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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不是!”程富至極力推脫與程安華的關系。 被捂住嘴的杜秋紅眼睛瞪大,拉扯著想要張開嘴巴解釋。 杜今荷煩躁,抓著她頭發后拉:“老實點!” 程富至還在撒潑。他不怕這些老頭,他只想快點離開這破地方。 他想去鎮上過好日子。 于是,程富至在地上翻滾哭喊得更厲害:“我要找嚴叔叔!” “娘,你告訴他們!我不是程安華的兒子!我手疼腳疼,我要找嚴叔叔撐腰!” “我要嚴叔叔!” 肥胖的身子跟一坨爛rou般在灰里打滾,不時發出幾聲他是個人的證明。 見老娘被抓,程富至轉而威脅起幾個族老。 眼淚鼻涕糊在臉上,他打開嗓子,高喊著詛咒的話:“幾個老雜/種,不得好死,等我嚴叔叔來了,給你們剝皮抽筋!扔糞坑里!!” 程仲書幾個老的這下臉黑成炭。 站在一邊的程家子弟臉色都不好看,擼起袖子就沖著程富至打。 他奶奶……呸……他娘的,敢這么說族中的長輩! 一個個漢子下了死手,專往疼的地方招呼。 幾個族老冷眼看著。 這下可算明白了。 杜秋紅那心虛的眼神兒不就是事實。看看,這火燒到了身上,也不嚎了,連兒子也不護著了! 二伯娘李燕子長相秀氣但力氣大,她詫異道:“還真有jian夫啊。” 杜今荷擰著杜秋紅的手一呸:“就說程安華死了還越打扮得花枝招展。喲呵,果不其然,外邊有人!” 這一說,人群中就有聲音響起。 是那木匠媳婦,最會打聽的李家嬸子。 她一拍邊上阿叔的胳膊,看戲的嗓音拉得又高又長。 “哎喲,我說呢。” 那阿叔是個長相秀氣的哥兒,他好奇道:“咋地?” 李家嬸子可來了勁兒,道:“前兒個鎮上趕大集,我看見杜秋紅跟個男人在一塊。” “哎喲喂,你們可是不知道。那卿卿我我的樣子喲!還當著我面走,說是娘家表哥呢。” “哪有還拉手的娘家表哥喲!” 有人想突然想起來,激動地問道:“別說,上回趕大集,我也瞅見杜秋紅穿著藕色棉衣,戴了紅色絹花,哎喲,還抹著胭脂呢。”這人說著,手也比劃,“身邊漢子不高,但長得跟程富至般圓咕隆咚的,一臉麻子。” “哎!可不是,我也看見了個影子!還親嘴呢!” “嘖嘖嘖,這也看得上?這口味可真是……” “這是偷jian啊!” “她娘的,咱們村怎么出了個這樣的人!浸豬籠吧!” “浸豬籠吧!” “是啊,里長,村規上擺著呢,得浸豬籠!” 杜秋紅臉色越來越白。 她目眥盡裂,不知道怎么突然爆發力氣,掙脫著撲過去:“這些個老娼婦,老娘撕爛你們的嘴!” 村里討厭她的人沒有九成也有八成半。杜秋紅撲入人群,無異于羊入狼口。 人群里左伸一只手,右伸一只腳。 片刻,杜秋紅就頭發亂了,臉也刮花了,身上還被踹了好幾腳。 二爺爺磕了下拐棍,臉色鐵青:“綁起來!” 無法無天,毫無規矩! 程仲書想到程安華,沒個好臉色,指著地上那個:“還有這個!” 他就說,程家的根子再怎么差,哪里會出了這么個只會吃喝的茅草根。 不過,程安華也蠢! * 程韶跟程寶兒全程躲在邊上看著,此刻才感覺發生了大事。 雖經常被杜秋紅打,但也下意識找她:“娘啊!娘啊!” 杜秋紅癱坐在地,破罐子破摔:“看著都煩,給我滾!” 程韶被她嚇到。一哆嗦,拐個彎兒直接往葉忍冬身后藏。小孩對善惡敏感,當場的只有住在家里的葉忍冬看著安全。 程郎玉拉著自家夫郎站一邊,面色冷漠。 沒想到分個家,能捅出這種事。 不過程安華那人死都不知道,疼了這么多年女人給他帶綠帽子。呵,大半輩子活得就像個笑話。 葉忍冬摸摸他手背,仰頭靜靜看著他。 “餓不餓?”程郎玉低頭關切。 葉忍冬搖搖頭。“不餓。” “馬上就吃飯了。”程郎玉摸摸他臉頰,溫聲道。折騰半個早上,他家夫郎該是餓著了。 程仲書背著手,看地上綁著的兩個人,對程郎玉道:“族老開個會,阿玉也來。” 程郎玉把葉忍冬交托給后來的阿奶,讓她帶著去吃個飯,自己則跟著族老們進屋。 葉忍冬提步要走,衣服卻被扯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去鎮上 拉著衣服的力道很輕,是藏在身后的倆小孩。 葉忍冬回頭,唇張了又閉。 程韶墜著淚訥訥,小臉上兒沒半點血色。 譚春柳走到門口,卻發現人卻沒跟來。 她笑著轉身招呼,卻瞧見杜秋紅那兩小的,臉色頓時不好看。 老太太橫眉,問:“程韶、程寶兒,知道那嚴叔叔是誰嗎?” 一個小哥兒一個姑娘齊齊搖頭,害怕地往葉忍冬身后躲。 程韶嗡嗡道:“阿……阿奶,我們沒去過鎮上。” --