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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才會把冰心給了他。 可我不知道要怎樣才算對他好。 薛寒凌再次發出無可奈何的嘆息,上輩子,直到閉眼前他都不知道林深所求。在剛剛落筆的‘林深’二字上劃了個圈,站起身,換上玄雅剛剛帶來的月白色華服,眉間墜下的月光石一閃,精致的羽冠便束好了。 原本被月光石擋住的赤紅朱砂就落在他的眉間,那是他作為鳳凰一族的證明。 玄真殿中,地域寬廣,清音鳴響,裊裊青煙盤旋而上,散發著某種清心明目的香味。 上位坐著數十人,他們個個身著象征玄清門的白色華服,眾生百相在他們的面貌之上體現,一時間讓下位的弟子們意亂神迷。 這,這就是大能的功力嗎?他們甚至沒散發出威壓,就已經能將我們鎮住了。 而站在一行弟子最前端的林深嘴角總是擒著笑意,目光在那些大能的身上微微移動著——不同于其他弟子低頭壓根不敢去看,他倒是如魚得水。 林深在找他的師尊,那位被稱作‘寒凌上仙’的清雅之人。 不過只是說是清雅罷了,到頭來還不是和那些虛偽的正道一樣。林深的嘴角上揚的幅度加深,讓他干凈俊朗的少年皮相格外陽光。 花漾瞥了眼那目光如炬的黑發弟子,向上位的玄音子傳音道:“冰靈根,怪不得你非要寒凌來。” 玄音子微微點頭,溫雅的臉上一片和藹:“嗯,冰靈根只有寒凌那懶蛋才有辦法。” 正好,薛寒凌也正需要一個徒弟治一治那懶蛋一樣的性格。 ——那家伙哪里是什么高嶺之花,分明只是懶罷了!想到玄清門內門外對薛寒凌的說法,玄音子捂住自己的額頭,頭痛無比,同時又想到師父閉關之前的囑托,他只得想辦法將這爛泥扶上墻。 花漾捂著紅唇,鳳眼微彎:“不過我總感覺,這些天之驕子們一點也不像面上那般簡單呢。” “能有什么簡單的,”玄音子托住下巴,老媽子一樣發牢sao:“我們當初就簡單了?就還沒學會祛塵術的時候,你們的臭襪子臭衣服都是我一人……” 薛寒凌剛一到,就聽見他師兄玄音子正在掌門之位發牢sao,面無表情看了師兄一眼,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沉思,雙目放空好不正經,可誰想他在想他師兄的話呢! 還好鳳凰都是很愛干凈的,所以才沒有那些丟人的黑歷史。 “哎呀你別說了!”花漾趕緊打斷某人揭短的行為,“寒凌來了。” 玄音子扭頭,這才見著了他這閉關兩月實則看話本看傻了的小師弟。 哎,果然我們寒凌,最適合白色了啊。某老媽子感嘆道。 第三章 微笑 望見那熟悉的身影,林深瞳中的光倏然加深了,隱隱幾絲血光閃爍,又被他瞬間壓了下去。 薛寒凌一抖,那種令鳳凰炸毛的感覺順著他的背脊往上竄,剎那,他扭過頭,對上了那熟悉的眉眼。 在涅槃之前,才熟悉起來的眉眼。 只是在下一秒,那鋒利的眼眶便彎了起來,透著股陽光正氣,加上那清俊利落的身姿,當真是翩翩少年郎。 薛寒凌松了口氣,那被盯上的感覺多半是他想多了。 現在是林深未入魔之前,他還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弟子,不是后來世人口中的‘惡梟君’。 花漾見自己這小師弟仿佛受到驚嚇一般,有些擔心:“寒凌,沒事吧?” 薛寒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花漾點頭后便繼續觀察起那些弟子,他也沒有想太多,畢竟薛寒凌本就是一個不愛說話動感情的性子。 直到玄雅宣布則師會后,上位數十人才撤掉了那象征著眾生百相的領域——這也是玄清門作為修真者向往之地的原因,只有玄清門,才有構筑領域的修煉功法。 下位的弟子們這才看清了上位數十人,坐在主位上溫文爾雅的大概就是玄清門掌門玄音子,莫名給人一種大家長的感覺;左側第一位的應該就是花峰峰主花漾,這位嘴角上揚,身姿嫵媚,不像是玄清門的峰主,更像是合歡宮的大能。 其他的數位峰主,也都是一副奇奇怪怪的樣子,眾人不免甩甩腦袋,望向了右側第一位的男子。 那人一身白衣,雪一般的長發披散而下,其他峰主或多或少都在觀察弟子,只有他,眉宇間仿佛有一捧化不開的山雪,終年被陽光所寵愛,卻怎樣都無動于衷。 寒凌上仙。 許多女弟子的眼睛都看直了,她們就沒見過這般能將清冷展現成美麗的人。在她們看來,清冷的人或許都不好接近,可他的清冷,就好像那本是一捧雪,他就在那里。 情不自禁,細膩白皙的臉泛上緋紅。 而男弟子們的表現也不遑多讓,他們看見寒凌上仙,哈喇子都快淌下來了。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征服欲? 林深感覺到眾人躁動的心跳,微微皺眉,不料抬頭,卻望見那人在笑。 像是含著蜜糖一般,薛寒凌笑起來當真是極甜,一點也不復從前的清冷。 明明這般清冷,怎么笑起來就如此要人命呢?林深想到前世他的微笑,不經目眩神迷。 可能因為他是鳳凰?傳說鳳凰皆是一等一明媚張揚的大美人——只是這只是為鳳凰不齒的冰鳳凰,可到底是鳳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