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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漱流喑啞的聲音低低響起,眼睛微睜,“怎么了?” “啊嗚——啊嗚——”熊崽崽叫了兩聲,咬了咬沈漱流的大拇指往床邊伸了伸,沈漱流半撐起身子,往床下看了看,就看到一只沖著自己嗷嗚嗷嗚叫得厲害的小狼崽。 “怎么掉下去了?”沈漱流長手一伸,把狼崽崽撈了上來,狼崽崽嗷嗷嗚咽,委委屈屈地蹭著沈漱流的手指,還咬了咬,有點生氣的樣子。 沈漱流低低一笑,點了點狼崽崽的小腦袋:“自己掉下去的,還有理了?” “嗷!嗷嗷!”誰讓阿父剛剛不救我! 狼崽崽又咬了咬沈漱流的手指,留下一個小牙印,又去和熊崽崽貼貼蹭蹭,跟他撒嬌:“嗷嗚——”還是阿哥好。 “小東西。”沈漱流笑了笑,把狼崽崽和熊崽崽都放回自己的小窩里,揉揉他們的小肚子,把兩只崽崽舒服得打起了小呼嚕,“睡個覺還不省心,隔這么遠還能掉下去。” “嗷嗷……”狼崽崽不滿地叫了一聲,到底撐不住阿父的物理攻擊,歪了歪腦袋,小爪子四叉八仰,露著小肚子就睡了過去,好不忘哼唧兩聲。 “把人吵醒了,自己到是睡著了。”沈漱流輕嘖了一聲,又察覺到懷里的人動了動,轉了回去,就看見一雙銀色的眼鏡,隨機笑了笑,“被吵醒了?” “沒有。”玳啞著聲道,“有點渴,想喝水,就醒了。” “那我去給你倒一杯。”沈漱流親了親玳的額頭,玳伸出手來,抱住沈漱流的脖子,把沈漱流得頭低下來,抬了抬下巴親上去。 親得很輕,像蜻蜓點水又像飛鳥捕魚,落到沈漱流的心尖,把五臟六腑都暖了起來。 沈漱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臉頰,就要起身,玳攬住他的脖子卻沒松手,沈漱流輕聲問:“怎么了?不是要喝水?” “想喝水,但是不想你走。”玳的眼睛看著沈漱流,漾著撩人的光。 沈漱流沒忍住,在玳的眼睫上親了親,“那我抱你去。”說著,沈漱流就一只手穿過玳的腋下,攬著他的背,一手拖著他的臀部和大腿,輕松地把人豎著抱起來,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玳蹭了蹭沈漱流的肩膀,沈漱流卻笑:“你別蹭那兒,昨天咬的口子還疼呢。” 玳抬了抬頭,看見那塊慘不忍睹,臉上紅了紅,乖乖地把頭靠到另一邊的肩膀。 沈漱流一手拖著人,一手拿水壺倒水,水花咕嚕嚕的,喂到玳的嘴邊。 一杯水都沒了,看來真是渴到了。 沈漱流又倒了一杯,邊問他:“餓不餓?煮點東西吃?” “好。”玳點點頭,卻還是趴著,不舍得從沈漱流身上,沈漱流笑了笑,“你這樣,我怎么做飯?” “這樣也可以做。”玳抿唇笑了笑,“我又不重。” “你不重?”沈漱流再怎么哄他,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好笑道,“你不重誰重?” “你重。”玳緊緊抱住他,直接耍賴,“反正我不下來。” “現在硬氣了,昨天不還是哭得厲害。”沈漱流哄他,“乖,先在這里坐一會兒,雨這么大,我又不會跑了。” 哄了又哄,玳終于不為難沈漱流了,卻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著沈漱流,沈漱流被盯得后背發毛,轉過身來,一看玳的狀態,后知后覺道,“你是不是發熱期到了?” “……嗯。”玳盯著沈漱流,慢半拍地點點頭,“應該是吧。” 沈漱流探手過去,摸了摸玳的額頭,果然有點熱,剛剛他還以為是玳睡醒了,體溫才有點高,原來是發熱期,怪不得這么黏人。 “今年有點早了……”沈漱流喃喃了一句,問他,“你現在想吃什么?” 玳直勾勾地盯著沈漱流,沒說話。 不言而喻。 沈漱流捏了捏他的臉:“還是先吃一點東西墊墊,給你做咕嚕獸燉土薯好不好?” “嗯。”玳乖乖應下,蹭了蹭沈漱流的手,“涼涼的,你的手。” 沈漱流笑了笑,轉身去做飯。 – 雨期的小白|熊格外黏人,在徹底發熱之前,沈漱流抽空用空的小柜子做了個高的小窩,把幼崽們放進去,就不怕他們摔出來,還不耽誤事。 一連兩三天,狼崽崽只在吃飯的時候看見阿父,母父一眼都沒見著,狼崽崽不明所以,又想和母父貼貼,在小窩里嗷嗷亂叫。 沒人理。 “嗷嗷!” 還是沒人理。 “嗷嗷嗷!” 明明能聽到母父的聲音,卻不見母父過來,阿父也不理他,狼崽崽心焦地在原地轉圈圈,在小窩里亂撓亂抓。 小爪子雖然還沒有長好,但是頗具抓傷力,沒多久就把小窩里的獸皮扯下來一團毛毛,狼崽崽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那團毛毛,愣了愣。 用爪子輕輕碰了碰,爪子就陷進了那團毛毛里,怎么都弄不出來了。 “嗷嗷!”狼崽崽慌了,嗷嗷直叫,終于想起自己還有一個阿哥,轉過身子去尋求阿哥的幫助。 熊崽崽疑惑地看著狼崽崽爪子上的毛毛,小爪子抓了抓,抓不下來,又抓了抓,也扯了一團毛毛過來。 狼崽崽一看,驚住了。 “嗷!嗷嗷嗷!”阿哥,你怎么也被怪物咬住了? “啊嗚……”熊崽崽也不知道,但是一點也不疼,聞了聞那團毛毛,上面還有母父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