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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葉忍冬莞爾一笑。 次日一早,濃厚的晨霧將外面包裹,三五米見不著人。 程郎玉早起站在門檻,將家里邊兩個小的交到程立身手上。 山上多野獸,程郎玉帶上自己做的彎弓,牽著葉忍冬。 葉忍冬沿路都在找自己認得的草藥,至于走到哪兒,則全看程郎玉帶到哪兒。 “小心。”葉忍冬還盯著地上打算往前,被程郎玉抱起。 “相公?”葉忍冬不明所以。 程郎玉將他放下,點點自家夫郎的鼻尖。“你看。” “陷阱?里面有東西嗎?”葉忍冬探著身子,試圖看清。 他面前是一個背枝葉覆蓋的坑洞,有邊的樹枝陷落,黑洞洞的。 葉忍冬蹲下身,正想扒開棍子看。就被程郎玉端著到后邊。 “乖乖的。” 腦袋被拍了拍,葉忍冬也不惱,抓著男人衣擺好奇支著脖子。 他見程郎玉將枯樹枝清理干凈,洞里邊能瞧見些毛毛。 “相公,是什么啊?” 程郎玉看著滲血的毛道:“灰兔子跟野雞。” 他將下面的東西飛速撿起來扔在背簍,接著牽著葉忍冬前往下一個陷阱。 葉忍冬忍住好奇,看自家相公的樣子有點趕著。也專心致志掃視地面。 什么紫花地丁、車前草……能見到的全部扯了。 “相公,葛根!”葉忍冬指著邊上一大片藤條道。 那藤條也不知道多久了,密密麻麻鋪滿整個地下。上邊有些葉子,葉上生著三個小葉,大多是深綠色的,頂尖兒嫩芽還在萌發。 葉忍冬興奮得像瓜田里的猹。 得虧現在葉子不多,不然是完全找不見根在哪兒。 程郎玉停下腳步,凝眸望去。 藤蔓交錯,鋪了少說也得有自家房子那般大,這根挖出來怕是要扛回去。 葉忍冬不做猶豫,走近了逮著藤條就看。 程郎玉注意著腳下的草叢,總算找到了根系所在。 “夫郎,這里。”他道。 葉忍冬躥過去,腳卻被藤條勾住,猛地往前撲倒。眼睜睜被自家相公接住。 “你慢點。” 葉忍冬聽自己相公無奈的寵溺,不好意思摸摸耳朵。 他扒拉開那草,看著有自己手腕粗細的藤條,躍躍欲試。 “我來。”程郎玉道。 葉忍冬乖乖站著,看他拿起鋤頭順著根系挖下去。 隨著松軟的泥土被扒拉開,下邊是些厚重的泥,沒上邊這么好挖。 葉忍冬用手比了比,跟自己腰差不多粗。 他直愣愣傻站著,又沖男人憨笑。“阿玉,這個好大啊。” 程郎玉拎著不算趁手的小鋤頭,將夫郎圈住。 “先歇會,吃點東西。” 挖了起碼有兩刻鐘,這葛根才出來大半,還剩下的其他部分藏在泥里。 葛根全身深褐色的,兩頭細,中間粗。不知道長了幾十年了。 葉忍冬梨渦藏都藏不住,打開自己背著的包袱,將餅子拿出來。 他自己一個,相公五個。 就著水壺里的水草草吃完,又擼起袖子開挖。 程郎玉面色沉穩,加快速度,將剩下的完全挖出來。 整整一根,看著三米長,兩百多斤種。 “哇!”葉忍冬嘴巴長大,難以置信。 程郎玉牽著人道:“咱們去看看其他陷阱,等會回來搬。” 山里黑得晚,一旦暗下來就不安全。 夫夫倆沒多少時間休息,葉忍冬跟著人將剩下幾個陷阱走了一遍。 里面大多有,不過都是些小動物,唯一算得上錢的是一頭小鹿。 等將東西裝在背簍返回時,林子里邊的光線暗了不少。 葉忍冬也知道晚上危險,半聲沒吭,抓緊程郎玉的手趕路。 兩人回到葛根那地兒,將它抬著走。 東西不算輕,葉忍冬在前,程郎玉抓了大段兒在后。 “嗷嗚……”遠遠的,山林中響起狼嚎。葉忍冬腳步一錯,險些跌倒在地。 程郎玉急拉人:“夫郎小心。” “狼隔著幾座山,在云山腹地,夫郎慢慢來。”程郎玉安慰道。 葉忍冬咬緊嘴唇應下,但腳底的速度愈發快。 緊趕慢趕,到了山腳那邊,天色黑得幾乎看不見路。 “相公,”葉忍冬道,“我看不見了。” 程郎玉道:“咱將東西放下,夫郎別動。” “嗯。”葉忍冬聽話,等程郎玉過來。 隔著夜色,腰上重新圈著男人的手臂,葉忍冬輕輕松了口氣。 “咱們慢慢下去,到山腳了,不怕。” 耳邊是男人沉穩的安撫,葉忍冬雙手緊握他手臂,被腰間的力道帶著往下。 到了家中,亮起的燭火映照著屋子。 程郎玉推開門,將自己夫郎抱進去,再關上門。 “料想是睡著了。”家里也沒動靜,葉忍冬推開兩孩子的房間,兩個睡得熟。 葉忍冬見程郎玉往柴房去,自己則去做飯。 灶臺上放著兩個玉米餅子,應當是兩個小的帶回來的。 現在兩人都餓,葉忍冬做了個快些的。 點燃火,倒點豬油煎了兩個荷包蛋,接著將蛋撈起,摻水。 碗里放上蔥姜,撒上花椒、鹽巴,再倒上些醬油跟幾滴醋。筷子從油缸里過一遍,將豬油放進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