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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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當場救下她的并不是關謠,而是宋玉,以至于她后來尋到黑夭寨去,但褚明一直沒有知道有黑夭寨的存在,純粹是因為杜奴嬌對宋玉動了真心。 “這是他的問題,不是你的錯,更何況你至始至終沒有對不住我們,快起來。”關謠沒想到褚明的心思能有這么多,“那端親王又是怎么回事?” “端親王他來王府,他,一眼看中了我,度王就把我許配給了他。”杜奴嬌在關謠的攙扶下站起來,眼淚已經掛滿了下睫毛。 關謠原本理清的思路突然又一頭霧水起來,“端親王為何來此?他們不是不對付嗎?” “不!不是。”杜奴嬌捅鑰匙的手又顫了顫,“他們是一條船上的!” 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關謠幾乎是不太相信,“杜姑娘,你,你再說一遍?” “度王和端親王至始至終都是一條心的,我,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樣的,總之,他們表面的不對付都是假的!”杜奴嬌堅定道,絲毫沒有胡說八道的意味。 關謠還是不能相信,“怎么會,怎么會,這些年……” “關謠大哥,我不想瞞你,這是真的!”杜奴嬌咬著下嘴唇,眼眶里忽然又抖出一顆淚光,“我的孩子,我的舟兒就是證據。” 關謠的呼吸有片刻都定住了。 “我的孩子不,不是度王的,而是端親王那個老畜牲的!”杜奴嬌的哽咽聲幾乎要壓不住了,“度王不肯與女人生養皇嗣,所以才……把我的孩子冒當他的孩子,他們就是一伙的。” 這些信息已經遠遠超出了關謠的想象,他幾乎無法立馬消化過來。 這些年來,關謠面前一套背后一套,一邊為皇叔鞍前馬后,一邊給褚明手刃百血,結果到最后,自己真不過都是他們的棋子嗎? 他不敢相信,可杜奴嬌腹中生下的孩子難道她自己還不知道是誰的嗎?關謠太了解褚明,他第一直覺就相信褚舟不會是褚明的孩子,如今也終于得到了證實。 “徐亭柳讓我轉告您說度王已經去往皇宮外的南門了,其他的我……” 微弱的咔噠一聲,鎖開了。 …………………… 賦京城界外,北河。 “侯爺,這丑時都快到了,崎王的人怎么還不來,是不是?”劉副將再次提醒肖闞道。 肖闞坐在馬上緊緊盯著遠處的城樓,心里也有點疑慮,“再等等。” “如若丑時過了,崎王的人還沒過來,我們怎么辦?”劉副將明顯已經把不信任寫在了臉上。 “繼續等。” “侯爺,這賦京里里外外都是度王的人,如果到時候崎王不過來,我們在這不就是等于坐以待斃嗎?” 劉副將所說的肖闞何嘗不明白,他手上不過只有在北流剩下的一萬多人,還有一半在路上,如果褚司沒有及時帶著那五萬護京軍來接頭,他肖闞只能落敗而逃或者坐以待斃。 “侯爺,丑時過了。”劉副將已經坐不住了,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肖闞雖然一臉鎮靜,可心里和劉副將差不多的焦慮,今夜這一戰,雖然沒有公告天下的臺面話,但知情人早已看出這不僅是褚明公然和褚司的明算賬,更是關系到大隸移主的萬變之夜。 “再,再等等。”肖闞握緊了刀柄,一直在盯著一個地方看,期待著褚司的出現。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肖闞仍然沒有等來會軍。反倒是賦京外郭上的旗幟動了,肖闞心里一沉,褚明應該動手了。 “侯爺,后方!后方來人了!”一小廝氣喘吁吁的指著一個方向說,“好像是援軍!” “劉副將!” “屬下這就去看看!” 肖闞心急如焚的等著劉副將的消息,又眼瞅著褚司那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快能把他逼急了。 “侯爺!”劉副將終于回來了,之前臉上的愁云已經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喜出望外,“是援軍!” “來者何人?”肖闞壓根真想不到能是誰來了。 “是夫人!夫人帶著,十,十萬大軍來了!”劉副將太激動以至于有點結巴起來。 肖闞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誰?” “您的夫人啊!”劉副將一副歡呼雀躍的興奮勁就差跳起來了,“宋玉啊!” 當宋玉揚著馬,意氣盈身來到肖闞面前時,肖闞才敢相信一切不是夢,半月多未見,兩人眼神一對上,似乎都有些緊張。 “愣著干嘛?”宋玉淺淺的笑了笑,“為叔來了不高興?” 肖闞的笑來得很遲鈍,他搖了搖頭,“義叔,你是?” “自然是和你一同來助明主守一朝天子的。” 兩人不約而同的下了馬,靠近的那一會,彼此都有點久別重逢的緊張和害羞。 肖闞咳了一聲,然后對身后所有人呵令了一聲,“所有人轉過去!” 眾人整理作響的腳步聲中還夾帶著一點偷笑聲,弄得宋玉有點不好意思。 “義叔。”肖闞先親了一下宋玉的臉頰,才把對方攬入懷里,“你想我了沒。” 宋玉沒有立馬回答他,揚起頭正視對方的眼睛反問一句:“那徑云呢?” “想!”肖闞沒有絲毫猶豫,又重復了一遍,“想,想壞了,那義叔呢,義叔想徑云沒有?” 宋玉先是用臉紅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才慢吞吞的回答道:“有,有點。” 宋玉沒想到有一天會被肖闞在這么多人的背后親得死去活來,仿佛其他人不存在似的。 劉副將背對著兩人,聽到那嘴皮和口水打磨的聲音真想直接遁地去。 直到真的要耽誤到時間了,劉副將才奄奄的來了一句:“侯爺,還有夫人……我們還攻城嗎……” 第123章 南樓兵變 掙脫了鎖鏈束縛的關謠在杜奴嬌的搭手下順利離開了度王府,并驅著快馬往南門趕去。 然而,當關謠還在祈求褚司一行人沒上南門城樓時,褚明一伙人已經在南樓上把褚司幾人包圍了起來。 “岳中行!”祝漸青舉著劍指向褚明身后的岳中行怒不可揭,“你竟然戲弄我等!” 褚明笑著搖了搖頭,“祝前輩,別這么激動嘛,本王的人自然是要為本王賣命的,何來戲弄一說?” “肖侯人呢!”褚司已經氣得臉都青了,“你到底在我們的密函中使了什么詐!” 韓白拾來一副座椅給褚明坐下,褚明甩開了手里那柄折扇,悠然自得的晃起了風,“他肖徑云在哪,難道皇兄會不知道嗎?他當然是按照你們的約定去了北河啊。” “岳中行!我當真看錯你了!”祝漸青此時此刻恨不得把面前幾人撕了來解心頭之恨。 “抱歉了,岳某也是替人辦事,多有得罪的話,那也沒辦法。”岳中行僵著臉,好像自己已經置身事外了。 褚明看著面前幾人表情精彩得讓他想拍手叫好,“祝前輩,他不過是把肖徑云的密函給你們換了而已,不用動這么大的火吧,再說了,他只是給你們傳了兩次我故意當初要他放出的真風聲你們就信了他的邪,這怪誰呢?” 這話不假,一月前當祝漸青來到黑夭寨時,岳中行主動摻事的時候,祝漸青就應該想到的,真是實實在在大意了。 “不過呢,祝前輩跟著肖潛為前帝鞠躬盡瘁了那么多年,如今又要把命搭進去就為我這無用的皇兄是何必呢,不如棄暗投明,興許還能活著下這南樓。” 褚明已經迫不及待開始以勝利者的口氣面對所有人,就為了一口惡氣吐到底。 提到肖潛的名字,一直沉默不語的趙臨江終于有了點反應,再之就是,他眼尖的發覺褚明手中的那把折扇越看越熟悉,卻又不敢確定。 “我祝某只為正主鞠躬盡瘁,像你這種為了一坐天下而勾結疆賊亂國殃民的惡毒之徒,配不上大隸千秋筑起的龍椅。” 韓白聽到這話就要向前教訓人,褚明立馬用扇子攔住了他,大度笑道:“何為正?何為賊?皇兄啊,不如你來說說吧。” 褚司拳頭握的咯咯作響,“你我兄弟一場,如今爭得如此局面,我無話可說,可父皇龍體尚安,和何必要做此妄事!” “哈哈哈果然正啊,這兵臨城下的就要人頭落地了,皇兄你還惦記著父皇的安危呢,父皇知道了肯定高興壞了吧。”褚明沒忍住的鼓起了掌,“可惜了,父皇啊,過了今夜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我等已經被你困于此了,你還是要執意將賦京鬧得天翻地覆嗎!”褚司手里的器刃頓時失去了重量一般,如同他的處境沒有任何力量可用。 褚明用一種‘你覺得呢’的眼神掃視了一下面前的人,笑而侃談:“皇兄也知道既然都做到這份上了,那我總不能等著哪天父皇醒來了責怪我為何興師動眾做這些事吧。” 弒君的話就這樣被褚明拿到了臺面上來說,不難看出褚明到底做了多少萬全的準備才有這種底氣。 “報!”一士兵沖上樓來,在褚明跟前跪下說:“關公子!關公子闖過來了!” 關謠?在場所有人的心立馬提了起來。 褚明雖然有些錯愕,但還是很快恢復了鎮靜,輕佻道:“又逃出來了啊,去,把他放上來。” 猜想果然還是被證實了,趙臨江看著褚明手中的那把折扇,已經相信那就是關謠的東西。 他們,是那種關系嗎————趙臨江心里問自己,可出于他對關謠的了解,他心里很快就給了自己答案:是。 關謠深知自己已經來晚了,當他跟著侍從上到了南樓上,看到被包圍其中的趙臨江、褚司以及祝漸青時,還是忍不住心里百般責怪自己。 “阿謠來了啊。”褚明熟稔的叫著關謠,甚至向關謠拋去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趙臨江看得拳頭發硬,也看得心里發酸發痛。 “沒想到你會來,早知道讓韓白多備一張椅子了。”褚明饒有意味的盯著關謠,眼神有一瞬間的變得兇狠,“不過,椅子上最好也帶把鎖鏈,真想看看你是怎么做到兩次都逃出來的。” 當那三人用不知情的眼神猜測著關謠和褚明的關系時,關謠感覺到了萬難的不堪和恥辱。 “褚明。”關謠吁了一口氣,“你與端親王之間,算什么回事。” “哦?你都知道了?誰告訴你的,算了,這也不重要了。”褚明笑得很自然,自然到有幾分漂亮,“你是想問我既然和皇叔是一伙的,當初為什么還要在他府上扣下你,并責怪你為他賣命是吧?” 其實關謠沒有想到這件事,但此時這個問題不僅關謠想知道,其他幾人也豎起了耳朵。 “嗯,怎么說呢。”褚明裝佯的若有所思一下,“我不想看你為他效命算嗎?” “這個原因還不足以你把我鎖在府上那么久吧。”關謠明顯不信褚明的理由這么隨意。 褚明點了點頭,誠實坦然又多情道:“準確來說,這天下即將要亂了,你一個藥罐子隔三差五就消失在我眼前,縱使我他日坐穩了江山也難尋你,既然如此,何不直接把你扣在身邊呢?在皇叔府上扣下你,還省了解釋的理由,何樂而不為呢?” 趙臨江再也定不住了,像一只奪偶的猛獸一樣發吼:“褚明你什么意思!” 直到這會,褚明才完全正視了一次趙臨江,并得意洋洋回道:“你問本王什么意思?阿謠,不如你來告訴他吧?” 關謠迄今為止都還沒有勇氣去看趙臨江,他也不想回答這些問題。 “本王喜愛他,自然是要把他留在身邊,這個意思很難明白嗎?” 褚明當然知道關謠不會自己揭丑,但他也挺樂于回答起這種問題。 話說到這里,在場的人也不可能不明白褚明和關謠之間的糾葛了,但還是讓剛剛知情的人實在難以消化,尤其是趙臨江。 “行了,褚明。”關謠感覺自己已經被羞辱得體無完膚了,“你說這些有什么意思!” “怎么算沒意思?在大隸易主前,就把自己的皇后公之于眾不是很有意思嗎,省得有些人死后不知道是吧。” ————“哦?皇后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