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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栗猶豫了下,看向最邊緣出閃爍著不詳紅光的偌大洞xue,爪子拍拍狐貍癟癟的白肚皮:“去那邊怎么樣?雖然危險,但至少會有收獲,總不至于轉了好久還在原點。” 沒進火山林時一路上吃了不少零食,腮邊頰囊里還塞著幾塊松子,阿栗倒不至于立即餓肚子,但里克因為趕路本就沒怎么吃東西,剛才又走了這么長時間,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 如果他們倆換個甬道碰運氣,卻不慎選擇了跟剛才那個同樣長短甚至更長的死胡同,那結果想必很糟糕。 里克歪歪頭,感受下自己的身體狀態,果斷點頭同意。 “你先藏在我身下,”他嚴肅地叮囑阿栗,“萬一那邊的是蝙蝠,可能會直接把你從我頭頂抓走,我們倆可都不會飛的。” 手里抓著幾顆尖銳的小石頭,阿栗拽住狐貍毛,整只松鼠在狐貍肚皮底下晃蕩著,偏偏臉色還肅穆嚴峻,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 火焰球在里克周身旋轉,狐貍爪尖的指甲彈出,柔軟的爪墊踩在巖石,落地無聲。 陰森的隧道中堆滿巨石,隨著狐貍的走近,火焰球映出的紅光照在石壁,顯出斑駁可怖的凹坑。不知何處的風聲呼嘯著如猛獸嗚咽,更深處的紅色光芒仍在閃爍。 里克緊張地咽了口干沫,渾身狐貍毛都豎了起來,被這環境嚇得身體僵直,盡管仍在小心翼翼地向前邁步,余光卻不斷向后瞥著,早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狐貍爪踩在扁平的石頭上,正要向前躍,那石頭竟刺溜一下滑了出去,連帶著里克也撲在地上,狐貍臉著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那石頭滑得快,里克動作時又用力太猛,粉嫩嫩的鼻子恰巧撞在地面,疼得腦袋都空了一瞬。 等他勉強緩過勁兒,前爪撐地艱難地抬起頭,便聽到甬道深處傳來嘈雜劇烈的轟隆聲,像是一大群動物奔跑的腳步。那聲音本就挺大,又擠在逼仄的甬道里一股腦兒往外涌,回聲與原聲匯合,陣勢頗為宏大。 松鼠好不容易才從狐貍身下爬出來,見他愣神,急得大力拍打他:“快起來!” 里克動動爪子,苦笑:“我的腿好像動不了了。” 松鼠大驚。 聲音愈近,阿栗遲疑一瞬,看看甬道上方頗為安全的幾個凹坑,猛一咬牙,還是沒走,松鼠尾巴勾住狐貍爪,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將他往旁邊拖。 下一刻,洶涌的赤紅色將一狐一鼠淹沒。 里克滿臉懵逼地抬起頭,看著一只只圓潤的火焰團子跳來跳去地路過自己。這些火焰團子擠擠挨挨地互相碰撞,時不時嘰嘰笑著在石壁上彈來彈去。 里克終于明白石壁上那些詭異的凹坑是怎么出現的了。 他傻乎乎地趴在地上瞧著,恰巧有一只火焰團子從他身旁經過,咕嚕咕嚕往狐貍腦袋處滾。里克條件反射地咬住團子,還沒來得及松口,那火焰團子便化作一灘軟泥,被里克下意識吞進了肚子里。 溫熱的火焰氣息在體內流淌,不過眨眼的時間,剛才還疼到不能動彈的后腿已經恢復如初,里克站起來,意猶未盡地咂砸嘴:“這是火稚雞!” “火稚雞?”阿栗順著狐貍毛毛爬到他的頭頂,“這些火焰團子哪里像雞了?” 里克無比篤定:“吃起來像雞!” 阿栗瞬間來了興趣。 這些火焰團子們似乎智商不高,面前站著一只狐貍也不知道要躲,里克伸爪,很隨意地撈了一只團子遞給阿栗。阿栗咬住團子的一邊,像吸果汁一樣吸溜溜將團子吸進嘴里,然后舔舔爪子:“真的是雞rou味道的欸!” 對火焰免疫的阿栗,將火焰團子吃下去倒也沒什么傷害,只可惜他并非火屬性的生物,得不到實際的好處,只相當于吃了普通的食物,只不過異常美味罷了。 因此松鼠只是淺嘗輒止,之后抓的幾只都被他塞進了里克嘴里,吃得里克滿嘴噴火,連打嗝都能打出火焰球。 自助餐吃了整整二十分鐘,浩浩蕩蕩的火稚雞大軍才終于全部路過。 里克忙叼起阿栗,跟在火焰團子們的后面。 走了不一會兒,再次回到甬道外,此時巖漿湖中已經飄滿了火焰團子。這些團子們正擠在一起,于巖漿湖中跳上跳下。 火稚雞的跳躍能力著實驚人,里克仔細觀察著,發現這些火稚雞在跳到上方后,有的甚至要過好幾分鐘才能重新落回巖漿湖,可見他們到底跳得有多高。 松鼠戳戳狐貍耳朵:“或許我們可以踩著他們上去?” 里克點點頭,想到終于有重新見到陽光的希望,不由振奮:“走,我們去試試。” 兩只躍入巖漿中。 無數火焰團子在黏稠的巖漿里起起伏伏,看上去像是一杯艷紅色的珍珠奶茶,里克叼著松鼠,踩著團子們往巖漿湖中間走。 火焰團子的身體軟軟彈彈,爪子一踩,就留下個淺淺的梅花印,又很快恢復原狀。被踩過的團子似乎還覺得好玩,嘰嘰大笑著,紛紛往里克和阿栗身旁擠。 里克眼疾手快,兩爪抱住一個正在跳躍的火焰團子,由火焰團子帶著往坑洞上方跳去。 急速跳躍的過程中卷起的狂風吹得里克整只狐貍都變成了瞇瞇眼,阿栗更是要死死拽住狐貍毛才能不被吹走,他們隨團子上升許久,連坑頂燦爛的陽光都隱約可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