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9節(jié)
坐在另一側的少年聞言立刻抬了抬眼睛。 他像是愣了一瞬,只很快又重新垂眸,神色似乎沒什么太大變化。 不過賀師春瞧見他落在椅把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因為用力,手筋都變得格外凸起。 原來是這個柳千千。 他心下暗嘆,倒是沒有再多說什么,只讓素問自去找謝以槐。 賀師春可算是看著岑鈞月長大的。 因為鈞月身份特殊,又有歸元長老的手札在前,幾乎從他被撿回宗門的那一刻開始,就是封閉環(huán)境的隔離修行。 出于對手札上所述幼年魘獸妖力的顧忌,藏書閣的院子,大概說是“牢籠”,也不為過。 并不是擺在明面上的束縛,因為那些暗中的禁錮針對的都是鈞月,只不過普通弟子靠近時,往往會因為這些看不見陣法手段感到壓抑或者不自在。 是以那處院子可說是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 這也是出于安全考慮,為了預防他如手札所言遭遇魘獸成年前的崩潰期。 鈞月之于七星宗,約莫就像是什么稀世珍奇的寶貝,知道他身份的人表面上都供著捧著他,琢磨他的真身,想通過他了解背后關于“往生秘境”的線索,卻也防著他,藏著他,害怕他。 好像沒多少人真正在意過他本人的感受。 賀師春看著這個孩子一步一步變成沉靜冷淡的模樣,成為了宗門內名聲赫赫,卻仿佛被放到神壇上無人可近的劍部大師兄。 半年前,他還記得這家伙罕見地有幾分敬重地詢問他,是否可以把自己的真身秘密分享給另外一個人。 那是鈞月難得一次對他露出那種柔軟的表情,雖唇線還是平直的,眼睛里卻有點微妙柔和的光暈,像是新雨過后,池畔碧草濕潤著搖曳輕晃。 讓他不忍心拒絕。 大抵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他仔細查了,確認對方只是剛剛升入問道堂的低階劍部弟子,而且還是從出生就在宗門內的孤兒。 背景干凈,人也老實得近乎懦弱,被欺負了大多數(shù)是靠忍氣吞聲,劍道天賦一般,甚至可以說是差的,體質也不好。 容易拿捏,即算有什么問題,也好解決。 只不過,她和鈞月不太像是……同屬一個世界的存在。 但這樣也好,低階修行者只得百余年壽命,這么講雖是勢利了些,可一界凡夫,得與尋常多見于傳說中的大妖為友,大概算得上她的榮幸。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柳千千倒是比他想的還要殺傷力大些。 他并不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那次對方似乎是失了約,而后竟是也不再來找鈞月了。 雖然鈞月一開始顯得有些著急,甚至還病急亂投醫(yī)地跑來問他究竟會是因為什么。 但隨著時間一久,不過幾個月,鈞月又變回從前的樣子,讓賀師春以為那件事已然過去。 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它許是變成了一根刺。 賀師春微微瞇了眼睛,回想起方才素問說過的內容。 械具師? 這個柳千千,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話說: 千千:想拱你家白菜! —— 小可愛們請多多收藏評論喲!(づ ̄ 3 ̄)づ 第8章 “千千姐是不是又不打算吃飯了?” 柳千千抬眸,便見小茗剛剛送完信回來。 窗外暮色將沉,她這時才記起點亮擱在窗臺邊上的半盞油燈放到案幾上。 小茗笑了笑,打趣她復習的太過投入,又把包好的白面漫頭拿出來放到旁邊:“可惜湯湯水水不能帶回來,光吃饅頭太干了些?!?/br> “無礙,多謝你。”柳千千真誠道謝后,朝著旁邊半舊的茶壺點了點下巴:“喝茶水就可以?!?/br> 七星宗的伙食不能算是很好,倒不是苛扣或者少財力,只是修行者大多辟谷不食,或者直接吃果腹丹藥,只有大多數(shù)低階弟子才需要食五谷,卻也講究簡單清淡。 柳千千拿了個饅頭咬起來,打算小歇片刻再繼續(xù)翻閱從劍部藏書館借來的書冊。藏書館不比閣管的嚴,甚至還有專門代進不去的弟子借書的生意。 “咦,千千姐,你這條項鏈,是之前就有的嗎?” 她聞言低頭,明白了小茗說的是什么。 “從我記事起就戴在身上了,平日里都被蓋在衣服里頭,也不顯眼,你大概之前沒注意而已。” 這條項鏈并不是什么稀奇物件,繩子似是細皮的,下頭只墜了個拇指大小的光滑圓環(huán),像琉璃,可又比琉璃清透,圓環(huán)的芯子是一根環(huán)形金線。 唯一特別些的,大概就是這項鏈繩和下頭的圓環(huán)一樣,沒有丁點接口,光滑完整,而且想取是取不下來的。 她幼時好奇嘗試過拿剪刀剪,拿刀子割,但這東西刀槍不入。初時她還激動以為是什么厲害法器,后來長大了卻是完全習慣到幾乎忘記了它的存在。 也是現(xiàn)在被小茗提起,她才又把這鏈子拽出來看了看。 然而她面色一凝,突然發(fā)現(xiàn)圓環(huán)吊墜竟然有變化。 那條金線消失了一半。 她上一世這墜子有變化么?柳千千竟然一時不敢確定。 “千千姐?” “嗯?”柳千千回神,很快把那鏈子重新塞回衣服里,聽見小茗又在身后問:“千千姐,你別擔心,你看你這幾日如此用功,明天的測試肯定能發(fā)揮好的。” 小茗大概是看她方才在發(fā)愣,以為她是在擔心明天的測試。 柳千千點點頭,繼續(xù)啃起手上的饅頭。 之所以選擇械具師,倒真不是她一時沖動。 其實上輩子她就明白自己在劍修道路上鐵定走不了太遠,無論體質還是天賦,她都差別人太多。 而她擅長的,便是從小喜歡制作各種亂七八糟的工具——某種程度上說,大概也是基于她自己天賦差,便會下意識從旁的地方找補。 她上一世甚至有幸得到械部長老的親自指點,只不過當對方向她伸出橄欖枝時,她內心還在躊躇。 畢竟劍修的東西,是師兄教給她的,她若是轉投械部……或許會把這最后一點點聯(lián)系也切斷了。 但她后來幾經思索,還是決定接受長老的建議破格參加械部的高階弟子測試,她想,至少這樣順利通過的話,她也有了新的身份,哪怕不是劍部弟子,至少也是高階,她便可以去找?guī)熜帧?/br> 再后來,便是測試前的變故。 晚上睡覺前,她又抽空拿出了之前在藏書閣記錄下的那些內容琢磨,那個古怪池子的制圖已經在她的記憶下復原,只是當時她沒來得及看見另外一半圖紙。 她懷疑那另半塊圖紙上畫的,應該就是這個池子下頭的縮地陣連接的地方。 只是,她好像再沒機會進入那個古怪夢境了。 也……好久沒有再看見軟綿綿的貓貓師兄了。 為了萬一再有機會驗證那個夢境的屬性,她甚至每晚都在床邊備了冰敷貼,又在腦海里細細記下了冰敷貼的樣貌形狀。 或許她能在夢境里變出冰敷貼也不一定呢? 畢竟,她不想見師兄難受,哪怕是在夢里。 *** 沒想到夢前的祈禱成了真。 只是這次令她意外的是,她入夢看見的是另外的場景。 這是……師兄的院子? 院中還是那棵熟悉的梨花樹,此刻月明星稀,一點銀光灑落樹梢,綴得滿樹白花瑩瑩如夢。 她站在樹下,有些躊躇地不知該進該退。 她這次會見到什么?還會是貓貓師兄嗎?還是會見到……冷冰冰的師兄? 柳千千抿抿唇,卻思及這次機會來之不易,還是很快鼓起勇氣,輕手輕腳地向那間亮燈的房間走。 窗子被支開了半條縫,流瀉出一點暖黃的光暈,柳千千貼著墻邊蹲著身子慢慢往上探,很快大致瞧見了屋內的情形。 師兄正坐在案幾跟前。 他的側影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唇線抿著,長睫垂落,面色有些蒼白,只像是手上正寫著什么東西。 然寫了兩筆后,他又很快頓住,盯了半晌,又把面前這張挪開,換了張新的繼續(xù)。 這么晚了,師兄怎么不歇息?還在寫什么呢?柳千千生出些無用的瑣碎擔心,可又不敢輕易現(xiàn)身。 一來她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可見的狀態(tài),二來,現(xiàn)在的師兄既沒長耳朵,又不是金色的眼睛,想必待她不會有什么好脾氣。 然而說曹cao曹cao到,柳千千這邊還在忐忑擔憂,就見師兄似是突然皺了眉。 他突然抬手按了按太陽xue,好像有些不適。 再睜開眼,瞳仁竟是變成了金色的。 柳千千訝然地睜大眼睛,又見師兄似乎有些煩悶地在抵抗著什么,只捂了腦袋垂頭。 他眨眼間瞳色變換,一會兒金色一會兒墨色,只是最后那點掙扎逐漸無力。 很快,她看見師兄的發(fā)頂上再次“砰”地一下,出現(xiàn)了熟悉的白色毛絨耳朵。 師兄這下徹底趴倒在案幾上埋著腦袋,看起來惆悵低落的要命,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泄氣的模樣,就連毛絨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現(xiàn)在是貓貓師兄了。 柳千千不知怎么地膽大起來,從窗縫這輕輕喊了一聲“師兄”。 不遠處,趴在桌上的人很快有了反應。 只不過先是那對毛絨耳朵迅速抖落著抬起來,像是豎起耳朵聽動靜,淡金色的尖尖簇毛顫了顫。 被這個小動作可愛到的柳千千小聲清了清嗓子,又喚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