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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伯特面無表情跟在他身后:“我不明白,殿下。” 勞倫廷勾起一抹笑容:“東方的智慧。”他將房門關上,一切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彥昭是被一陣久違的饑餓感餓醒的,他在睜開眼的一瞬間對上漆黑的房間,腦海中閃過關于那場大火的記憶,一時間差點以為自己的視力出現了問題,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 幸好,床幃沒有拉得很嚴實,一縷光透出來。 彥昭坐起身來,將床幃打開,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勞倫廷的城堡……勞倫廷,他想起吉爾伯特出現在火災現場然后救了他,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彥昭踉蹌起身,想要出去,手抓在門把手上反復扭動,卻發現沒有辦法擰開,他皺起眉頭,再次嘗試,嘗試的結果卻仍舊沒有變化——有人將他反鎖起來了。 彥昭用拳頭砸在門上,發出“嘭嘭”的聲響,不過一會,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先生。”侍女打開門,出現在彥昭面前,“您醒了,餓了嗎?” 彥昭認得她的面孔,不久前在古堡就見過,只不過,那時候這個侍女對待他的態度不卑不亢,明顯只是拿他當做客人,可今天不全然如此——彥昭發現她在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正拿身體擋在房門前面,即便是彥昭故意往前挪了一步,使得兩個人身體之間的距離小于正常成年人的社交距離,那侍女仍舊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這是怎么回事? 彥昭沒有回復侍女的問題,而是仔細思索著當下的情況。 那侍女沒有再等他的回答,而是自顧自搖響了鈴鐺,很快,有另外一個侍女端著托盤上來。 銀質的托盤,比成年人的小臂還要長,侍女端在手上,而偌大一個托盤上面,竟然只擺了一杯紅色的飲料。 “草莓汁?”彥昭謹慎發問,他覺得這事情透露著古怪。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端著托盤的侍女只是將頭垂得更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玻璃杯里散發出一股迷人的芬芳,就像是蜜蜂引誘著幼熊前來采擷,彥昭被那香味引得幾乎控制不住想要端起來一飲而盡,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致命的吸引力,才讓他變得更加警覺。 有什么事情已經超乎彥昭的想象了,而他開始逐漸意識到這一點。 “我不餓。”他說,將自己的目光從杯子上面挪開,違背內心說出這句話。 “殿下說,您一定會餓……” 侍女的話好像觸動了彥昭什么敏感的神經,他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勞倫廷先生呢?我要見他。” “殿下不在城堡里,他今日有事外出,囑托我們照顧好您,先生。” “那我要回家去了。”彥昭踉蹌著后退好幾步,仿佛面前這杯紅色的液體是奪人性命的妖怪,“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回家,我需要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當天在酒吧的那些人……”熊熊烈火將中年女人生吞活剝,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被一槍奪命,倒在血泊中…… 彥昭活這么大,雖然沒有得到應有的照顧,可到底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回憶起這些事情讓他渾身發抖,總覺得那些鮮血就淋在自己的腦袋上,怎么洗都洗不掉。 “您暫時不能離開這里,這是殿下的吩咐。”那侍女仍舊立在門口,黑白的侍女服穿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是中世紀電影里出來的鬼魅,安靜的,意志堅決地執行著某個惡魔的任務。 “為什么叫他殿下?”彥昭問。 那侍女沒有回答。 “這個國度早就在幾百年前廢除了君主專制,哪怕如今上議院勢力仍舊強大,舊貴族還能在國事上發表自己的見解,可說到底,這已經是議會制了!人們稱呼貴族們用敬語,可沒有人還會用‘殿下’!”彥昭說完,走到那侍女面前。 他的身高是比侍女要高的,可因為他忍不住總被那杯奇怪的液體吸引,導致彥昭舉起的手都在微微打著顫。 彥昭伸手掀翻了銀質托盤,盛著紅色液體的玻璃杯碎在地面上,發出刺人耳膜的聲響,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就連彥昭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也會做出如此大膽又失禮的行徑。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看向地面,那紅色的液體在碎玻璃下方流淌,浸濕了白色的長毛地毯,與那天晚上的鮮血如此相似。 彥昭奪門而出,他憑著記憶一路向古堡的地下室跑去,他還有些事情需要確認,比如之前被關在城堡地牢中的,究竟是不是新聞上刊登的那個女人。 他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地下室,走廊里漆黑一片,忽然,有人在他身后燃起一支蠟燭,高大的影子籠罩在彥昭身上。 “殿下!”追上來的侍女垂下頭去行禮,而彥昭緊握著拳頭一言不發。 “怎么不往里走了?”勞倫廷開口發問,他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彥昭不知道勞倫廷究竟是如何毫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后,不過,到現在這些也都不重要了——近來發生的一切都讓他不得不拋棄從前的世界觀,太多事情超出科學可以解釋的程度,這讓彥昭幾乎抓狂。 他順著走廊一路往下走去,期間勞倫廷一直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后,石頭的墻壁上映著兩個人的影子,而遠處一片漆黑的領域就像是一道門,無形的門,彥昭總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踏入那道門,一切都會改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