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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蓮不斷撞擊在護盾上,就在眾人覺得沒什么大用時,藍域魔尊護盾竟然隱隱出現裂痕,隨著咔嚓一聲,護盾碎裂。 藍域魔尊被血蓮逼得連連后退,終于退無可退,只得揮舞仙劍迎上。然不消片刻,只聽清脆響聲,仙劍應聲斷裂。 此時血蓮也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多了,藍域魔尊也多想不得,抬掌迎上。隨即,便聽一聲慘呼,藍域魔尊吐血跪身,血蓮亦消散殆盡。 藍衣隨著血蓮的消散,跌落地上。 這一刻玄離身上禁術亦因藍衣倒身消失,急奔過去抱起藍衣,藍衣無聲笑笑,后便失去了聲息。 玄離攥拳,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手臂流下。 藍域魔尊此刻起身行了過來,抬掌竟想毀去藍衣尸身!眾人不禁闔眸不忍再看。 玄離抬眸冷冷地看向藍域魔尊:“你敢!” 玄離與藍域魔尊的實力天壤之別,然而這一刻這個眼神確實讓藍域魔尊心中生出了一分莫名恐懼,竟停了手。 莫說藍域魔尊,就是一旁觀者都被玄離這個眼神震懾住了。 既已停了手,藍域魔尊也不愿再費力,便淡淡道:“我可放了他的尸身,但我要你入我藍域魔宮做我藍域魔尊的奴隸。” 玄離別過頭看著藍衣:“我答允你。”后背起藍衣尸身走到白先生身側:“能不能勞煩您送我們回血域,我想帶他回家。” 白先生面露難色:“黃泉有規矩,尸身不可離黃泉,除非他有一縷生魂。但方才這位公子以必死之招迎擊,生魂已經燃盡。”說完長嘆一聲。 玄離雙拳攥得更緊:“可有其他辦法,我必須帶他回家。” 白先生搖了搖頭,玄離聞言整個人仿若失了神志一般,絕望地癱坐在地上。我沒辦法帶你回家了,藍衣,我沒辦法帶你回家,怎么辦? 人群中鳳魔尊實在看不下去了,行出對玄離道:“他只是一個擺渡人自然沒有辦法,但藍域魔尊說不定有法子,你何不過去問問?” 眾人無聲嘆息,他心中此刻恨透了藍域魔尊,哪里愿意去詢問。然而下一刻眾人滿臉詫異,只見玄離將藍衣輕輕放在地上,對著藍域魔尊跪下:“求魔尊告知我方法,讓我送他回家。” 藍域魔尊不禁有些錯愕,隨即問道:“我為何要幫你?” 玄離心知藍域魔尊既如此問必然是有方法的,仿若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連連扣首,每扣一次便說一句:“求魔尊告知我方法,讓我送他回家。” 片刻間玄離額頭已經磕得血rou模糊,眾人見這樣子紛紛不忍再看,站出幫玄離說話:“藍域魔尊若是知曉便告訴他吧!” “對呀,快告訴他吧!他能為那位公子做到這個地步,真的……求你告訴他吧!” 藍域魔尊眸中亦有動容,似是不忍,看向玄離:“的確有法子,但需要你的一魂,沒有了這魂,你此生都不能再返回人間,你愿意么?” 玄離連連點頭:“愿意。” 藍域魔尊嘆息一聲:“你在此等候。” 玄離眸中才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片刻后,藍域魔尊返回將一個竹筒交給玄離,這里面是黃泉水,你飲下,一魂便往酆都路,我會趁機截下那魂魄給藍衣。 玄離接過毫不猶疑飲下,藍域魔尊一怔,本想和玄離說一下,縱然飲下黃泉水,縱然藍衣有了生魂也坐不了這船,但這貨已經飲下,多說無益。忙去將魂魄截下。待魂魄入藍衣尸身后,藍域魔尊繼續說道:“如今你少了一魂,既不是人也不是魂,便不能再坐船過河,當然藍衣也不可。也就是你只能背著藍衣蹚過這黃泉河水,如今你已非人,這黃泉河水不會讓你身死,過程卻會十分痛苦艱辛,比之凌遲更甚。” 說完藍域魔尊看向玄離,本想從玄離眸中看到后悔,然而卻什么都沒有。 聽完藍域魔尊的話,玄離了然重新背起藍衣,柔聲道:“藍衣,我們回家了。” 隨后便背著藍衣下了黃泉河水,眾人看著一點一點走向彼岸的玄離,腳步雖慢卻行得很穩,半點水都不讓藍衣沾上。 “我都有些懷疑黃泉河水是不是只是虛有其名,其實并沒有那般厲害?”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你去試試。” “我不。” “你看他的腿,每行一步,入水的身體便會被黃泉奪去一層皮rou,這簡直就是活剮么!” 眾人不禁向玄離投去敬佩的目光。想法無二,一生若能交一個這樣的朋友,值了。 快到彼岸時,玄離腿上已經能夠見到森然白骨。 鳳魔尊眸中滿是不忍,行到藍域魔尊身前,看著玄離的背影,淡淡道:“藍域魔尊,今日這番作為,有你后悔的時候。”說完上了船返回血域。 藍域魔尊依舊怔怔地看著玄離的背影,良久,眸中閃過一絲柔軟,似是做了什么決定般,起身上了船。 第39章 玄離的蹩腳刺殺 玄離背著藍衣回到了藥廬,見藥廬依舊一片狼藉,尋了棵樹,放下藍衣的尸身,讓藍衣倚樹坐著,就好似熟睡般。 玄離仔細地理了理藍衣的墨發與有些褶皺的衣衫,柔聲道:“咱們的家有點亂,我收拾收拾再帶你回家。”說完玄離隨手結了個護身法陣護住藍衣,便回了藥廬。 玄離看著一片狼藉的藥廬長嘆了一聲。便開始動手收拾,撿起每一片藥的動作,每一件東西的擺放,玄離都做的十分認真仔細,務必要擺放得與從前一般無二,半點都不可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