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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芭蕾還抓著他的手指,也只好點了點頭。 又過了沒多會兒,工作狂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小芭蕾沒事可做,自己在屋里練了幾個基本功姿勢就下了樓。大哥哥的弟弟還在寫作業呢,他怎么會這么愛學習啊? 工作狂弟弟正在預習下半學期的重點知識,順便為數學競賽做準備,誰知道腳步聲噠噠噠地響起來,抬起頭的時候,哥哥家里的小孩兒已經跑到他眼前了。 你干什么?他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你該不會又用靠墊打我吧? 我沒有,你胡說!小芭蕾看不到大人就不踏實,圍著沙發轉了幾圈,不情不愿地坐下了,你別寫作業了,陪我聊天。 好吧。弟弟想起哥哥的囑托,要照顧好小朋友,你想聊什么? 小芭蕾想不出來,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是個小孩兒呢 工作狂先回了公司,和秘書見過面之后又和公司幾位元老開了會。不知不覺間天空已黑,他將公事暫時放下,看了看腕表。 該到和孩子舅舅見面的時間了。 離開公司時秘書還沒走,工作狂開車前往,還是那個餐廳。進了餐廳后報上手機號,領班帶著他上二層,推開了一間包間的門。 孩子呢?舅舅也是剛剛到,瞧見他一個人來了,忽然察覺情況不對。 如此開門見山的聊法,工作狂倒是更習慣了,免得兜兜轉轉浪費時間。先不聊孩子。他跨進第一步的時候就將手里的公文包拎高,放在了桌面上,聊聊你吧,先從你最近干了什么開始聊。 聊我?你竟然敢調查我?小芭蕾的舅舅一臉不可置信,上次見面,這個年輕人明明不占上風,原來在背地里調查自己。 什么叫敢不敢的,做生意的人,兵不厭詐。工作狂還是上次那身衣服,只不過這一次他親手解開了一顆袖扣,再放在桌上時,手背上的青筋盡顯,又剛好被鋼帶腕表壓住。但即便壓住了,那里面勃勃跳動的也是一個年輕人的熱血,只要他不從社會這盤棋上退下去,有些手段遲早要學會的。 他也會學會什么叫做做面子、緩兵之計,也會明白一顆真心不能隨便拿出來給人看清。必要時刻,還可以動用一些非常手段。 我還以為你只是嘴上做做功夫。舅舅承認自己這幾天有點飄飄然,竟然不知道自己被人調查了,那天看你那副德性,我還以為你就是隨便說說,做做樣子。 我看起來像做做樣子的么?工作狂開始從包里拿東西出來,一件一件,全部擺在桌上,據我調查,我朋友家里的部分家具已經被你轉賣,當作賭資,孩子被我帶走的那一天你沒有聯系我,根本不是在工作,而是在澳門。至于你為什么在澳門,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舅舅咬著一根牙簽,看著面前年輕人的眼神也開始有所防備。你他媽想說什么?真不想活了吧?當心我找人辦了你! 這個是你在澳門的行蹤。工作狂從攤開的那幾份文件里找出幾頁,你的機票,下榻酒店,金錢往來,包括是哪一家賭場去機場接你,放了多少碼,全部都在這里。我沒有冤枉你吧? 這他媽叫個人隱私。舅舅掰斷了牙簽,這才意識到問題大了,很有可能當不了孩子的監護人。 是,這些確實是你的個人隱私,但是工作狂忽然加重語氣,一只手放在紙張上,隨著腕表秒針的每一次跳動,指尖也跟著輕點,如果涉及到孩子的問題,你覺得這還算隱私么?報警啊,快打電話,或者我幫你打。 你是在威脅我!舅舅拍了下桌子,真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還知道玩陰的。 我沒有威脅你,我是在正經警告你。工作狂往后靠了靠,換成以前,自己一定會按部就班和這個人談判,爭取拿到孩子的照顧權,但是現在,去你大爺的。 你該知道我是孩子目前的唯一監護人吧?舅舅看著他那身衣服,長長的外套拖在地上,他披著進來,衣服全靠肩膀的寬度撐著,我告訴你,就算我賭錢了,法律也不能把我怎么著,因為你懂什么叫唯一嗎? 別急,這一方面我也咨詢過律師,你要是想找工作,我也可以送你進去踩縫紉機。工作狂又抽出一張來,往前面推了推,然后再往后靠靠,雙手交疊地放在支起的膝蓋上面,如果我找到你參與其他賭局甚至cao縱賭局的證據呢,你覺得,唯一的監護人夠格么? 舅舅原本的氣焰還挺囂張,畢竟手里攥著一張王牌。孩子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年齡又小,唯一的監護人只能是自己。可是面前的這一頁證據,確實能夠直接把自己送進去。 你以為我是想拿孩子的監護權么?工作狂得承認,雖然有些手段不夠正當,但是好用,我和孩子非親非故,我要他監護權干什么?就算我要了,法律能滿足我么?憑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給孩子找一個最好的領養家庭,用得著你在我眼前亂晃?他已經8歲了,他對領養家庭和監護人的個人意見也會被保留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