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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上不急太監急(明清架空)在線閱讀 - 75.最后的重逢(正文結局)

75.最后的重逢(正文結局)

    皇貴妃下葬一個月后,儲秀宮李答應早產生下個小格格。李答應纖細清秀,皇帝更是嫵媚風流長相,孩子容貌料定差不到哪里去。小格格長到兩三個月,果然分外玉雪可愛,揮舞小小rou拳頭,圓鼓鼓臉蛋掛著甜甜的笑。

    李答應整日長吁短嘆。皇貴妃剛歿,宮中上下愁云慘霧。原先巴望一舉得男,好同景嬪前頭生的大阿哥爭上一爭,沒準能混個太后當當。誰知來的卻是死丫頭片子,白白耽誤她懷胎十月,辛苦掙功名。

    好在她年輕,生小阿哥機會有的是。李答應成日抱孩子往養心殿跑,美其名曰小格格想父皇,不吃奶不睡覺。

    皇帝怔怔地看一眼孩子,忽然搖頭說不像。

    不像?哪里不像。女肖父兒肖母,小格格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眼梢斜飛,足有八九分肖似萬歲爺。

    李答應似條蛇黏上來,他只作不知,點一點小格格臉頰道:“都長這么大了,朕命內務府選了幾個名字。你是她娘親,瞧哪個名字好,便用哪一個吧。”

    前頭阿哥是圣上親取名字,怎么到格格就成內務府擬名?她哪里肯依,就著皇帝的手,將胸前一對軟綿玉兔蹭來蹭去。這一磨直到月上中天,萬歲爺心緒不佳,昏昏噩噩。她不費吹灰之力,讓皇上答應給她晉位分。以后坐得一宮主位,揚眉吐氣好日子,便有指望了。

    李答應滿面春風拐過永壽宮門口夾道,正和幾個司禮監的人走個對臉。說來奇怪,自皇貴妃歸天,司禮監個個沒有好臉色。尤其帶頭掌印,猶如活閻羅下界,多看一眼都怕被他剜眼珠子。都說已故皇貴妃和太監走影兒,大約傳言所言非虛。男人割了那東西,也能成事?簡直不可細想,越想越惡心。

    李答應拉著丫鬟快步走,進了儲秀宮門,尚且心有余悸。小丫鬟年輕好聽風月,多嘴說一句:“奴婢聽說先頭皇貴妃去了,蕭大人一夜白頭,足見用情至深。”

    李答應打鼻子里嗤一聲,道:“情深能當飯吃?區區閹奴,敢打后宮主意。萬歲爺留他性命,已是皇恩浩蕩。”

    誠如她所言,那一天來得比想象還要快。皇帝連追三道圣旨,其上羅列罪名,密密麻麻竟有上百之多。

    蕭闕一口飲盡杯中鴆酒,望向遠方遙遙一束天光,擲杯笑道:“不錯,日日是好日。”

    “昭宣十一年,通政使司副使何宗琰上疏劾蕭闕欺罔受賄,上深惡之。傳令三道,革職查抄,下錦衣衛詔獄。次年元月,闕于獄中上奏請祭莊惠皇貴妃,時血淚俱下,狀極凄慘。上大怒,不允。后亡于獄中,尸骨無蹤,聞者以為異。”

    這就是他的結局。

    陸靖柔按滅手機屏幕。暮色四合,摩天大樓燈光眩目,明星海報在玻璃外墻上綻開虛假笑容。汽車喇叭聲聲刺耳,毫不留情割破似夢如霧瑰靜夜色。車水馬龍奔流不息,永遠有人疲于奔命,永遠有人晨昏顛倒,生生死死一頁薄紙,誰在乎你愛過誰。

    她邁出地鐵閘口,踏上電梯,習慣性凝視身前男人后腦。人到中年油膩脫發,頭頂映出一圈隱隱光暈。擁擠、失眠、表面光鮮,這才是她的棲身之地。

    但她不喜歡。

    結過兩次婚,流產一個孩子,第一任丈夫持刀砍死第二任,進局子判死緩。這套話她倒背如流,引得眾多追求者聞風喪膽,落荒而逃。生怕她天生孤煞星,克夫克子克婆婆,生不出男胎續香火。而十八歲男大學生不知世事愁慘,越挫越勇。其實陸靖柔不過看他模樣長得像康生,才好心在地鐵里借過他一次手機。想不到從此口香糖似的黏她身邊,鏟都鏟不掉。

    “回去讀書吧。”陸靖柔故意化得滿臉濃艷,濃黑眼線直飛上天,深紅口唇吮血吃人,苦口婆心勸說,“再跟著我,我要告你性sao擾。”

    說來奇怪,自從她舍命跳堆繡山,回到現代之后,爛桃花競相開放絡繹不絕。部門主管猛烈追求她未果,遂惱羞成怒給她穿小鞋:調研報告不給資料,年終績效倒數第一,勞保用品克扣一半,叫陸靖柔獨自進他辦公室,關起門來討要。許多女同事私下偷偷為她鳴不平。

    鬧成這樣,她不是沒想過辭職。可眼下經濟危機失業浪潮一浪接一浪,守住生活來源已然不易。能包容她、保護她,給她一個家的人已經死了,她再沒有隨心所欲的底氣。

    難得調休放假,大家累死累活連上七天班,換來短暫假期修養身體。陸靖柔抱著電腦一頭扎進陳舊史料,看得冷汗直冒。

    明末清初,梟雄混戰,你方唱罷我登場。面前電腦屏幕上,清晰浮現一個她從未在歷史課本中看到過的政權。那是她生活過的地方,她曾以為不存在的王朝。

    歷史車輪在不為人知的時刻,已然悄悄逆轉。

    崇禎皇帝一根繩子吊死在煤山,朱家后裔死的死,逃的逃。滿洲墨爾迪勒氏擁兵自重,搶先攻入紫禁城稱帝。為安民心,移風易俗,改用漢姓孟氏,后世稱大周。

    大周格外短命,皇位只傳到第四代即拱手讓人。哀宗孟英祈英年早逝,身后只留下一個年幼阿哥。太后恐主少母壯,重蹈呂后之禍,下令處死其生母,硬將一個奶娃娃扶上皇位。

    愛新覺羅趁局勢混亂,領軍入關,一舉剿滅大周遜帝余孽,自此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故地重游的感覺不好。紫禁城歷經六百年滄桑,不復當年威武壯麗。殿前金磚蒙受經年風雨侵蝕,無人修繕,破碎得不成樣子。

    陸靖柔避開聒噪的老年旅游團和滿地亂竄的游學兒童,卻躲不開穿旗袍戴鈿子的年輕姑娘,她們無懼勞累奔波,對著相機鏡頭擺出各種姿勢。

    陸靖柔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她們挺胸抬頭,努力配合攝影師的模樣十分可愛。其實嬪妃們平日都在后宮貓著,借她們八個膽子,也不敢跑到乾清宮門口站上大半個鐘頭。

    話說回來,誰不想借皇城靄靄余暉,踏進一場幾百年前的舊夢呢?

    她亦不能免俗。

    養心殿門口豎起內部修繕暫停參觀的牌子,長春宮拆去宮門,同啟祥宮連成一體,鐘粹宮家具陳設沒有從前半分影子。舊日痕跡皆被抹殺,只留下一個被歲月蝕空,塵土飛揚的殼子。

    時間的洪流這樣無情,竟狠心將世間萬物消融干凈。深埋于破舊磚縫中的眼淚和囈語,再也無人知曉。

    陸靖柔咬著牙,一言不發向外走去。

    “jiejie,jiejie!”身后稚嫩童音響起,一個穿鵝黃紗裙的小女孩,手中高高舉著一只星黛露掛件,“這個小兔子是你掉的嗎?”

    陸靖柔愣了一下,低頭去找,包帶上空空如也。她低頭接過小女孩手中包掛,微笑著道謝。

    “不是我撿的,是一個哥哥撿到的。”小女孩說,“他拜托我送給你。”

    “哥哥?”陸靖柔抬頭環顧四周,“哪個哥哥呀?”

    “就是那個穿漢服的哥哥,白頭發的,長得特別帥。”小女孩牽起她的手向右一指,“喏,就在那。”

    陸靖柔順著小女孩手指方向看去,不期然跌入一雙淚光閃爍含情眼。

    也是一個太陽將落未落的黃昏,她不會穿高底鞋,一瘸一拐費了好大力氣追上他,遙遙叫一聲掌印。

    可是蕭闕早就死了,死在幾百年前。

    “你別碰我。”她退后一步,“這種夢我做過好多次。每次我抱你,你就變成煙霧飄走了。下次夢見你,不知要等多久。”

    她明明笑著,淚卻不斷從眼眶涌出來:“據說同樣的夢做一萬次,人會混淆現實和夢境的界限。你別動,我應該馬上就會醒,醒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陸靖柔足足哭了好半天,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夢里怎么會有人又哄又抱,還任勞任怨給她擤鼻子。

    她從蕭闕懷里鉆出來,人還是恍恍惚惚的。蕭闕抱著她走神武門游客通道出宮,她乖乖一動不動,眼睛貪婪地盯著他看。

    “頭發,為什么白了呀?”她說話還有些甕聲甕氣。

    蕭闕逗她:“變成老妖精了,你怕不怕。”

    陸靖柔就嘿嘿地笑,過了許久,才輕聲說:“對不起。”

    蕭闕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沒關系,都過去了。累了就睡一會兒,我帶你回家。晚上想吃什么?”

    陸靖柔張大嘴打哈欠,從牙縫艱難擠出一個字:“rou。”

    蕭闕笑著親親她的額頭,陸靖柔被他抱在懷里,耳邊傳來他平靜舒緩的心跳,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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