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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藥沾到箭尖上,朝著貪食獸的嘴射,小心點,別沾到自己。”沈漱流抬起弓弩,對準貪食獸惡臭的口,扣動扳機,“啪”一聲輕響,箭矢破風而出。 “噗”,箭矢刺進了rou里,貪食獸哀嚎一聲,卻撐著沒倒,幽綠色的暗瞳像鬼火一樣跳動,痛覺更是激出了它的貪欲,看著沈漱流,就像看著砧板上的一塊rou。 沈漱流臉色都沒變一分,從容不迫地拿出了第二第三支箭,沾毒,對準,發射。 “嗚——嗚——” “嗚——” 鬼哭怨嚎般的聲音響起,是一箭箭刺進貪食獸的皮rou之中,而發出來的凄凄哀叫,幽幽跳動的綠光在痛感和貪婪之中,竟轉變成了詭異的紅光。 “嗚——” “嗚——” 貪食獸尖叫著往樹上跳爬,尖利的獸爪在月色中閃過一道道銀光,硬質的樹干上瞬間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而在狂化狀態下,這些貪食獸的跳躍性驚人到甚至可以一個縱躍,就直接跳到沈漱流所在的樹上。 沈漱流看著速度加倍的貪食獸帶著森寒的爪風迎面撲來,面不改色地彈出狼爪,迅疾地對著貪食獸的門面猛擊。 貪食獸速度過快剎不住車,重重地受了沈漱流這一爪,臉上的血痕深可見骨,貪食獸兩眼盯著沈漱流卻沒有一點要停戰的意思,沒有絲毫停滯又向沈漱流攻去。 在狂化狀態下的貪食獸戰斗力強得驚人,獸齒尖利,速度奇快,不怕死也不怕痛,被沈漱流抓傷流出暗色的腥血,卻更激得那兇獸戰欲更勝,幾近癲狂。 沈漱流冷眼看著,只閃身躲避趁機反殺,并不打算跟它硬拼,也沒必要硬拼。 意料之中,貪食獸的狂化激發了毒素的提前發作,很快那畜生就力不從心,面上露出明顯的痛苦神色,強撐著一個跳躍想要攻擊沈漱流面門時,就控制不住地失了重心,從幾層樓高的半空掉了下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成了一攤軟rou。 而其他的貪食獸也同樣毒發,要么被獸人趁機撕碎,要么也摔成了一灘紫色的軟rou。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些貪食獸摔得血rou淋漓,而直至最后一刻,那兩只恍恍如鬼火的獸瞳卻還緊緊盯著獸人們,翻滾著極端的食欲和貪欲。 “嗚——嗬——” “嗬嗬——” 貪食獸嘴里發出最后的尖齒碰撞聲,嗬嗬地像是在吞食rou塊,就算是已經死透了,還是讓人覺得膽寒。 玳從樹上跳下來,看著貪食獸面色嚴峻:“這些獸類,到底是哪里來的?” “大概是聞到獸人的味道,從深山里聚集過來的,也不免是有人用自身為rou餌,吸引過來的。”沈漱流冷聲,“雖然低級了點,但還不算太笨,知道單挑打不過就來群毆。” 玳的重點卻在他的前一句:“以自身為餌?你是說火?” “貪食獸速度快,嗅覺卻不算靈敏,夜視能力也不怎么樣,就是兇狠不要命出名罷了,”沈漱流道,“引它們過來的,估計也知道貪食獸不能對我們怎么樣,就是想造點麻煩,給我們點損失。” “——要是能死傷上幾個獸人,那就最好了,”沈漱流冷冷地看向暗色里的一處,“以多抵一的買賣,真是賺大發了,你說對吧,火?” 第86章 我有個朋友 “哼——” 林中傳來一聲冷哼,褐色鹿角的青年從暗處顯露身形,在高高的樹上,警惕又憤恨地看著底下的獸人。 “是你們害了阿井!” “那又怎么樣?”沈漱流冷聲激他,火聞言果然怒極,張口就要大罵,沈漱流卻抓住他這一瞬間的松懈,抬手就是一支利箭。 “咻——” “別——”玳瞳孔放大,看著那箭瞬間穿過火的肩胛,濺出一朵漂亮的血花,一米八幾的高壯青年像折了翅的鳥一樣從樹上直直墜落。 這時間,一只巨型灰狼沖了出去,在半空中把跌落的青年抓住,然后穩穩落地,毫不客氣地把火扔在地上。 “啊!”火痛呼出聲,沈漱流的那支箭穿碎了他的肩胛骨,被汀這么一扔更是劇痛難忍,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縮。 但細一看,肩上流出的血還是紅色的。 玳松了口氣,沈漱流偏頭看他,眼底有些暗色,“以為我用的是毒箭?” 玳確實是這么想的,想點點頭,卻忽然頓住,目光定定地看著沈漱流:“你生氣了?” “沒有。”沈漱流回過頭,目光冷冷地看向火,“給他治一下,別死了。” “是。”負責醫療的獸人立馬上前去,不明所以的火見狀驚慌大叫,“你干什么!別過來!” 醫療的獸人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直接上手動作毫不溫柔地他拎起來,摁著他的另一頭肩膀,就在傷口上撒藥。 這藥是次一些的止血藥,撒在傷口上雖然能很快止血,但是過程就像酒精消毒一樣,能痛得人懷疑人生,火立馬就被痛得咬著牙哭了,邊覺得丟臉邊控制不住生理鹽水,就破口怒罵:“你們這些……粗蠻的rou食野獸!” “堵住他的嘴,扔遠了讓他自生自滅。”沈漱流冷淡開口,沒心情再理會這些事,攥著玳的手腕,扯著他進了夜色。 “流你去哪?”祈疑惑,穆卻捂住了他的嘴,“別問,問就是自己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