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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物價高,金價卻不景氣,那幾塊碎金子也換不了幾個錢,二老跑上跑下一共就籌出十萬多。 還平白遭了一頓白眼。 徐翠花點著手里的錢,邊跟韋老頭念叨,“那天飯桌上小禾她爸雖然沒談起彩禮這事兒,但我們心里也要有桿秤。” 韋老頭拿著筆,估算大致一場訂婚要花多少錢。 “人小姑娘是城里人,看上我們家寬易都是我們家祖墳冒青煙了。 他們肯把姑娘嫁過來,我們可不能虧待她。” 徐翠花沒聽到他的回話,桌底下一腳就踹了上去,“耳朵聾了,問你話呢。” 韋老頭放下筆跟她比劃,大致錢數,“請人辦走禮,一人一天十塊,還要包吃喝。 這里起碼要叁十人,叁個月就是差不多叁萬塊錢。 祭祖要天黑吃酒席,流水席一星期,你那邊親戚加上村里的鄰里鄰居,大幾百號人,這里就算個兩萬塊錢。” 韋老頭一攤手,“這里五萬塊錢就沒了。” 他知道,徐翠花話里話外就是想多對那姑娘好一點,多給點彩禮來表示對她的重視。 可是他們拼勁全力,借的借,賣的賣,也只是那些錢而已。 徐翠花聽到這些,無奈嘆了一聲,臉上洋溢的笑容收斂,挺直的背脊一寸寸彎曲,人看起來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村里光棍娶個媳婦五萬還不夠呢,你叫我怎么有臉叫寬易還與她處著,還別說人家肚子里還有你們老韋家的種。” 韋老頭沉默了,馱著背脊,顯得整個人更加佝僂。 良久的安靜過后,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拍手掌,“花那么多錢要那沒屁用的面子,我們還不如在等等。 等他們那邊辦完訂婚,過個一年半載什么的,我們這里直接辦喜酒。” “流水席也就那一天,也花不了多少錢,剩下的不就是彩禮錢。” 徐翠花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就呼上了他的后腦勺。 真是出的什么餿主意,不走禮祭祖,怎么對的起先人留下來的錢。 走禮日子少點不可以嘛,流水席人請少點人不會的嘛。 打電話給韋寬易,讓他探探口風。 …… 趙廣白和孟涼也在商量彩禮這事兒。 不是貶低自家姑娘,但畢竟是二婚,也叁十好幾的人了。 想再嫁,他們也不能端著,彩禮要的太高。 看韋寬易的年薪,二十來萬是拿得出來的。 最終定在了十八萬八,取個吉利點的數字。 打電話告知趙禾,就是這個數。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韋寬易也只是這幾個月事業剛剛起步,沒那么多錢。 趙禾抿著唇掛了電話,韋寬易就坐在她身邊,里面的內容他全部聽見了。 他笑了笑,將人攬入懷里,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換小窩的計劃要停一停了,委屈你還要住在這里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