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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踱步了好幾圈,實在是坐立不能定,贏啟弘忍不住又喚來了侍衛,讓人再去打聽大殿的情況。 可侍衛沒去多久,很快便折返回來了,贏啟弘窩著氣本要罵,侍衛卻回稟南大人正在東宮門前求見。 “快讓他進來?!?/br> 沒想到面圣這么快便結束,贏啟弘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見南承云規矩進殿,行罷禮后,忽然說道:“剛才在你東宮門前,見到了蘇梅芝?!?/br> 贏啟弘料不到南承云會先談起蘇梅芝,嘴角微挑,不屑輕哼,“如今她已是梅嬪娘娘,在宮中炙手正熱,是后宮的大紅人呢?!?/br> 南承云卻是若有所思,“她常來你的宮中?” “大表皇兄,你這說的什么話?!壁A啟弘在南承云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對蘇梅芝的嫌棄,“我向來厭煩她,你又不是不知,且她已升為娘娘,是父皇的妃嬪,我避嫌都來不及,豈會容許她到我宮中來。” “的確是要避嫌?!蹦铣性瓢櫫税櫭?,“方才我見她在你宮門前張揚徘徊,身后還跟著宮人數十名,刻意嬉鬧玩笑,不知是作為何。” 贏啟弘眉尖一動,聽得南承云這般言后,心中頓時疑云大起,“她如今是父皇的枕邊人,借著放紙鳶之名毫不忌憚跑到我的宮里來,莫不成要污我名聲?” 南承云略一思付,“玷污太子名聲,等同于玷污皇室前朝的名聲,有辱皇上聲譽。既然她都可以不管不顧,便隨她去,這事讓皇后娘娘做主便成,你切莫插手,免得做多錯多落人口舌?!?/br> 第九十五章 ==================== 贏啟弘雖然點頭,但還是被蘇梅芝的舉動惡心到,語帶厲色,“這個女人手段齷蹉,虛榮至甚,真不知父皇看中她什么,格外寵愛,幸她并無龍胎,不然這氣勢,只怕要升到天上去了。當初原想著把她塞進宮里,挫一挫她的貪念與銳氣,殊不知她卻是越發的受寵,真不知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br> 說起皇帝,南承云心中有一團疑云不知是否當講,慢慢轉動眼珠,試探著說道,“皇上最近,龍體可有異樣?” “父皇的身子?”贏啟弘奇怪南承云忽然提起這個,想了想,搖頭說道,“父皇每日例診,不曾聽太醫院傳出過異訊,怎突然問起這個?” 南承云的神情有些游散,不知道在想什么,本以為是多心的事,反而覺得有些興許不是自己的錯覺,沉下臉反問道,“難道你沒有發現,皇帝已不如往時健壯了嗎?” 贏啟弘還以為他擔憂何事,不曾想原來是這點,輕笑,“大表皇兄,你也不想想你離開京城多少年了,父皇又怎么可能永如盛年時?” 南承云的神情卻依舊凝重,“我當知垂垂暮年,人的身形與面貌難保青春年輕,但我所指皇帝的健壯,并非衰老,而是病弱。皇帝身體不如往日,身穿的龍袍已略顯寬大松垮,若我無記錯,宮中每年都會為皇上縫制新的龍袍,今年才過半載,皇上的龍袍已不合身了,實在是說不過去。” 贏啟弘怔了一下,他的確沒有察覺到這一層。 南承云接著說:“你可有發現,皇上的臉頰至頸項處,多了一些不顯眼的細斑,且深淺不一,大小各異。我原以為是我多心,可連我也能發現斑點,太醫院的人日日例診,為何察覺不出?” 贏啟弘心頭大驚,頓時覺得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一股莫名的冷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你們日日與皇帝相伴,且非醫家,察覺不出細小的變化不出為奇?!蹦铣性齐m這般說著,眉頭仍是緊攢,“皇上龍體不安,是朝廷之禍,太醫院的人,最好讓皇后娘娘暗中查一查。” 贏啟弘點頭,“我知道了。” 南承云說完心中疑慮,轉了話頭,言道:“方才在大殿,六皇子也在。” “我知道?!壁A啟弘心有不甘卻見怪不怪,“這人見縫插針已不是第一天的事了?!?/br> “在我進殿前,他已經在了。”南承云說著,抬頭看著贏啟弘,“我向康公公打聽了一下,說并非皇帝傳召,是宮里的德妃身子不爽利,便讓釗王進宮探望,后到大殿向皇帝請安。若說是巧合,我并非不信,只是這個巧合,也來得太恰到好處了些?!?/br> 贏啟弘頓時明白了南承云話里的意思,“大表皇兄是說,父皇身邊有六皇兄的人?” 南承云點頭,“而且,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康公公。” 贏啟弘聞言大吃一驚,康公公是翔帝御前大太監,朝夕與皇帝共處,恩信不衰,在眾人眼里,這位康公公一心只孝忠君上,從不涉足朝廷是非,萬萬沒想到這人居然與釗王勾結...... 贏啟弘心下當即涼了一截。 第九十六章 ==================== “這不過是我的猜想,你先莫聲張,以免引起皇上的疑心?!蹦铣性谱匀幻靼宗A啟弘此刻的顧慮,勸他先稍作冷靜,“不管釗王手中有多少張牌,你才是正統天選,切莫自亂陣腳失了身份。” 贏啟弘心中雖躊躇,但還是點了點頭。 “因在大殿時,釗王也在,皇上未得與我商談世子爵位之事,但我察覺到,皇上對此事應該另有安排?!?/br> 看著贏啟弘不解的神色,南承云解釋道,“南家自先帝以來恩寵不斷,朝權甚重,乃至如今在外人看來,丞相之位世襲而下,已是順理成章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