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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玄清離開的身影,慕容凜嘆息一聲:“有玄清在你身側,無論什么事我都能稍稍放心些。” 自五百年前少穹身殞后,幽冥宮便敗落了,宮內弟子所剩不多,看守宮門的弟子斜靠著宮門打著瞌睡。 玄離不禁有了滄海滄田的感覺。千年,千年的變化竟能這般大么!玄離未驚動守衛弟子,御劍直入宮內,宮內防御更加松散。 “是玄離神君么?”重寒君看著高空的御劍之人,不可置信地問道。 玄離收回仙劍:“是我,我來看他!” 重寒君了然:“隨我來吧,師尊若是知曉您醒過來了,定是歡喜的。” 說著帶著玄離行入一間寢殿。 重寒君嘆息一聲眸帶悲色輕撫著一柄仙劍:“師尊當年與玄真一戰,尸骨無存,唯留下嗜血。” 玄離接過劍面露異色,指尖微動,一道靈識自劍中流出化為少穹身影。 重寒君一臉震驚,喜極而泣:“師尊!當真是你么?徒兒好想你!” 少穹苦笑:“這只是為師留下的一點魂識,撐不了多久。”后看向玄離:“十三,你醒了,真好。” 玄離方要開口,少穹:“我知道你想要問凜蒼河,當年我并未找到他,抱歉。” 玄離:“無妨,你怎會敗給玄真?” 少穹一臉凝重:“小心玄真,他不僅修行仙道,同時也涉足魔道,且修習了魔道禁術,豢養了魔童。當年我便是被那魔童撕裂身體,唯留一點靈識在劍中。當年那魔童實力已達玄化境頂峰,但因為他無懼無痛,可與太虛境一戰,甚至更勝太虛境,如今過了千年其實力如何更是不得而知,萬要小心。” 玄離:“縱然他不尋我,我也不會放過他。” 少穹看著玄離苦笑了下:“我終是難與你結伴行這人世間,十三,你對我可曾有過結為仙侶的想法,哪怕是一點?我不想留下遺憾,但望你能夠如實告知我。” 玄離沉默,良久方要開口,少穹打落寞笑笑:“我知曉了,其實從第一次見凜蒼河時,我便有所察覺,只是不愿死心,后來你為凜蒼河做到那種地步,我便知曉你的心意了。終是我妄想了。若是有意,哪里用等這么久?” 玄離看著少穹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最終只能沉默。 “我不后悔認識你,十三,若有來世,我定要在你認識凜蒼河前把你禁錮在身側,縱然有違你心意。” 玄離看著少穹:“何必來世,待你回來,我們再打過,若你勝,我便在你身側千年,若我勝,你便拜我為師,當年之約不變,如此可好?” “你都靈虛幻境的人了,我哪里是你的對手,你這不過是框我做你徒弟罷了。” 少穹笑笑,眸中閃過幾分失落,只是我哪里能回的來。 玄離自然看出少穹眸中的失落,鄭重承諾:“你這個徒弟我是收定了的。”言罷,指尖微動少穹身形便消,化為一道流光落入玄離手中,玄離取下雪發上的玉簪。當年你贈我發簪知我安危,今日我便也贈你玉簪溫養神識護你周全。 想罷將流光融入玉簪當中,交給重寒君:“幽冥宮內必有二心之人,護好你師尊,今日之事絕不可讓他人知曉。” 重寒君小心翼翼地捧著玉簪點頭應是。 “三日后我會再來。” 話音方落,宮外便傳來打斗聲,重寒君忙收起玉簪行向宮外。 只見玄清已經傷了數百弟子。 玄離一臉懵地看著玄清:“玄清師兄?你這是在做啥?” 聽到玄離聲音,玄清驀然停手,直奔向玄離從頭到腳細細地檢查一遍,確定未受傷后如釋重負:“我不放心,所以跟過來看看。” “哦!”玄離怔怔地點頭,心中卻是犯起嘀咕,玄清師兄這是受什么刺激了?!見我無恙怎么都有一種感動地要哭了的感覺。我的天,我離開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啥事?想著不自覺地打量起玄清來。 玄清看玄離一副看戲般地看著自己,有些慍怒:“你瞅啥?” “啥也沒瞅,啥也沒瞅,呵呵……啥也沒瞅”玄離干笑兩聲。 “接下來去哪?”玄清冷著臉問。 怎么感覺玄清師兄此刻這么瘆人,不是,我一個靈虛幻境的怕他一個太虛境的干嘛?然口中還是小心翼翼答道:“蓬萊仙山,取一株聚靈草,順手打個怪,取枚蛇膽。” “走吧!”玄清了然。 “嗯……哈?師兄你要跟我一起過去?” “廢什么話,走不走?” “師兄,你不是……” “不是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走吧,寒君,別過。” 看著兩人御劍離開的身影,重寒君有那么一瞬間的遺憾。師尊定是羨慕他們的吧!不過沒關系,你們會有重逢的一日的。 后行向寢殿,行了兩步忽然轉身,看向玄離消失的身影。蓬萊仙山取聚靈草,傳言守護聚靈草的乃是四翅九頭的兇獸九嬰,傳聞在數萬年前曾有十名太虛境強者前往,然卻無一人返回,尸骨無存。徒兒當年不解,為何師尊執意要為玄離神君復仇?縱然陪上性命。如今徒兒明白了。玄離神君他的確值得您這么待他。 蓬萊仙山,坐落于洪海中央,山高而險,遠遠望去宛如一條盤踞于大海中央的銀色巨龍。 “銀色?怎會是這個顏色,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我想像中那景象雖不如咱們倉夷山,但好歹也得是個四季如春,鳥語花香之地,怎么是這么個顏色,倒像是終年積雪似的。”玄離不禁吐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