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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紗斗笠之下,方槿堅定吐字:“叫,桐疆。” “轟——,哐當——” “哎喲——” “怎么回事?樓怎么塌了?” 話音剛落,二樓圍欄處墜下一個爛醉的酒客,砸了好幾桌客人的酒菜,把眾人都嚇得不輕。 方槿傻愣原地,面對這突發狀況,一下沒轍,呆呆望著這場烏龍。那幾桌客人不滿了,去推搡那酒鬼,罵罵咧咧,沒想到對方也是個暴脾氣,兩下翻身,掄了幾拳,這下兩方都火氣大了,大吵大鬧起來。 其余人都去看熱鬧了,也不理說書的了。方槿有些失落,誒了一句,小聲道:“你們不聽算了,我走了。” 說完,趁著混亂之際,他連酒壺也不要了,翻下說書臺,急忙跑出酒樓,躲開那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樓里,小二伙計皆來勸架,鬧得一陣雞飛狗跳。 沐耘迅速下樓,繞開人群,去尋那白衣公子。當他沖到街上,才發現人已經牽著馬匹,走了好遠。 沐耘篤定去追他,卻被人群阻擋腳步,繞來繞去,最終跟緊了方槿的步伐,一道出了城門。 行至郊外,荒無人煙。周遭靜謐,唯余身后忽近忽遠的腳步聲,叫方槿心頭一驚,牽著馬匹的手不由發力,摸了摸腰間的木劍,他心想得主動反擊。 沐耘追了他一路,此刻見人停住腳步,近在咫尺,背對著自己,不由有些失神。 方槿忽然轉身,握緊木劍,故作兇蠻道:“喂!我不認識你吧?干嘛一直跟著我?” 沐耘心思沉穩,壓抑心中希冀,禮貌笑道:“呃,是這樣的,兄臺,我見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所以才……” “哦!早說嘛。”方槿不待他說完,主動掀開斗笠,露出俊朗的笑容,笑道,“吶,看清楚了,我們,素,昧,平,生。” 他一字一字說得極為清楚。 沐耘卻愣在原地,雙眸泛紅,直直望著那張魂牽夢縈的臉容,頓時心神激蕩,疾步上前,一把擁住方槿,低聲喚道:“小終……” “啊?你誰啊?抱我做什么?” 方槿莫名落入桎梏,更是手足無措。 “別走,別走了……” 沐耘反復依戀此刻的回溫,不肯松手。 被抱地越來越緊,方槿有些暈眩,虛弱道:“誒,我,你,你輕點,我喘不過氣了……” 聞言,沐耘不舍松開了雙手,將人完好放回原地,目光卻從未錯開半分。 方槿苦惱皺眉,小聲嘀咕:“好怪的人……” 忽然,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驚怯地連退幾步,瞪大雙眸:“欸!你,你不會是他派來的吧?” 沐耘聽得莫名,已然清醒些許:“誰?” “當然是我老爹啦。吶,你別裝蒜啊,從酒樓你就一直關注我,現在又跟我走了一路,還瞎編什么故人和我長得像……我看你就是收了我爹的賞錢,想把我捉回去,對不對?” 方槿恍然大悟,自以為是地戳破沐耘的“機心”。 聞言,沐耘沉吟半晌,結合眼前之人的裝扮和年歲,猜測他應是某大方之家的公子,想外出游歷,卻被家人阻攔,故意偷摸出門,才戴了斗笠躲著熟人。而眼下,他巧合地誤會自己是他家中人派來的說客……這是一個拉近關系的好機會,沐耘有些猶豫,要不要就著情勢蒙騙他,把他帶在身邊,拐回去。畢竟鳳寐那邊返回的靈訊也告知過他,眼前之人極有可能就是本元心識所化。 “嗯?你這么久不說話,是承認啦?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你別跟著了,我是不會回家的。” 方槿篤定心中猜測,不耐打發他。 沐耘終是不愿欺瞞他,搖頭道:“我不是令尊所派之人,只是一個還俗的僧人,正巧從此處游歷尋人罷了。你,誤會了。” “啊?我猜錯啦?”方槿尷尬撓頭,笑道,“那,那不好意思呀……” “……”沐耘低垂雙眸,默然沉思。 為了緩解氛圍,方槿又熱心道:“那既然你也要趕路,咱們正好一塊兒,路上有個照應?也算我的歉意,如何?” 沐耘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好似天助之語,他順應心意,斂住喜悅的神色,淡淡點頭。 方槿性格歡脫,兩下自報了姓名。沐耘也禮尚往來,與他重新相識。 …… 涼夜寂然,林月高掛枝頭。 兩人趕了小半天路,最后在林子里的一片空地上生了火,準備夜宿郊外。 沐耘看著他在那兒笨手笨腳地忙乎,一會兒添柴,一會兒給馬匹挪位置,忙得手忙腳亂,儼然是個趕路的生手。若無他的幫襯,可能連生火都要許久。 沐耘心思一凝,想到底疆游歷時,祁終做這些事的熟稔,與他相較,眼下之人天真太多,人也安靜禮貌,不似祁終散漫歡脫。這種差別讓他心中產生一種奇怪的疏離感。 “呃……你餓不餓?我這里有干糧。” 方槿為了感謝他的幫忙,熱情遞來吃食。 沐耘一怔,驀然想起多年前那場花林相約的前情,有一“女子”姿容嬌俏,面帶薄紗,借著一方糕點,想要哄騙自己的錢財,卻騙走了他的芳心和婚姻。他明明什么都許諾了,那人卻連婉拒都不曾知會過他。 “諾。板栗酥,可好吃了,你嘗嘗。” 方槿開心打開油紙,一陣甜膩的香味四散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