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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廣白是退休老師,退休金在一月七千左右,孟涼是國企里退休下來的,退休金在一月八千五左右。 房子是十幾年前買的,房貸早就還清了。 每天就一些吃喝加上月電費,花不了多少錢,一半都可以存下來。 這些加起來可以讓訂婚辦的風光點,洗洗身上沾染的晦氣。 也好讓那些在背后說風涼話的親戚們閉嘴。 孟涼心里盤算著,也打開了手里的萬年歷。 與趙廣白商量了一下,十月六日這天正好。 宜:嫁娶,納采,祭祀,出行,移徙。 日子定好叫趙禾轉告韋寬易他爸媽,接下來就是場地選擇,布置酒席,找人與費用了。 孟涼對這件事格外上心,花在上面的精力起碼比這對出去看房的小兩口要上心多了。 韋寬易仔細觀察著這間白底灰瓷不出一百平米的出租房,與從臥室里出來的趙禾交換了一個眼神。 介紹人話語流暢介紹道:“叁室一廳一衛,廚房用的是煤氣灶,熱水器與空調外機在陽臺。 客廳五十平左右。” 注意到韋寬易坐在那張兩米長的大沙發上,介紹人很上道的一笑,指著對面的柜臺說到,“那里可以放一個電視,你們可以晚上一起看。” 趙禾大致逛了一圈,看的也不是很仔細。 但她注意到,很多地方的墻角都堆積著一小塊粉末,很像是白蟻啃食過后的痕跡。 廚房的煤氣灶也是,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油煙味,油煙機呈現出油漬的淡黃色,很明顯是前幾天擦洗返修過。 兩人的神色都很平淡,簡單詢問了一下價格,就先離開了。 接近下午兩點,韋寬易約了另一家介紹所的人,趕著去看下一家。 一天奔波下來,兩人一回到家都累癱了。 趙禾半靠在韋寬易懷里,劃拉著手機里今天拍到的照片。 一點點跟韋寬易講述著那些房子的缺點。 …… 徐翠花和韋老頭回到岸青村,第一件事就是各分兩頭去討債,以前借出去的錢不還也行,但現在你不還也給我拿回來。 十個電話七個打不通,兩個推遲,一個掛電話。 徐翠花給氣的,抄家伙上門徹底撕破了臉,花一筆錢認清了一大推人。 點著手里討回來的錢,啐了口那些吃里扒外的親戚們。 數完錢,一千叁百八十六塊,這點也不夠零頭花的。 徐翠花頓了頓步子,看了眼韋老頭,在他的默許下打開了埋在菜園子里的木盒子。 她知道,韋老頭族上是逃難來的岸青村,族譜寫到他爺爺這兒都快要絕后了,真正的一代當傳。 聽說以前是當官的,后來被抄家了,唯獨他爺爺這個旁支逃了出來,帶走不少好寶貝。 徐翠花可記得當初嫁給韋老頭,彩禮就是一精巧絲帕,里面包著大幾百塊錢。 當初他家窮的,被人暗地里懷疑,過兩天肯定就給餓死了。 可誰能想到這家伙娶媳婦倒是拿出了不少錢。 眼神狠狠斜了眼蹲在角落逗狗的韋老頭,這精猴就是個守著金山吃糠菜的豬。 打開木箱子,里面也沒剩下什么了。 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都用完了。 獨獨剩下幾枚金塊,項鏈啥的,前幾年打擊販賣,韋老頭就熄了把東西當了的念頭。 沒想到留到現在,正好及時用到了。 這算是福澤后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