

    上一次她能如此清晰地看見對方的記憶,還是在……奇斑蛛臨死前。

    即便此前一直沒有察覺,可如今等她摸上了鹿兒姑娘的手,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外強中干。

    她同樣在鹿兒姑娘的識海里看見了眼熟的葉形印記,那印記甚至隱隱閃光,在識海中格外顯眼。

    聯(lián)系到江悌口中的鹿兒姑娘的病,以及現(xiàn)實世界里的“亡妻”一說,很難不讓她聯(lián)想到令人遺憾的結(jié)果。

    正在她兀自沉思時,塌上的鹿兒姑娘似乎啟唇喃喃了什么。

    柳千千一愣,湊近些,只聽如蘭吐息間,對方低徊的語音。

    “江悌,離我遠些,我會……害了你……”

    ***

    不管如何,柳千千還是盡自己所能照看了一下鹿兒姑娘。

    雖然她現(xiàn)在能做的不過是用微薄的靈力疏導,讓對方能睡得安穩(wěn)些。

    忙過這陣,她抱著小貓師兄重新坐回屋角梳理頭緒。

    雖然她現(xiàn)在可以大致確信眼前這位鹿兒姑娘也許同是秘境生靈,但對方的記憶里最重要的那段好像被刻意動過手腳一般看不清晰。

    還有那個識海里的印記,究竟是誰下的呢?

    鹿兒姑娘去世后,也會和奇斑蛛一樣自焚嗎?

    以及之前闖進來的青年江悌的古怪,明明算時間,他現(xiàn)在還年紀輕輕,身上的氣勢卻……

    還有,她現(xiàn)在所處的,究竟是個什么地方?這真的是師兄的魘獸夢境嗎?

    “師兄,我們會順利醒過來的對吧?”

    事到如今,她生出了許多不安,忍不住抱著師兄捧到自己面前和他對視。

    小貓師兄的眼睛還是金色亮閃閃的,他盯著她抖了抖耳朵。

    柳千千想到入夢前,自己還沒和師兄好好說清為什么前兩日會有異樣,心里忍不住有點泛酸。

    或者,這是種更為具體的,古往今來已有許多人吟誦過的情緒——

    她抱緊師兄,感覺到軟絨絨的腦袋鉆在她臉側(cè)貼進蹭動。

    “師兄,我好想你啊。”

    輕聲說完這句話,沉湎在情緒中好一會兒后的柳千千還是決定要再多找點線索。

    她不能坐以待斃。

    柳千千抱小貓師兄入懷,讓他趴到自己肩上,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出房門去看看,也許能有些新發(fā)現(xiàn)也不一定。

    外間似乎仍在唱戲,廳中呼喝聲不斷,這枕夢樓似夜間依舊燈火不熄地兀自熱鬧著。

    她扶上門隔,心想外間如此熱鬧,她應可以像之前一樣不引人注意地跑到后院去,或者直接上街,若是能從街道上多些位置判斷,醒來或許會有幫助。

    然而就在她拉開門的一瞬間。

    所有聲音都停止了。

    整幢熱熱鬧鬧的三層樓閣像是被法術(shù)靜止一般,連戲臺上的音樂都戛然而止,歡聲笑語更是瞬時消失……

    而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數(shù)百雙或高或低或遠或近的視線齊齊投向她,皆帶著如電的凌厲。

    柳千千心臟驟縮,嚇得不輕,飛快抬手把門隔重新關(guān)上。

    在這幾乎凝滯了的詭異寂靜里,她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

    又過了一刻,像是解除警戒,屋外重新響起了咿咿呀呀的唱腔,各色吃喝調(diào)笑聲慢慢起興不絕于耳。

    她臉側(cè)一熱,回神,發(fā)現(xiàn)是小貓師兄輕輕舔了舔她的面頰。

    真要命。

    方才她已幾乎被嚇懵了。

    抱住師兄重新坐回角落,柳千千捏著師兄的小rou墊平復心跳。

    不能慌。

    拋開那種瞬時驚嚇的恐懼稍稍回想一下,方才望向她的人盡管年齡不一,長相不同,但那視線活脫脫幾乎就是江悌方才盯她的目光。

    就像是……有一屋子的江悌盯著她。

    聯(lián)想到之前的古怪,柳千千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也許現(xiàn)在他們所處的夢境,并非屬于師兄,而是屬于昏睡已久的江大人。

    作者有話說:

    小貓師兄很會哦(doge)

    ——

    喜歡的小可愛請多多收藏評論(づ ̄ 3 ̄)づ

    第30章

    或許從柳千千擅自開門那里, 就已經(jīng)被列成了潛在的危險。

    顯然,不出意外的話,江悌今晚本應是見不到鹿兒姑娘的。

    不過如此推測的話, 鹿兒姑娘又是什么呢?

    她能感覺到, 這個夢境中, 鹿兒姑娘的意識基本上是獨立且完整的,她與外間那些隸屬于江悌夢境, 會因為江悌的潛意識警惕而看守她的人不一樣。

    眼前的鹿兒姑娘并不完全僅僅是江大人的夢境衍化。

    可若她之前的想法不出錯的話, 現(xiàn)實世界里的鹿兒姑娘應是已經(jīng)去世了, 那么這個屬于江大人的夢里的獨立完整的鹿兒姑娘意識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聽起來倒很像是……有什么人在鹿兒姑娘死后留下了她的一部分記憶和靈識。

    若是有人蓄意這么做,顯然是想留待后用……

    柳千千突然想起不久前,她和師兄一道替江大人診病時, 師兄說江大人是自己不愿意醒來。

    不愿意從夢中醒來嗎?是因為夢中有什么現(xiàn)實中見不到的人嗎?

    她望向塌上的鹿兒姑娘,見對方睡著后,面容極為恬靜,至少是看不出醒時那種天真復雜交錯糾纏的擰巴了。

    鹿兒姑娘方才講,她會害了江悌, 又是怎么一回事?

    腦中如一團亂麻,之后柳千千又試探著在窗角向街上望。

    果不其然,收獲了街道上所有行人盯過來的視線。

    哪怕做足了心理準備, 所有人不約而同停下盯向她的畫面仍是有些瘆人。

    如今她引起了江悌的警戒,只怕除了鹿兒姑娘的房間,她暫時是去不了其他地方了。

    畢竟這是若真是江悌的夢境,他們走到哪都瞞不過對方的潛意識。

    就在柳千千覺得有些束手無策時,她突然察覺到天色的變化。

    明明方才應已是凌晨, 可突然間仿佛時光加快流逝, 白天黑夜的流轉(zhuǎn)變得超出常識地快, 柳千千抱緊小貓師兄坐到鹿兒姑娘塌邊,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隨著這副變化,鹿兒姑娘的面容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消瘦蒼白。

    如同一朵飛快凋零著的海棠花。

    江悌不是說“晚些時候”會來接鹿兒姑娘的嗎?

    還是……她神思一震,突然意識到,鹿兒姑娘既并非江悌的夢境衍生,鹿兒姑娘的命運自然也不會因江悌的意志而更改。

    可以說,鹿兒姑娘的死亡應是無可避免的。

    那江悌知道這一點嗎?

    她現(xiàn)在有另一個懷疑,從昨日江悌的氣勢來看,實在不像是個尋常舉子,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