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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將軍不裝了(雙重生) 第137節(jié)

    即便覺得那兩人都死了也沒什么,但臨清筠愿意維護(hù)江殊瀾這份心軟和善良。

    江殊瀾這才放心了些。

    江殊瀾察覺臨清筠變得與面對墨玄嶠和范明真他們時不一樣了。聽見臨清筠的聲音響起時,她以為臨清筠會把兩人都處死。

    這些改變循序漸進(jìn)地發(fā)生,總有一日臨清筠會與臨府唯一活下來的自己和解,她不會旁加干涉。

    江殊瀾轉(zhuǎn)而問:“奏折批閱完了嗎?”

    臨清筠微微頷首,“早點處理完,才能早點回來陪夫人。”

    江殊瀾失笑道:“你要多把心思放在政事上,怎么能總想著回來陪夫人?”

    之前日日都待在一起,江殊瀾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如今不得不暫時離開時,她才發(fā)現(xiàn)似乎即便只是與她短暫分離,臨清筠也會覺得難以忍受。

    江殊瀾知道今日肯定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但臨清筠還是抽空回了延靈閣好幾趟,就為了陪她待一會兒。

    或者應(yīng)說是他想讓她陪,會更準(zhǔn)確。

    臨清筠忽然頓住腳步,側(cè)首望著她,問:“我們還未成婚,夫人便開始嫌我了嗎?”

    江殊瀾哭笑不得道:“自然沒有。”

    “那我想見你的時候,不能回來嗎?”

    見他微垂著眼眸,長睫半斂,江殊瀾故意問道:“陛下這是在撒嬌嗎?”

    聞言,臨清筠故意將尾音拖長,緩緩道:“夫人覺得呢?”

    有什么輕輕慢慢地?fù)狭藫辖鉃懶募馍献钊彳浀牡胤剑匀恢荒茼樦f:

    “你隨時都可以來我身邊,只要你想。”

    臨清筠用仍牽著她的那只手輕輕摩挲她纖柔的指尖,含笑道:

    “那我想讓你不用與別人一樣的詞來稱呼我,也可以嗎?“

    江殊瀾頓了頓,很快意識到他是在說方才她用了“陛下”這兩個字。

    “我覺得‘夫君’便很好,”臨清筠補充道,“‘相公’也可以。”

    臨清筠永遠(yuǎn)不會在她面前自稱“朕”,也不愿聽江殊瀾大婚之后在他面前自稱“臣妾”。

    他不許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遠(yuǎn),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江殊瀾認(rèn)真地與他對視了須臾,才笑著說:“好,聽夫君的。”

    她故意把重音放在了那兩個他想聽的字上。

    翌日清晨。

    江殊瀾和臨清筠一起去了延樂宮,祭拜供奉在正殿中的她父皇和母后的神牌。

    在大婚之前,江殊瀾想讓父皇與母后知道,她和身旁的臨清筠是彼此終生認(rèn)定的愛人,他們可以放心。

    臨清筠牽著她的手在延樂宮中站了很久。他什么話都沒說,但江殊瀾卻覺得父皇與母后和她一樣,能讀懂他的心思。

    *

    與新帝即將登基的消息一同公布的,便是幾日后的立后大典會與登基大典一同舉行的事。民間的種種猜測也終于有了定論。

    幾乎是這兩個消息傳開的同時,京都城中的很多店鋪都開始做同一件事——給全城的人送自己店里的東西。

    這些店要么是臨清筠之前的私產(chǎn),要么臨清筠和江殊瀾曾直接或間接幫助過這些店的老板。

    其中最先停下生意不收銀錢的便是清瀾閣。

    一直到帝后大婚那日,任何人都可以每天去清瀾閣取一份喜餅,其中包含江殊瀾愛吃的糕點和各式喜糖。

    大啟不避公主姓名,只避皇帝的尊號,但清瀾閣不僅明晃晃地把帝后的名字都囊括其中,如今還如此大手筆,京都百姓也都隱約能猜出這家糕點店背后的老板身份應(yīng)十分不一般。

    而京都好幾家布匹店、客棧、茶樓、書局等也都相應(yīng)送出了很多有好意頭的東西。那些受過恩的寒門書生也寫了不少詩句以恭祝帝后琴瑟和鳴。

    紀(jì)懷光還未走完長街,雙手便已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悄切┑曛鲃铀徒o過路人的東西,且都用紅紙細(xì)致地包著。老板都喜笑顏開地在門口,唯恐有送漏了的。

    “陛下果然把大婚一事看得很重。”他對身旁的父親說。

    消息放出來后這些店便同時開始動作,無論這筆錢是誰花的,都肯定有人提前計劃過。

    所以此時討論立后一事的人反而要比討論登基大典的人多。

    就好像在陛下看來,比起登基一事,他更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即將與深愛的那個人成婚。

    紀(jì)相瞥了他一眼,“那你何時成婚?”

    紀(jì)懷光被問得一噎,連忙岔開話頭:“帝后大婚的獻(xiàn)禮您選好了嗎?”

    紀(jì)相收回目光,沉吟道:“紀(jì)府的禮不用你cao心。”

    言外之意是他只需要準(zhǔn)備好他自己那份便好。

    紀(jì)懷光與陛下之間的身份不一樣了,但以往的交情還在,還是得單獨再備一份禮才適合。

    紀(jì)懷光也有些發(fā)愁。

    他與陛下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變化,送的禮自然也不能如往常一樣隨意。但紀(jì)懷光常年在軍營里舞刀弄槍,最熟悉的便是兵器,要送一份處處都恰當(dāng)妥帖的禮實在是有些難為他。

    見他愁眉不展,紀(jì)相出聲提醒道:“投其所好。”

    聞言,紀(jì)懷光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上那些東西一股腦全都塞給父親后便開始在長街上找他想去的那家店。

    看著紀(jì)懷光這副沖動莽撞的模樣,一向沉穩(wěn)的紀(jì)相也忍不住在他身后又急又氣。

    不知他這個兒子何時才能讓紀(jì)府也辦辦喜事。

    紀(jì)相回到府里后才知道,他的夫人被請進(jìn)了宮里陪皇后娘娘備婚。

    與紀(jì)相的夫人一起進(jìn)宮的還有林老夫人。

    宮里宮外均洋溢著歡喜,但江殊瀾卻越來越緊張。她不得不承認(rèn),前世自己雖已經(jīng)與臨清筠做過一回夫妻,實際上卻沒什么備婚的經(jīng)驗。

    帝后大婚涉及的禮節(jié)遠(yuǎn)比前世他們成婚那次要多,江殊瀾與臨清筠的雙親都已不在身旁,她便請了林老夫人和紀(jì)相的夫人來幫自己。

    臨清筠為了給她一場圓滿完整的大婚,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等事全都不少。

    稍有不同的是,因為都住在宮里,男女兩家之間的往來便成了臨清筠處理政務(wù)的興慶殿與江殊瀾長大的延樂宮之間。媒人是紀(jì)相的夫人,需要雙方父母商定的事情都由臨清筠和江殊瀾他們親自來。

    最讓江殊瀾意外的是,臨清筠竟把他早已備好的聘禮也送進(jìn)了延樂宮。那些聘禮險些把延樂宮能放東西的地方里里外外都堆滿了,只能勉強留出一人寬的路以方便進(jìn)出。

    紀(jì)夫人都說那聘禮單比她這幾十年里見過的任何一份都要長,像是翻不到底似的。

    前世兩人成婚時,因為江殊瀾身子不好便一切從簡。她也是此時才知道,臨清筠幾年前竟就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聘禮,且每樣?xùn)|西都由他親自挑選決定。

    他早已確定自己要娶她,且勢在必得。

    知道臨清筠想把前世成婚時簡略的那些事情全都加倍補回來,江殊瀾也都一一配合。

    江殊瀾的母后也早已為她備好了嫁妝,她出宮開府時一并帶去了公主府。近幾日便又命人全都搬進(jìn)了宮里。

    而到距離大婚只有三日時,臨清筠還主動說這幾日都分開住,且按照婚俗,兩人先不見面。

    江殊瀾不知道臨清筠是怎么忍住的,但她卻是自分開住的第一日起便開始不停地想他,夜里甚至因為沒了他抱著自己,久違地有些輾轉(zhuǎn)難眠。

    直到大婚前夜,怕翌日會氣色不好的江殊瀾用上了安神香,才終于早早睡著。

    可入睡后不久,江殊瀾便發(fā)現(xiàn)自己意識清醒地步入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夢境中。

    作者有話說:

    哦豁今日領(lǐng)證失敗(民政局排隊領(lǐng)喜餅去了沒忙過來。)

    明天一定洞房花燭!小天使們快來清瀾閣領(lǐng)喜餅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伯利亞二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誒 9瓶;姜歡 5瓶;

    第九十六章

    夢里, 江殊瀾的父皇仍是她記憶中英俊挺拔的模樣,正牽著她走在一條完全陌生的路上。

    “過會兒別太鬧騰,乖乖等我, ”江殊瀾的父皇溫聲和她商量,“回宮的時候再給你買糖葫蘆。”

    而江殊瀾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比平日里低了很多。

    她變矮了,或者應(yīng)該說是變小了。

    江殊瀾很快聽見稍有些稚嫩卻仍屬于自己的聲音回答道:“要兩串。”

    她在自己的身體里, 但說話的人不是她。

    而同一時刻,下意識停住腳步的江殊瀾也看見兒時的自己正繼續(xù)與父皇一起向前走著。

    江殊瀾很熟悉此時這種一縷殘念似的狀態(tài), 很快便跟了上去。

    高大的男人絲毫沒有君王的架子, 溫和地笑了笑,問道:“另一串是給你母后帶的?”

    “江殊瀾”搖了搖頭, 故作正經(jīng)道:“這兩串都是我的, 母后的那份糖葫蘆您得單獨再買。”

    “母后還說要上回的桂花釀,您別忘了買。”

    “我沒答應(yīng)給她帶酒回去,你倆什么時候背著我合謀的?”

    “江殊瀾”俏皮地笑著說:“秘密,不告訴你。”

    在他們身后的江殊瀾不自覺笑了笑。

    父皇已經(jīng)離開了三年多, 江殊瀾兩世都很少夢見父皇與母后, 在成婚前夜忽然又能看見父皇的身影,即便只是在夢里, 江殊瀾也十分歡喜。

    而跟著兒時的她和父皇不斷往前,停下后江殊瀾才知道這座大宅子是什么地方。

    有很多十幾歲的少年正在院子里練武, 角落里有些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孩子正在背詩,不時有女孩拿著什么東西經(jīng)過院子。

    這里應(yīng)就是江殊瀾的父皇安置那些孤兒的地方。江殊瀾還在人群中看見了少年時的邢愈。

    思及此,在夢中沒有實形的江殊瀾很快便開始在這座大宅子的各個角落尋找著, 果然在一個僻靜的地方看見了一身黑衣的臨清筠。

    江殊瀾的心重重地跳了幾下。

    少年模樣的臨清筠正孤身一人站在一棵古樹下, 沉默地凝視著某處。

    但江殊瀾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 卻發(fā)現(xiàn)那兒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