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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忍冬抓過她的小爪子:“不疼嗎?” 程寶兒包子臉一歪:“不疼啊。” 程郎玉隔著葉忍冬的長發,看著那沒怎么發紅的手。“皮實了些。” 倒像是個女娃的身子里裝了個小漢子的魂兒。 程郎玉道:“不用多喂,撐了也會死。” “知道了,大哥!”程韶程寶兒看向熊一般趴在自家嫂子背上的男人。 程郎玉:“嗯。”他說完,又跟蝸牛縮回殼里般,眼皮貼著自家夫郎溫熱的脖頸。 “困了回屋子睡午覺,別出門知道不。”葉忍冬道。 “知道了,阿嫂。” 葉忍冬摸摸兩個小孩,帶背上的軟骨頭回臥房。 一路上,程郎玉一聲不吭。 要不是背上力氣不重,葉忍冬還以為他睡著了。 葉忍冬關上臥房門,道:“累了嗎?” “沒。”程郎玉直起身。 葉忍冬面對他,看他精神還好,接著就被刮了干凈,團進男人的懷里。 “夫郎,這是今天賣的的銀子。”程郎玉遞出自己的銀袋子。 葉忍冬背靠男人胸膛,拎著有些分量的灰布袋子。 “賣了多少?”葉忍冬欣喜問道。 “獾子四十五文一斤,野兔二十三文一斤,加上夫郎那百合質量好,四十五文一斤。” 葉忍冬手心貼在腰腹間的掌上。“那這各是多少斤?” 葉忍冬聽到頭頂男人一聲輕笑。 “那獾子二十四斤,兔子……那夫郎算算,共多少錢?” 葉忍冬微愣,默默偏頭,側耳在男人身上蹭蹭耳朵。 “不知……”葉忍冬耳垂沾染赤色,糯糯道,“太多了。” 不會算了。 于是,午睡時間,葉忍冬被教著算賬,慢慢迷糊了去。 睡了半個時辰不到,夫夫二人起身。 剛算清了家里的余錢,二兩三錢三十九個銅板。 葉忍冬想著自家豬圈,還想著多掙些錢,好把那小豬崽子買回來養著。 葉忍冬去看了看睡著的兩個小的,帶上門出來。 程郎玉去了地里,葉忍冬想著下次他要跟著進山里,也盤算著找點能用得上的草藥。 等著家里的小孩醒了,葉忍冬將灶膛里堆積的草木灰鏟出來。將后院的菜地撒了些,又端到外邊剛開墾的荒地。 前幾年的荒地都不肥,要好生伺候。 葉忍冬將草木灰倒下,看見自家相公在邊緣轉悠。 他不明所以,來回幾趟,將家里的草木灰一掃而空。這才走到程郎玉的那邊。 “相公啊,在看什么?”葉忍冬問道。 山腳的地勢高些,站在這邊就能看見村里人農忙的情況。 程郎玉牽過自家夫郎的手將人穩住。“咱們家冬油菜、冬小麥都沒來得及種,倒不如先把要種的苗育了。” “可是現在種子點進去也生長不出來。”葉忍冬道。 程郎玉:“你忘了,咱那個棚子。” “可以是可以,但應該也沒差多少的。”葉忍冬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若是有那些大戶人家的暖房那般,那指定可以。 但現在家里不是也沒這條件嗎? 程郎玉順著他發絲:“我們試試就行。” 葉忍冬知道鄉里人說的育苗其實就是在地上挖個坑,將種子撒進去就行。 但就像常說的那般,農人要看老天爺吃飯。 有時候灑下一大把出去,能破土的只有一兩根苗苗。 若是在棚子里育苗成了,那每年可以省下一筆種子錢。 夫夫倆都覺著可以試試,于是用了三天,在后院搭建起個草棚子。 為了不讓草棚子漏風,夫夫二人還專門跑了一趟山上砍了不少竹子。將草并排放好,夾在竹子間,才結結實實搭起來了。 草棚子一面是完全挨著后院墻的,遠看著,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小草堆。 里邊的土是專門摻了肥,被挖成細碎的樣子。 雖是放了幾天,但推開門,那里邊的臭味還伴著悶悶的感覺,著實讓人難受。 確定里邊暖和些后,程郎玉守在門邊,將種子遞上讓自家夫郎撒種。 因著草棚子不大,也就十來平米。 兩個人進去擠得很,程郎玉就在外邊弄些碎土,方便等會輕輕覆蓋在那種子上。 怕種子浪費了,里邊的地一半撒了玉米種,一半是瓜果菜苗。 “相公,你別堵在門口,我看不清里邊了。”葉忍冬緊閉下眼睛。 程郎玉拿著小鋤頭跟狼般守門,聽到聲兒挪開步子。 葉忍冬撒好種子,確認里邊不漏風。 這才道:“相公,好了。” 程郎玉將外邊撮箕遞進去,上面是些碎土。 葉忍冬接過,均勻灑在種子上。再將那僅有半人高的門關上,整個草棚子就是嚴絲合縫的。 “呼……”葉忍冬深吸口氣,悶悶的感受這才散去。 程郎玉看自家夫郎灰頭土臉的,眉心柔和。 葉忍冬下巴被男人輕輕抬起,大手抹去臉上的臟東西。葉忍冬睫毛顫動,輕輕閉眼。 “相公啊,咱們什么時候去山上呀?”葉忍冬問道。 程郎玉撿起地上的撮箕,另一只手牽著他。“明天要是不下雨就去。” 山上的陷阱也有三四天了,去看看里邊有沒有抓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