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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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簡直忍無可忍,“雨下得這么大,你是想淋一身病讓為師顧你嗎!” “義師不曾心疼徑云,怎敢讓義叔顧我。”肖闞聲音干澀。 宋玉定了一下,心想,原來對方就是這般看待自己的嗎,或是說,自己不曾有過對方關懷嗎? “你再要挾為師?”宋玉拉住對方肩頭的衣服。 肖闞仿佛把所有重量都壓在膝蓋上,“不敢。” “那便起來。”宋玉又惱又氣。 肖闞仍然固執不已,抬頭問:“義師只管回答是否心疼徑云便是。” 忽然一聲雷響,伴隨著閃電劈亮了天際,映得宋玉整個人都有些狼狽。 “不得頑固。”宋玉把傘斜了點,以免雨水滾落流到對方背上。 “是或不是。”肖闞眼里透著異常的執著。 “是。”宋玉真是有點被氣到頭疼,“起來。” 肖闞這才眼神緩和了些,順著對方扯著自己衣服的手,握住了宋玉的手掌。 宋玉沒多想,便把對方拉了起來,像帶小孩似的,一手撐傘,一手引著對方躲到屋檐下。 肖闞身上的雨水立馬打濕了地板,宋玉想起什么,才甩開了肖闞的手。 “換身衣服,上點藥,早些休息。”宋玉拉不下臉再說什么,也只字不提那傷是誰打的。 肖闞用手背去碰了碰對方袖子里的手,有些可憐的說:“義師,替徑云上藥吧,夠不著。” 宋玉把手負到背后,低沉一聲:“嗯。” 這兩年里,肖闞沒少被宋玉抽鞭子,原因也大徑相同,無非是讀書學武不上心,或者是頂撞了某位長輩,種種皆有。 最嚴重一次便是肖闞跟著幾個子弟下山玩樂,疏忽了對寨子田地堤口的看護,導致許多作物被淹沒了。 而當時肖闞人還跟那些那群弟子被哄騙去了萬花樓,在得知是鶯鶯燕燕之地后,肖闞帶著一身香粉味獨自跑回寨子。 然后回到青玉案后,便是一頓又訓又打的。 宋玉得知肖闞跟去了萬花樓,更是把對方打得三天下不來床。 肖闞也心知錯了,絲毫不敢吱聲。 李夫人知道后,連著三天都過來給他上藥,又心疼,又不敢對宋玉說什么。 兩師侄期間甚至都沒見上一面,肖闞一直躺在床上。 幸好有一日又下了大雨,李夫人不便過來,宋玉主動進來給他上藥,兩人的關系才緩和了些。 待到傷好了,這事也翻篇了,誰也沒有提。 肖闞脫下了濕衣,換上了干爽的下褲,坐在凳子上,宋玉拿著一塊棉布擦去了對方背上的淡黃色漿水和血跡。 涂雄酒的時候,肖闞的背顫了顫,有點辣。 “忍忍。”宋玉拍了拍對方的背。 “嗯。”肖闞挺直了身板,細細感受著宋玉的手在自己背上的次次擦碰。 肖闞已經早過十七了,肩寬而臂壯的,站起來時,和宋玉只差一個手掌的寬度了,約莫再過一年,怕是比宋玉要高了。 當宋玉拿著布條開始前后纏繞肖闞的傷口時,臉頰不經意間擦過肖闞的耳鬢,肖闞立馬感到龍脊一麻,腳底發酥了。 包扎完,宋玉拿起一邊的內衫放到對方手上,“行了,早些休息。” 肖闞坐著,仰起頭看宋玉。 明明只比自己大四歲,看起來卻那般成練,惜字薄情嘴硬又處處護人,拒人千里又善待眾人。 “義師。”肖闞站起來,沒有要穿內衫的意思。 宋玉蹩眉,抽走對方手里的內衫給他披上,“何事。” 肖闞不由得寐想了什么,癡癡開口道:“義師,真……” 一聲響雷,蓋過了肖闞的聲音。 待到雷聲過了,宋玉才問:“何事?” 肖闞又突然醒了,失落道:“無事。” “有事便說。” 肖闞突然有些慌亂,嘴急說了句:“義師怕雷聲嗎?” 宋玉突然覺得對方有些孩子氣,半笑不笑道:“你覺得呢。” 這就有些讓肖闞難堪了,只能瞎說下去,“徑云,怕。” “一載四季的,打雷下雨的日子少有也有五六次,怎不曾見你怕過?”宋玉心里有些想笑。 肖闞干脆豁出去了,面露凄慘,“怕雷,但是,以前,更怕義叔。”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宋玉心里被錘了一下,原來對方這么怕自己嗎。 但宋玉想了想,也是應該的,自己對肖闞,平日里嚴苛不已,訓打都是常有的,雖說平日里相處也和氣,但沒想到對方竟還是這般生畏。 可這會宋玉又不知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了,只能妥聲問:“怕雷怎么辦。” 肖闞心里閃過一絲僥幸,“有人就不怕。” 宋玉微怔,難為情道:“你是指為師?” 肖闞看了對方一眼,立馬垂下頭,弱弱道:“無事,徑云看會書,天也該亮了,義叔先回去歇息罷。” 宋玉有幾分猶豫,緊接著看到肖闞立馬轉身到書案前坐下,只能無奈道:“義叔陪你。” 聲音不高但擲地有力,肖闞沒有看過來,只是以后垂著頭問了聲:“義師不嫌棄?” “不嫌棄。”宋玉說完就走到榻邊。 肖闞暗暗嘴角上揚了片刻,隨即也走到榻前。 “義師,我睡外頭。”肖闞像根木頭似的杵著。 宋玉無心顧暇這些了,“嗯,睡吧。” 兩人進了被窩,氣氛在宋玉不明白的情況下漸漸變了。 肖闞平躺會碰到傷口,只能側著睡,索性他就側著身面朝宋玉,一雙眼睛發亮著,宋玉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還怕嗎?”宋玉平躺著,沒有去看對方。 “不怕了。”肖闞心里一通亂跳。 宋玉感受到了身邊人的目光,索性翻身背對了他,“那睡吧。” “嗯。”肖闞眼睛仍然盯著對方的背。 兩人都沒再說話,外面的雷聲逐漸沒了,雨聲倒是更大了。 不知過了多久,宋玉似乎睡著了。 “義師?”肖闞息聲喚了一聲。 片刻都不見對方有什么反應,肖闞提著嗓子,小心翼翼往宋玉那邊挪了挪。 一會挪一點的,肖闞的前膛快貼上宋玉的后背了,宋玉仍是沒有什么反應。 肖闞膽大包天的,伸出一手攬過了宋玉的腰際,額頭若有若無的貼在對方后頸處。 過了好一會,肖闞才安心的閉上眼睛,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與此,另一雙眼睛微微掙開。 宋玉心里有點沒來由的燥熱,腰上的手重重攬著,他思緒有些亂。 “這般怕雷嗎。”宋玉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是怕我嗎。” 作者有話說:義師=義叔,請自動切換…… 第7章 女眷貌美 第二天宋玉醒來時,身邊已沒了人影。 與平日一般,肖闞已經在備好早飯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萬物爽清,看樣子要放晴了。 兩人沉默的坐在院中吃著早飯,將要吃完了肖闞才開口:“義師,今日有何吩咐?” 宋玉撂下筷子,“今日你將三日所學溫習幾遍,為叔有事要忙。” “哦。”肖闞起身收碗筷,“義師所忙何事?” “一些……”宋玉頓了頓,“私事。” 肖闞沒再問什么,拿著碗筷進了伙房,再出來時,院里已經只剩他一人。 掃干凈了院里的洼水,肖闞手持短劍舞練起來。 這兩年多來,宋玉幾乎要把樣樣精學都傳授給了肖闞,唯獨還沒有教給他就是宋玉的底牌繡春刀的刀法。 肖闞也不急于這些,畢竟世間總說,一個人最拿手的東西多少都有些交不出手。 溫習過了兩遍,肖闞想著去看看柳知節,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柳五爺怎么樣了。 結果剛剛出青玉案,就碰上了柳知節。 “聽說,昨天玉叔把你給抽了?”柳知節攬著肖闞的肩膀往青玉案里走。 “柳五爺沒罰你?”肖闞把對方的手取了下來。 柳知節有點痛苦的晃了晃頭:“罰了,兩棍子,背上還疼呢,讓我給寨里看一個月的堤溝。” 肖闞去堂廳里拿了茶水過來,兩人坐在院中閑聊。 黑夭寨青年俊杰不少,但肖闞和柳知節關系較好些,此外還有那個喜歡肖菱的二李,李少游,跟他倆關系也不錯。 “哎,玉叔不在還好,他在我真不敢來。”柳知節把弄著腰間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