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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這不是本王的。”燕晗昭很想握楊慕羽的手,可是想到自己手上沾血便克制住了。“倒是你,昨日可有什么不適?可有沾那戰(zhàn)馬尸體的血液?” 說到這里,楊慕羽意識到了些事情,若非左護軍提醒,他還真會中招。不過那黑血已經(jīng)被處理了,他不會置自己于危險之中。“王爺放心,我并沒有碰那毒血,尸體我已命人焚毀,不會有事。” 燕晗昭不再過問,既然楊慕羽說已經(jīng)沒事了,那便不用擔心。以楊慕羽的心細程度,做事不會有任何紕漏。燕晗昭還想再說什么,可是胳膊上的疼痛讓他停住,這疼痛并不一般,只怕是方才的刀上喂了毒。 盡管如此,燕晗昭依舊面不改色,他不想讓楊慕羽擔心。強忍著疼痛撐出一個笑:“你先回王帳,本王這番模樣需要去梳洗一番,后面的事你來安排。” 楊慕羽隱隱覺得燕晗昭有些不對勁,可是依舊沒有多問。有些事燕晗昭不想讓他知道,他不會多嘴。燕晗昭讓他處理軍營事務是信得過他,只是……罷了,多想無益,燕晗昭廝殺良久又受傷了,想要休息一會兒是自然的。 “好。” 只此一字,是楊慕羽對燕晗昭的承諾。 燕晗昭獨自離開,沒叫任何人,也沒多看楊慕羽一眼。他怕他裝不下去,這也不知是什么毒,頭一次讓他對痛覺如此敏感。 燕晗昭沒走多遠便看到白鱗急匆匆地趕來。 “王爺,屬下方才收到了這飛鏢傳書,是給您的。屬下已檢查過,沒有毒,只是上面說……”白鱗有些猶豫,這種事情他倒不好開口了。 “有什么就直說,你知道本王不喜歡說話說一半的人。”燕晗昭雖生氣,奈何胳膊上的毒還是讓他有些虛弱。 “上面說……一毒換一蠱,若是王爺愿意與西南公主一度春宵,這蠱便解開了,若是不愿……便叫王爺……” “夠了!當真荒謬至極!呃……”燕晗昭越發(fā)動怒那毒便越發(fā)疼起來,可是痛又如何,西南公主使如此毒計,他斷不可能與這樣的人有任何牽扯。 一來是因為西南公主陰險狡詐,二來,若他真與西南公主發(fā)生點什么,朝臣必會彈劾他勾結西南,有謀逆之心。 “王爺,現(xiàn)下該當如何?”白鱗知道燕晗昭兩難,但是他若是出事了,那么西南大軍勢必攻打過來,到時三十萬將士絕對不能葬送于此。 燕晗昭嘗試用內(nèi)力壓制蠱毒,臉色才緩和些許。“本王已將軍營中的事務交給王妃,若本王出事,一切暫聽王妃安排。” 白鱗雖然不太情愿,但是想了想軍中確實沒有人能坐鎮(zhèn),也只能回應一聲“是”。 “還有!”燕晗昭又把剛剛準備離開的白鱗叫了回來,“不要讓王妃知道本王中了蠱毒。” “可……” “沒有可是,這是軍令!” 若是楊慕羽知道燕晗昭中了蠱毒,必定會心亂。罷了,不過區(qū)區(qū)蠱毒,他就不信沒有別的辦法可以祛除。 “屬下……領命。”白鱗極不情愿,但別無他法。王爺?shù)拿畋闶擒娏钊缟剑荒苡邪刖浞瘩g。 燕晗昭看著白鱗走了,這才慢慢走動,他現(xiàn)在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調(diào)息。蠱毒躁動,他的內(nèi)力有些壓不住了。 葉影將大營外所有事情處理好,所有黑衣人尸體集中焚燒,士兵尸體安葬并安排軍中事宜,重新布防。等到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已經(jīng)天黑了,他得去王帳復命。 進入王帳時只有楊慕羽一人,他在書案前寫著些什么。 “稟王妃,大營外已安排妥當。” 楊慕羽停筆,看向有些狼狽的葉影。“好,辛苦葉護衛(wèi)了。我已經(jīng)安排白護衛(wèi)去處理后面的事,你先行休息。” “是。”葉影領命,準備退下。 “等等。”猶豫再三,楊慕羽還是有些擔心燕晗昭,“王爺今日在戰(zhàn)場上可有受傷?” 葉影仔細回憶了一番,今日交戰(zhàn)雖兇險,但燕晗昭武功高強,并沒有受傷,身上的血也都是黑衣人的血。“不曾。” 楊慕羽心里有了計較,有些事恐怕連葉影也不知道,他問不出來的。“葉護衛(wèi)好好休息。” 其實對于楊慕羽的稱呼,葉影還是挺意外的。按照禮制,楊慕羽不需要這么叫他,而如今這稱呼,倒是顯得有些尊卑不分,不合禮制。 “王妃下次直接叫屬下名字便可,不必如此客氣,王爺……不喜。”葉影是個明白人,早就看明白了燕晗昭對楊慕羽的用心。 楊慕羽沒說話,只是微微頷首,似是想起了些什么。 葉影不再多說什么,對著楊慕羽行禮便退下了。 直呼其名嗎?或許作為王妃的楊慕羽確實可以,可是他終究是男子,即便現(xiàn)在是燕晗昭信任的人,可終有一日他會成為燕晗昭的絆腳石罷…… 在戰(zhàn)場沒有受傷,回來被劃傷胳膊后卻略顯反常。這不正常,那彎刀上許是有些什么……可是東西已經(jīng)全部拿去焚毀,查無可查,燕晗昭又不肯告訴他…… “如煙,王爺今夜不回來嗎。” 如煙在帳篷外守著,聽到楊慕羽的問話,道:“王爺說他今日乏了,在軍帳那邊洗漱完便睡下了。” 真的……沒事嗎?為什么不肯回來見自己呢?楊慕羽在心中呢喃。 第24章 情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