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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的極近,溫熱的呼吸輕輕拂在薛寒凌的臉頰上,那漂亮的睫羽顫抖兩下,主人就兀自撇開了臉。 “……什么時候都行。”正在林深覺得無趣打算退開之時,耳邊傳來了平靜無波的低語。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薛寒凌就好像是受不了眼下的情況的一般,放下茶杯就離開了。 他的步伐依舊如此清靈,那落不盡的雪花被他踩在腳下,只留下淺淺的痕跡,美輪美奐。 如果他沒有同手同腳的話。 小師尊一定很輕……突然間,林深冒出了這樣一點也不修真的想法,甩了甩頭,手輕輕向外一揮,桌上的靈食殘垢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可惜了那些靈食,但他實在不是重口欲之人,況且靈食對他如今的修為……實在沒什么作用。 手中的赤紅光暈夾雜著玄霧,林深不經(jīng)想到了從前,薛寒凌知曉他身懷魔種之后,派人從他的身上,取出所謂的‘魔種’,就為了將他扳回正途。 那時候有多痛啊,痛徹心扉也不為過。所以他逃走了,逃進了九死一生的魔域,屠遍大魔,封頂魔域。 而惡梟君的稱號,也是那時候傳出來的。 第九章 睡迷糊的薛小鳥 惡梟惡梟,‘惡’說的是他日漸被魔域魔氣腐蝕的丑惡面容,‘梟’則意指他的行為,如同梟雄一般征兆天下。 最后,當他成為魔域之主時,就被世人稱作‘惡梟君’。 林深輕輕將肩上的雪拂去,提著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只是那一步步的腳印,都是踩在薛寒凌留下的淺印之上。 隨后,再被新雪掩蓋。 當晚,薛寒凌小心翼翼將火靈珠放在枕頭旁,埋入被窩,不出意外的再次睡了一個好覺,這也就導致他沉溺于美夢之中,不可自拔。 夢中的大陸沒有傾塌,玄清門弟子沒有再一批一批負劍下山,青山埋骨終不回返,林深沒有因為渡劫殘殺生靈,也沒有在意識模糊之時,剖出他的心…… 一切都是鳥語花香,那只雪白的小鳳凰蹲在他最愛的梧桐樹上,尾羽向下垂著,樹下是互相打鬧的玄清門弟子前輩,他們笑著,唱著,時不時還舞劍吟詩,一片歡喜。 而林深,站在那棵化開冰雪,抽出新芽的梧桐樹下,帶著溫柔的笑凝視他。 就好像生怕他睡著,不小心從樹下摔下來,就要伸手接住他一般。 情不自禁,睡夢中他的眼角滲出了幾滴淚,滑落到勾起的嘴角邊,緩慢凝結成鳳凰淚。 鳳凰淚,解百毒;鳳凰血淚,活死人rou白骨。 林深背著書中記載的靈藥,沒有去動那兩顆鳳凰淚,只是將兩顆淚珠放在他的枕頭邊,打量起床上的小師尊。 今早他起來得早,在梧桐樹下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那白色的身影,他便想著這人雖然有些古板,卻不是失信之人,挪了步子就過來找他。 可誰知梧桐樹下的小屋門根本就沒關,輕輕一敲,門就被敲開了,散著微微的暖意。 林深沒辦法,也沒有想太多,只順著那股熟悉的暖意走到了內(nèi)室。 果不其然,他的師尊還睡著,頭頂那幾根平時被藏的嚴嚴實實的鳳翎軟乎乎搭在他的發(fā)絲上,軟白的像是冬日初雪時期,等不及就要落下的雪花。 帶著柔軟甜蜜的可愛。 隨后,似乎是夢到了什么讓他開心的事情,那即使睡著也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生動的笑。 爾后,淌出清透干凈的眼淚…… 這個人就好像圣潔的白雪了,他神圣干凈到林深根本不敢伸手去觸碰。 孤在想什么……林深側頭,發(fā)現(xiàn)那顆火靈珠就靜靜枕在薛寒凌的耳邊,散發(fā)著融融的暖意。 那么喜歡火靈珠…那為什么,就不喜歡冰靈珠呢?林深那顆早已堅硬如鐵石的魔心之中,仿佛化開了冰雪一角。 不再多想,林深俯在窗邊,輕輕呼喚薛寒凌。 “師尊,師尊。”起先,他的聲音是極小的,最后看著床上的人毫無動靜,林深也不管了,開始上手。 “唔。”被撓的癢癢,薛寒凌終于在美夢中不甘心睜開了眼睛,那雙漂亮的冰藍色雙眸還迷迷糊糊,柔軟稚氣。 “師尊,起床了,您答應了弟子要手把手教習劍法。”林深表面帶著笑意,似乎頑皮將他的師尊弄醒只是玩笑。 他會不會生氣呢?聽說玄音子起床氣可大了…… 薛寒凌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就要自己穿衣服。 就好像沒有林深這個人一樣。 林深:“……”孤,被無視了? 第十章 玄清門·高冷如雪 林深眉一挑,也沒想太多,他看著薛寒凌衣裳一件一件地往上套,仔細數(shù)來竟然穿了快六七件之多。 這么怕冷?聯(lián)想到枕邊的火靈珠,林深下意識就這樣想,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可是冰鳳凰,哪里會怕冷啊。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林深上前,誠實替他的小師尊整理衣領。 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畢竟薛寒凌還真是個沒有生活常識的懶蛋。一片一片將他的衣領整好,薛寒凌這才清醒過來。 “林深。”漂亮的冰藍色眼眸罕見睜大,林深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人狹長的鳳眼有所動靜,是如此的美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