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利益權衡?
把克萊絲放到院長室的床上后,桑祈還要去忙別的病人的事情,直忙到昏天黑地才結束。 晚間,羅德勛爵先將孩子帶了回去,奈莉身體還是太虛弱,不能立刻出院,她生產時的病房是桑祈為她臨產特意準備空出來的獨立病房,桑祈讓她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處理好所有事物,桑祈回到院長室,克萊絲依舊靠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桑祈點上一支香煙,想了想,又遞給了克萊絲一支,克萊絲看著桑祈拿著香煙的手,兩秒后接走了。 “火。”克萊絲把香煙叼進嘴里,說。 桑祈給她點著了煙,克萊絲猛吸一口,被嗆個半死,最后還是把煙掐了。 “今天的事不能再發生第二回了,你知道你那樣做的后果嗎?”桑祈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克萊絲對面,說。 “什么后果?”克萊絲咬著牙,她坐起身,說:“其他的暫且不說,就憑這一次差點丟了命,奈莉必須要和那個混蛋離婚。” 桑祈叼著煙,說:“不可能的,伯斯特家族不會同意的。” 克萊絲定定地看著桑祈,覺得這簡直不可理喻,說:“我受不了了,我不明白奈莉為什么不能離婚,你們家族現在功成名就,晉了子爵,還有女王的封賞,你告訴我你們還需要那個混蛋什么?” 茶色的眸子回視著眼前這個心高氣傲的人,猛吸了一口香煙,說:“殿下,稍安勿躁,您還不曉得內里真實的情況,您怎么能明白呢?” 克萊絲青筋暴起,問:“什么情況?” “jiejie結婚時,羅德勛爵把伯斯特家所欠的所有外債全部還清,而且此外還給了厚厚的一筆禮金,禮金已經用于修繕男爵府,被母親花個精光,最主要的這些錢,除去禮金,剩下所有為我們償還的外債,都是有欠條字據,還有律師公證人。”桑祈不緊不慢地說著,像是在談茶余飯后的閑話。 碧青的眼眸一時間不知該放在何處,克萊絲咬牙切齒,壓著嗓子低吼說:“你們這是聯姻嗎?你們是把奈莉賣給那個混蛋了!” 桑祈皺著眉,把最后一口香煙吸完,接著說:“您就算這么說,從一開始看來,我們并不知道羅德勛爵有這樣的惡嗜,當時在我們看來他除了身份低微些并無其他缺點,就算你說這是一筆買賣,那也是我們賺了個盆滿缽滿,再者,就算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伯斯特家難道不知道這些事情嗎?羅德勛爵第一次打了jiejie,她就向伯斯特家求助了,可是,你說一個家族與一個人相比,誰又不是傻子,別說女王的封賞根本不夠還清債務,即使可以,母親也絕對不會為此償還。” 克萊絲沒說話,桑祈嘆了口氣,說:“行了,克萊絲,別再說這些了,沒有用的,這都是注定的事情,你什么也改變不了,貴族間的婚姻哪一個不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有多少人生來是為自己活的?” 碧青的眸子沉了下來,克萊絲微微一抬眼,說:“可這些都是你們的利益,你們的糾葛,你們所需要的權衡利弊,和我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哪天奈莉死在那混蛋手上,我一定讓伯斯特家和那個混蛋陪葬。我,只要奈莉。” 桑祈微微一愣,霎時汗毛聳立,顫聲問:“你什么意思,克萊絲?” 克萊絲沉著臉,微微一咧嘴,比板著臉還要恐怖,說:“一個人換一個家族的利益很值得,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一個人換來的家族利益有多脆弱。” 燃盡的香煙從嘴中掉了出來,桑祈站起身一把拽住克萊絲的胳膊,沉聲說:“你要做什么?你要知道,伯斯特家族是奈莉心尖尖上的家,如果伯斯特家有什么,你以為jiejie會原諒你嗎?” 綠眸落在抓著自己的那只手上,身體霎時放出極強的壓制信息素,桑祈眼前一黑,手一松,“砰”地跪倒在地,捂著頭,大叫著:“啊!好痛!啊!” “如果哪天因為你們所謂的利益權衡,和我的優柔寡斷將奈莉的性命斷送在那個人渣手上,那么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陰沉的臉直到走時都沒有改變,克萊絲出了醫院,坐回車上,遠遠地望了奈莉病房所在的方向,隨后便駕著車,疾馳而去。 克萊絲渾身戾氣回到公爵府,嚇得仆人們都不敢靠近,弗洛倫斯聞見她一身強烈的信息素,皺眉問:“你怎么了?你身上散發著很強的壓制信息素。” “那個下等的商人和伯斯特家惹到我了。”克萊絲靠坐在沙發上,低聲說。 弗洛倫斯對此了然無趣,她隨口問:“兩家勢力剛剛起來就敢惹怒你?你打算怎么做?” 原本盤起的金發被克萊絲解開,披在身后,弗洛倫斯受到她信息素的影響,身體逐漸燥熱起來,碧藍的瞳眸看向克萊絲,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把他們兩家要上繳的銳再加上一倍,不,叁倍,還有歲貢糧食的價錢壓到最低,而后在郡里發布告示,所有社交季宴會有我無他,我看誰還敢邀請他們!”克萊絲說著又站起身要去書擬布告,弗洛倫斯走過來推了她一下,克萊絲滿腔的怒火瞬間化為烏有,霎時間只剩下窘迫,因為她聞到弗洛倫斯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了。 弗洛倫斯滿面潮紅,外衣已然全部脫下,只剩下薄薄的白色內裙。 “我現在沒有心情做這個。”克萊絲輕輕推開弗洛倫斯,尷尬地說。 “可是我想做。”弗洛倫斯繼續推著克萊絲將她推回沙發上,克萊絲手足無措,推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久沒做了。”弗洛倫斯將手探到她的下面,去解她的褲腰帶,克萊絲強忍著想要把她一把推開的沖動,接著勸解,說:“等我準備好了再說,好嗎?” 弗洛倫斯有些不解,心想面對歐米伽的信息素能說出這種話,一定是動作還沒有到位,于是解開褲腰帶后,毫不猶豫的便將手伸進了克萊絲的褲子里,想要去喚起她最原始的欲望。 誰知欲望沒喚醒,手在觸碰到克萊絲皮膚的那一瞬間,卻將她的沖動喚起了,克萊絲抬手一把將她推開,弗洛倫斯猝不及防,被猛地推倒在地毯上,后腦著地,一瞬間,覺得眼前頭暈目眩。 “對不起。”克萊絲忙穿好褲子,要去扶她,剛伸手就被打了回來,弗洛倫斯捂著頭,喘著氣,性趣全無,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克萊絲,咬牙說:“你真是阿爾法?你是不是性無能?” 克萊絲對此啞口無言,她單手捂著臉,小聲說:“我,我只是事情太多,實在沒有心思,是我的問題,我......” 還沒解釋完,“啪”地一下,弗洛倫斯的巴掌便落在了克萊絲的臉上,大罵說:“你個陽痿的廢物,真是晦氣!”說著便穿上了外裙,摔門出去了。 門外仆人們聽見主人屋內的響動,都紛紛看向弗洛倫斯的臥室,見弗洛倫斯摔門而出都不敢吱聲。 “給我開一輛車出來,我出去一趟。”弗洛倫斯對司機司機說,司機忙去執行,而后弗洛倫斯又對凱蒂說:“你不用跟來。” 凱蒂見她氣得那樣,也不敢多問,只問了一句:“殿下,這么晚了是要去哪?” 弗洛倫斯斜睨了她一眼,說:“我去哪還需要向你匯報了?” 這邊,克萊絲從醫院走后,桑祈一直坐立不安,他想去找奈莉談談,但奈莉還昏睡不醒,最后只能自己默默地在黑夜中消化著惴惴不安的心,誰知躺了沒一會兒,好不容易有些困意了,醫院的門卻又哐哐作響,本以為是哪來的外鄉人找不著路,不想去開,但門聲一直不停,整個醫院的人都被吵醒了,他無法只得去開門。 結果到門前舉著煤油燈一看,是萊斯特公主,嚇得魂差點都沒了,忙開了門,問:“殿下這么晚來,所為何事?” 弗洛倫斯一臉怒氣未平,桑祈以為是克萊絲把什么事都說了,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誰知弗洛倫斯開口說的竟是:“我失眠,睡不著,找你開點藥。” 桑祈被這大起大落的心整蠱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也顧不上問,為何公主不能派人來,怎么是一個人孤身前來的,只笑說:“好好。” 因為這一陣響聲,原本睡著的傷兵都被吵醒了,紛紛打開燈,一時間原本漆黑的醫院燈火通明,誓要看看是誰大晚上不睡覺,亂敲門,一見是公主便又把頭縮了回去。 “你去拿藥吧,我順便去看看上尉如何,在那等你。”弗洛倫斯說著便走向蕾絲的病房,桑祈去往藥房拿藥。 蕾絲原本就因為疼地睡不著覺,再加上剛剛那一陣吵,更睡不著了,她手撐著床,從床邊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本書,想要看看解解悶,分分神,忽而眼前的簾子便被撩了起來,淺碧色的眸子里赫然映入弗洛倫斯那張姣美的臉,霎時間,要不是腿上不時傳來的抽疼的痛楚,她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