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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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為平定戰亂盡力,你我當是義不容辭,重錦與二哥之間總有一個要去,相比之下,重錦才是最好人選……” 三人一直敘談了一個多時辰,宋玉把好的狠的話都說盡了,關謠才開始動搖讓步。 大隸王朝位于中原地界,都城賦京上接長江下接黃河,往北就是游牧為生的北流,西邊則是幾十年來一直與大隸針鋒相對的西胡。 夾于北流和西胡之間的,便是古塞雅國——東胡,一個以漠地里的富饒小國。 西胡拉攏了北流,那么目的還是想先拿下太子親征的西北,如若得手,下一步就是梁令駐守的西南地界。 西北地界一垮,大隸全完。 西南地界一失,整個大隸王朝就等于被砍去了雙腿。 黑夭寨就位于西南地界的偏北處,接壤的是百里外的賦京,寨中許多流民就是從西北一路逃下來的。 近三個月黑夭寨新來的流民越來越多,可見西北戰事之緊急,而平邕城一帶、黑夭寨還能安穩過日子,只是依靠著西南地界尚未受到任何威脅的緣故。 若是西南地界不穩,梁令也沒有閑工夫在黑夭寨歇腳。 在得知放榜一事時,宋玉心里就生出了要揭榜的打算,并且不是因為要和關謠爭的緣故。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宋玉豈能求穩趨避之。 此事就這么定下來了,三天后宋玉會下山去城中揭榜,然后去參加選拔奪取將位。 與此同時,梁令也要回去了,關謠打算送對方一程,然后在城中待到宋玉下山,隨后陪著宋玉去參加選拔。 三人前后商定此事不過半日,卻感覺像是預見未來多年的樣子。 宋玉把兩人送到寨關口后,又獨自回銅樓上坐著發了許久的呆。 他想到了很多,待到自己走后,黑夭寨誰來掌管,關謠的病能不能好,還有,肖闞怎么辦? 想到肖闞,宋玉就心里矛盾百生。 兩人昨日才同枕一處過,且不論兩人的關系如何,自己這么一走,未來會怎么樣? 萬一肖闞一直要等他呢,或者肖闞不等他呢? 家國之前,尚不談兒女情長,宋玉已經決定了那個榜非揭不可,將位非他莫屬,至于肖闞,他也不知道怎么辦。 第30章 抱我回房 宋玉在銅樓上一待,就是待到太陽落山。 回到青玉案,肖闞已經在飯桌前等待多時了。 “義師。”肖闞興著臉過去接他。 宋玉心緒如麻,淡淡回了一聲“嗯”。 “義師可是勞累了?”肖闞拉著對方的手,牽到飯桌前。 宋玉把手從對方掌心里收回去,坐下后對著一桌飯菜沉思。 肖闞手心落了空,只好坐到對方旁邊。 “義師……”肖闞可憐巴巴的扯了扯對方的寬袖。 宋玉拿起筷子,“吃飯吧。” “好。”肖闞慢條斯理的捻起筷子。 飯吃到一半,宋玉突然打破沉默:“我有事,吩咐你。” “義師請說!”肖闞立馬來了勁。 宋玉心里于心不忍,但也沒有猶豫,“過幾日,你搬回東寨去。” “為何!”肖闞急得站了起來。 宋玉撂下筷子,“你跟著為師也有兩三年了,我能教給你的也差不多了。” “義師在趕我走嗎?”肖闞又坐回去,正對著宋玉,“徑云不走。” 宋玉嘆了口氣,“為師過幾日要下山去。” “去為何,去何地,見何人,何時歸?”肖闞負氣問。 宋玉想了個數字,“一年。” “一年!?” “為師,要去辦些事,路途尚遠,一年是個預想……” 肖闞打斷對方的話:“我同義師一起去!” “不行。”宋玉嚴厲起來,“你謠叔到時候也不在寨里,你同我走了,寨子怎么辦?” “謠叔身子不便,義師怎能讓他同去,讓謠叔留下,容我去吧。”肖闞蹲到宋玉膝前,撫著對方膝蓋問。 宋玉絲毫沒有動搖,“此事沒有再商量的余地。” “可是。” “黑夭寨是汝父的心血,為師不在的日子,你當是好好護著,明白否?”宋玉好聲好氣說。 肖闞仰著頭,“徑云不放心義師一人在外。” “不是一人,是,是很多人。”宋玉摸了摸對方的頭,“此事不要再議了。” 肖闞不太相信,“到底是何事?” “你心里若是對為師還有情意,就不要再過問,按著為師的話去做就是了。”宋玉把對方拉起來坐回去。 肖闞搖頭,不樂道:“一年,徑云等不了。” “莫要再同為師議此事,我意已決。”宋玉厲聲厲色道,但又很快放軟語氣:“為師會盡快回來的。” “半年,可行?”肖闞抓著對方的手問。 宋玉按了按對方的手心,“最快八個月。” “太久了。”肖闞心生委屈,試圖想改變什么。 宋玉就知道對方不會輕易讓步,不過又想想自己和對方又不是什么既定的關系,為何要如此遷就? “為師不想再多費口舌,你若是想改變什么或是插手此事,為師不會再顧及你我之間的情意,但若是……” “若是什么?” 宋玉咬了咬牙,認真道:“若是你順著為叔的意思安分這一年,為師就考慮與你相好一事。” 此話一出,宋玉心里倒是自己先期待起來了。 “真的?”肖闞瞪大了眼,“義師所言可打準?” 宋玉橫下心了,“君無戲言。” “那,那好。”肖闞撲到對方懷里,“一年,徑云等著。” 宋玉心想自己一年后有沒有平定戰亂,或是還有命回來嗎,無奈的捋了捋懷中人的頭發。 “明日就替為師收拾東西吧。”宋玉溫聲道。 “義師不是三日后才走嗎?” 宋玉點頭:“早些準備,省得到時候麻煩,這三日里,我有事要交代,明日我把最后三式刀法教于你,往后你要認真研習,明白否?” “嗯,徑云明白。”肖闞撒歡似的蹭了蹭對方的胸膛,“義師,今晚徑云還想……” 宋玉第一反應是去呵斥對方,可轉念一想對方吃軟不吃硬,只能和聲說:“為師,吃不消了,先作罷吧。” 這話聽起來是拒絕,實則是下一次的讓步,肖闞沒有再鬧的理。 “好,徑云不折騰您。”肖闞心里美了。 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宋玉就帶著肖闞把剩下三式刀法給練了。 宋玉在寨里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他得替寨子和肖闞規劃好未來兩年的方向。 晚上他先是去財部司,交代了一些收支明細,又去找了柳五爺等德高望重的寨中長老,最后去看了肖菱還有李夫人,不過他始終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要去干什么。 第二天,宋玉破天荒的陪著肖闞溫習了刀法到太陽落山,吃過了晚飯,宋玉說自己有事要去辦,就出門去了,讓肖闞早點休息。 宋玉從青玉案出來后,留意了一路,確定肖闞沒有跟著他后,才放心去了伙堂那里,向老李頭拿了個竹籃就往北邊去。 月光薄薄的灑在萬物上,宋玉在一座墓前停下,從竹籃里拿出香紙蠟燭還有酒。 擺好了東西,又點了香和蠟燭,宋玉拔去墓碑下的野草,又擦了擦石碑。 石碑上赫然寫著:黑夭寨第二代寨主肖潛之墓。 宋玉和關謠知道其實碑上不該只這么寫的,但這是全寨的意思。 宋玉斟了兩杯酒,一杯端放在墓前,另一杯捏在手中。 “大哥,重錦今日來看你,是有事要同你說。”宋玉眼里晃著燭光,有些凄冷。 肖潛對于宋玉和關謠來說,不僅是結拜兄弟,更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 肖潛尚在人世時,他們還有可以依靠的人,如今肖潛不在了,他們只能獨當一面給別人去依賴。 宋玉仰起頭看了看了天,又垂下頭,喃喃自語道:“西北戰亂多年,國家氣數漸微,如今朝廷在征求兵馬將帥,我同二哥都想赴此一試。” “二哥身有不便,不該赴此危難,重錦心意早決,危難之前,難以坐定安穩,征將皇榜明天公放,二哥在山下等我,我等便去揭榜,早日負甲上陣,愿同大隸士兵還天下河清海晏。” 宋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立馬又添了酒,“若是重錦無命回鄉,也請大哥在天之靈寬恕重錦……” 半蠱酒將盡,宋玉對著墓碑說了許多話,包括黑夭寨的現狀,肖闞肖菱的成長,都是些平日家常。 宋玉少有同別人說這些,一是別人敬他,架子擺在那,二是宋玉說不出口,也只有面對長兄如父的肖潛時,才能寬心寬語。 說得差不多了,香和蠟燭也盡了,宋玉拿起東西就往回走。 回到青玉案時,肖闞就在院里坐著,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 “義師。”肖闞過去扶他。 宋玉喝的那點酒還不足以生醉,但也有點讓人思緒放空,態度轉好,“嗯,怎么還不睡。” “睡,睡不著。”肖闞心軟了下來,手攬住對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