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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遠看了眼裝滿了的木桶,順勢將瓢給蘇諾,點頭道:“行,這桶也滿了, 我先拿去做腐竹?!?/br> “唐大哥, 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我的話,”蘇諾無奈地輕嘆一口氣,“我是說,讓你去一邊歇會兒, 不是讓你先去做東西!” 唐遠訕笑了下:“我聽到了諾哥兒,不過我還不累,不用歇?!?/br> 蘇諾瞪了他一眼,語氣不爽:“你前幾天病才好呢!” 一說起這個唐遠就頭疼,就生了那么一次病,諾哥兒就看他看得跟什么似的,每次他干活久了,都要拿這個說嘴讓他歇著,他再怎么解釋都沒用。 唐遠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諾哥兒,那不叫前幾天才好,那叫病好了好幾天了?!?/br> 見蘇諾鼓起臉,他忙走過去半摟著人道:“我知道之前生病讓諾哥兒你擔心了,但我的病早就好全了,諾哥兒你就別擔心了!” 他湊近貼在蘇諾瑩白的耳廓邊,輕笑道:“你放心,我還沒把你娶回家呢,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和頸側,蘇諾長睫微顫,修長白皙的脖頸頓時紅了一半,白潤的耳垂更是紅得滴血。 唐遠心里蔫壞,想著之前被蘇諾“嘮叨”的事兒,肚子里冒出壞水,裝作不小心,頭一低,唇往蘇諾緋紅的脖頸里蹭了一下。 蘇諾身子一顫,手忙腳亂地推開唐遠,慌忙地捂住脖頸,咬唇又羞又氣地瞪向唐遠。 唐……唐大哥剛才……怎么能對他做這么羞人的事兒呢! 唐遠厚著臉皮,狀似尷尬地朝蘇諾道歉:“抱歉啊諾哥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才不知怎么著,腳滑了一下?!?/br> 這兩天沒下雪,還少見的一連出了兩天太陽,除了早晚,地上都是干的。 唐遠這不小心腳滑的概率,堪比平地摔了。 蘇諾很是懷疑是唐遠故意占他便宜,但又見唐遠一個勁兒地道歉,他又不好生氣,不然倒像是他小氣了,只好把氣憋了回去。 他微微鼓起一邊臉,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脖頸,他總覺得剛才濕熱的呼吸一直黏在他的皮膚上,實在是有些奇怪別扭。 唐遠蹬鼻子上臉,倒打一耙,皺起眉看向蘇諾,語氣有些受傷地道:“諾哥兒,你……嫌棄我嗎?” “???”蘇諾正低頭擦脖頸呢,冷不丁聽到唐遠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抬頭看向唐遠,見唐遠盯著他拿著帕子的手看,一下明白過來,又見唐遠緊抿著唇,神色頗為受傷,想都沒想地道,“不是!我怎么會嫌棄唐大哥呢!” 槽糕,竟然讓唐大哥產生這樣的誤會! 蘇諾趕緊放下手,心里懊惱了下。 唐遠心里失笑,面上卻不顯,壞心眼地繼續逗蘇諾:“可你剛剛拿帕子擦脖子,不就是因為我——” “唐大哥!”蘇諾的臉都快紅得冒煙了,一步沖上前,一把捂住唐遠的嘴,將唐遠往廚房推,“你……你不是說要去做腐竹嗎?趕緊去吧!” 唐遠苦惱地道:“還是算了吧,諾哥兒你不是擔心嗎,我就在這兒歇著吧,看著你磨豆子?!?/br> 一想到這個場景,蘇諾頭皮都發麻了,忙道:“不行不行!” 他急地提起木桶就往廚房里抬:“唐大哥,你不是說你的病都好全了嗎,都是我瞎擔心!你還是趕緊做腐竹吧!” 要是真讓唐大哥坐在這兒歇著看著他磨豆子,他羞都要羞死了! 唐遠看蘇諾再逗就要鉆到地縫里的樣子,也沒繼續逗了,接過木桶,笑道:“成!那就聽諾哥兒的!我去做腐竹了?!?/br> 蘇諾這才松了口氣,回去繼續磨豆子。 唐遠將桶里的漿汁用紗布過濾一遍,去除掉漿汁里的殘渣。 然后將擠出的漿汁倒入鍋中,將漿汁煮開。 因為下午店里還要做生意,只有一個灶臺,雖然有兩個鍋槽,但唐遠也不好用,怕掌握不好火候,所以只得是老樣子,點個爐子架鍋。 唐遠盯著鍋里,漿汁煮開后,沸騰出的泡泡會慢慢漲起,容易溢出鍋外。 等到鍋里的泡泡快沸騰撲出鍋時,唐遠趕緊將火弄小,用勺子攪拌消滅泡泡,有些實在消滅不了的泡泡就用勺子撈出,不然之后就會影響漿汁成膜結皮兒。 等到漿汁表面不再浮出泡泡后,小火再煮上一會兒,看到漿汁表面出現一層皺皺的皮,就用筷子挑出。 結出的皮是淺黃色的,表面雖然皺皺巴巴的,但觸感柔嫩。 唐遠將挑出的皮兒放到平時用來篩豆子的竹編篩子上,然后繼續等鍋里的漿汁結皮兒。 等鍋里的漿汁結皮后,唐遠再重復動作,一一挑出,直到鍋里不好再挑了才結束。 挑出的皮兒全都晾在篩子上,這就是鮮腐竹,要是想長期保存,就要將它們拿出去曬,不到一天就能曬好,曬好的腐竹干干的,容易保存,吃的時候也方便,提前泡一下就好。 腐竹炒著吃或者涼拌,再或者下火鍋,下串串都好吃,口感細膩,吃著帶點筋道,味道很好。 之前唐遠拿腐竹下了次串串,成片的腐竹被麻辣湯汁浸沒,表面沾滿了湯汁,輕輕一吸溜,就全都竄入口中,吃起來滑嫩又筋道,掛滿的湯汁配上這獨特的口感,瞬間征服了大壯幾人。 有了蘇諾幫忙,唐遠做起來也快很多,一桶一桶的漿汁被倒入鍋中,做成腐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